多都是古旧的街机,镇上一半的小孩都围在了这里。 宁笙:“……” 这就不是他应该出现的地方。 “我去换点儿币。”陆鹏说,“徐狗,你带公主霸占一台。” “我占两台。”徐岭说。 “我想回家。”宁笙说,“你能把我推回去吗?” 徐岭:“回去干什么?” “我……我想洗澡。”宁笙刚刚做康复训练出了一身汗,还没洗澡就又出来乱跑,他觉得很不舒服,“我要臭掉了。” “没味道啊。”徐岭凑近了他的领口,闻了闻,“这么香。” “不许离我那么近。”宁笙一把将人推开。 “币来了。”陆鹏捧着个篮子过来找他俩,“有金币和银币,你们要哪种?” “都一样,随便来个,不是傻币就行。”徐岭把手探向篮子。 这老街机,手柄破旧,不知道被多少人摸过,宁笙不乐意碰。 “很好玩的。”陆鹏说。 宁笙:“不。” 徐岭已经抓上那手柄了,宁笙正要看热闹,徐岭碰过游戏机的手抓上了他的手腕。 宁笙:“……啊啊啊啊啊?” “你也不干净了。”徐岭说,“玩吧。” “我要弄死你!”宁笙要打人了。 “我要弄死你!”没多久,宁笙对着游戏机里徐岭的角色说。 “好啊,我让让你。”徐岭操纵着屏幕上的小人蹦蹦跳跳。 宁笙赢下一局。 “再来!”徐岭不服气。 陆鹏买的那篮子游戏币,就这么一点点消耗了下去。 小镇的夜色渐深。 宁笙很少见过这个时间的小镇,他以为它宁静祥和,却没想过它的夜晚也有这么吵嚷的一面。 “电玩城”来了几个待业的社会小青年,抽着烟,拍着街机按钮。 宁笙不能闻烟的味道,咳个不停,眼睛都浸了层薄薄的泪。 “走吧,没钱了。”徐岭说,“我们回去。” 宁笙拿出儿童手机,才发现外婆给自己打了三个电话,发了一条短信。 外婆说:“玩得很开心?夜也深了,你们就别上山了吧,我和徐岭妈妈打过招呼了,你去徐岭那里睡。” 宁笙:“?” 可是,徐岭的床很小啊。 小魔王好像也没有要送他回去的意思,两个人有说有笑,推着他穿行在夜晚的小镇中。 街边的夜摊亮着灯,灯光下坐着吃宵夜的人们。 “我想吃铁板豆腐。”他叫住徐岭。 “没钱了啊。”陆鹏把口袋都翻出来了,“徐狗,去抢。” “等着。”徐岭跃跃欲试。 “你别!”宁笙抓住徐岭衣角。 可别学坏了,本来就不好养。 徐岭从口袋里掏了最后几块钱,丢进了夜摊老板收账用的小盒子里。 “要半份,少点辣。”他说。 “咦,你还有钱。”陆鹏意外,“那刚怎么不玩儿了?” “保护眼睛。”徐岭说,“没看见公主都瞪我了吗。” 宁笙如愿以偿地吃到了他的铁板豆腐。 陆鹏在猪肉铺子门边跟他们道别,徐岭推着他,接着往洗车店的方向走。 “你今天的作业写完了吗?”宁笙问。 徐岭:“额。” “那你等下要把作业写完。”宁笙说。 徐岭:“你写了吗?” 宁笙:“没有。” 徐岭:“?” “我不写没关系,但你一定要写完。”宁笙坚持。 “我能问句为什么吗?”小魔王友好地开口。 “不能。”宁笙说。 徐岭:“……” 他俩说着话,停在了洗车店门口。 “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徐岭妈妈从二楼探出头,“热水给你们烧好了,自己洗吧。” “有浴缸吗?”宁笙问徐岭。 徐岭:“算有,我给你找个。” 几分钟后,徐岭把脱干净的宁笙,拎进了一只装满温热水的大木盆里。 宁笙:“?” “我只是想洗个淋浴。”他解释说。 实在没有浴缸,也行,他冲一下就好。 “宁宁,你坐着别动啊。”徐岭艰难地举起一个沉重木桶,“我慢慢给你冲。” “我不要!”宁笙懂了他的意思,但极度抗拒这种洗澡方式。 他这反应有点大,被他这么一喊,徐岭脚下拖鞋一滑,手一抖,桶一歪,瀑布般的水流当空倾泻而下,全浇在了他脑袋上。 宁笙:“……” 第17章 不一样 那一瞬间,宁笙见到了徐岭曾说见过的天堂。 “你疯了吗?”他大声质问。 徐岭提着木桶,也愣了。 “人很清醒。”徐岭说,“就是桶有点重。” “王八蛋,你清醒还把一桶水都浇完了?”宁笙更崩溃了。 徐岭:“我浇没浇完不都一样挨骂吗?” 宁笙:“……” “意思是这还怪我?”宁笙问,“你尿床要挨骂,你难道就要把床尿塌吗?” 徐岭:“这是一回事吗?” 徐岭:“……” 徐岭:“我什么时候尿过床!” 宁笙:“我去问阿姨。” 徐岭:“怪我!别说了!” “这是你家桶,不是我家的,多少重量你心里没数吗?”宁笙就没洗过这么离谱的“淋浴”,满头满脸都是水,眼睛也睁不开。 “傻站着干什么?”他问,“给我毛巾啊。” 干燥的毛巾不情不愿地递过来,他终于能睁开眼睛了。 嗯……好硬的毛巾。 “这毛巾之前干什么用的?”他狐疑。 “我的,洗脸的。”徐岭说。 宁笙放心了。 徐岭:“偶尔也擦手。” 宁笙:“……你可以不说。” 他用毛巾一点点把脸擦干净,又趴在木桶边缘,泡在温暖的热水中。 好像……也很舒服,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 徐岭家的卫生间很窄,但香香的,镜子边摆了一束颜色寡淡形状好看的小野花。 宁笙把头枕在木桶边,昏昏欲睡。 这期间徐岭已经火速冲完洗完,开始套裤子了。 “你还没结束吗?”徐岭问。 宁笙:“我还没开始。” 他可太喜欢洗澡了,他能泡好久好久。 虽然木桶的空间窄了点,但也可以凑合。 徐岭回头看了一眼,又把穿了一半的裤子脱了,踩着凳子从柜子里拿了条毛巾。 宁笙:“?” 一只手把他按在了木桶边,不顾他的反抗,火速把他用毛巾揉了一遍。 “你有病吗?”宁笙轻声喘气,怒不可遏。 “不好说。”徐岭说,“但水要是凉了,很快你就有病了。” 宁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