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格手绢,擦着额头的细汗,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和赵文相处时总觉得热,大秋天的还出了好多汗。 时蔓听得无奈,趁机劝道:“你看,赵文这样多影响你,马上就要进行评等考核了,你还是先和他保持距离吧,免得影响考核发挥。” 汪冬云觉得时蔓的话很有道理,她认同道:“好,就算我评等考核铁定拿不到甲等,但我也要努力试试,不留遗憾。” 只不过很快,善良温柔的汪冬云又浮现出些许忐忑,“蔓蔓,赵文会不会生气?” “生气的话,不是就正好可以看清他是什么人?”时蔓很会拿捏,“这样更好,你也趁这机会考验一下他。” 汪冬云怔怔听着,觉得时蔓好厉害,似懂非懂点点头。 但不管怎么说,什么事都没有即将到来的评等考核重要,所以汪冬云暗下决定,就听时蔓的。 时蔓观察着汪冬云的神色,好像暂时斩断了她和赵文的牵扯,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像养女儿似的,为她操碎了心。 时蔓挑了挑眉,刚准备放松一下,又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片女兵们的惊叹声。 不祥的预感让时蔓缓缓转过身去。 果然,她眼角抽动,看到董庆国正捧着一束鲜花,穿着刷得锃光瓦亮的皮鞋,挺着胸脯走来。 除了花,他还准备了一些糖果,分撒给周围看热闹的女兵。 时蔓想走,但围过来的人太多,已经将她拦住。 董庆国很快到了时蔓面前,双手将花捧上,金丝眼镜下的那双眼睛泛着温柔深情,“嫁给我好吗?” 女兵们止不住地惊呼,羡慕感动的泪水快落下来。 秋日黄昏,湖畔,鲜花,糖果,求婚,这实在是她们意想不到的浪漫。 所有人都被气氛感染,跟着一起加油呐喊——“时蔓嫁给他!”“嫁给他!” 董庆国根本不顾及时蔓的感受,当众给时蔓来了这么一出,完全把时蔓架到了非常难堪的境地。 这也是他彻夜想出来的法子。 年轻女孩子家家的都面子薄,容易冲动,这么公开地求婚,其他人都跟着起哄,她肯定会头脑发热的答应。 只要过了明面,这么多人都见证这一幕,他就能娶到他心心念念的时蔓了。 董庆国的算盘打得很响,但他忽略了一点。 时蔓我行我素,是最不在乎面子的那类人,尤其她被惹恼的时候,那就更加不管不顾,谁说她什么都不会在乎。 所以她当场把董庆国举起来的鲜花一掀,甩到了地上,扔下一句“发什么神经”后,就拨开人群走了。 全场静寂,没人想到时蔓就这么甩了脸子。 这下,尴尬的轮到董庆国。 众目睽睽之下,他感觉自己成了被取笑被议论的那种丑角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望着地上的花,那是他在公园里精心采了好久的鲜花,却被这么随便扔在地上,花瓣都摔歪了,沾了不少尘土。 但是,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捡起那束花。 女声飘到董庆国面前,欣喜害羞地说:“庆国,我答应你。” 董庆国一怔,眼神呆滞抬头看去,姚文静正抱着那捧花,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开心。 旁边其他女兵也看傻眼了,这又是哪一出? 姚文静一手抱花,另一只手挽住董庆国的胳膊,跟大家解释,“刚刚庆国是跟我求婚呢,蔓蔓她误会了。” 旁边人都有些懵,听这意思,是时蔓自作多情了?人家董庆国其实喜欢的人是你? 蒙鬼呢吧。 谁没看见董庆国天天对时蔓献殷勤啊。 董庆国这时候也是骑虎难下,要面子的他觉得姚文静为他打的这个圆场也不错。 于是,他反手搂住姚文静的腰,强颜欢笑道:“没错,我和文静很感谢大家的祝福。” “......”这下,所有人都很无言,也不想再凑这个热闹,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大家都走去另一边集合,表情微妙,只有姚文静一直笑得合不拢嘴,仿佛捡到宝的得意神色挂在脸上,挥之不去。 回去路上,她已经三句不离“我的未婚夫董庆国”,语气里满是骄傲。 其他人说话时提起自己的对象,姚文静就要拉出董庆国来炫耀一番,明里暗里地攀比,并且觉得自己赢了一大截。 她很确信,自己马上就要过上享福的人生。 时蔓在姚文静眼里,成了最有眼无珠的笨女人。 仗着自己漂亮就眼高于顶,不要凌副团长,也不要董庆国,这么好的男人都被人捷足先登,时蔓真是蠢得可以。 而时蔓对姚文静,也只有四个字可以评价,那就是祝她幸福。 ...... 秋游才过一两天,这件事就已经沸沸扬扬传开。 人们都说:“知道吗?那个天天去文工团读文件的董庆国,跟文工团一个女兵求婚了!” 求婚在这年头是顶新鲜的事,所以大伙儿都对此津津乐道,只是不知怎么却有些传歪了。 有人问:“是那个叫时蔓的吧?” 有人肯定:“是啊,两人本来就在搞对象,这一下子谈婚论嫁也正常。” 有人夸赞,“董庆国真是好男人,还知道整这么浪漫的一出,能嫁给他真是幸福啊。” “......” 这天凌振提着行军包出现在军营营门前,好友秦副团长秦俊保早收到了他要回来的消息,特意来门口迎接他。 见到凌振风尘仆仆地回来,一身军装,胡子仍刮得干干净净,精气神十足,唯有深陷的眼窝可以证明他为了出任务已经三天三夜没睡觉了。 秦俊保捶了下凌振肩头,“好小子,一等功啊!这回来就要升团长了,我咋那么眼红呢!” 好友之间可以肆无忌惮说这些话,实际上秦俊保一点儿嫉妒都没有,只有佩服。 佩服只有凌振才能完成这样的任务,屡立奇功。 “怎么不歇歇就赶回来,为了去跟首长请功,连觉都不睡啊?”秦俊保半开玩笑地说。 凌振不声不响往机关大院那边走。 刚好擦肩而过两人,正在聊—— “时蔓和那个董庆国现在还领不了证吧,时蔓又没提干。” 凌振脚步直接顿住,撞得跟过来的秦俊保一个趔趄。 秦俊保不由叫苦连天,“咱俩都是一样的块头,怎么你跟铁山似的,撞人这么疼啊!” 凌振根本不搭理他这个,问:“他们说,时蔓和谁,要领证?” 秦俊保愣了愣,取下军帽理好,重新戴上,“哦,时蔓啊,我也是听我的勤务兵说了一嘴,好像最近和一个叫什么董庆国的打得火热的,都谈婚论嫁了。” 说完,秦俊保才想起凌振被时蔓拒绝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