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给自己倒了点酒,去窗边看景。 城堡占地面积很大,哥特风格的城堡的嶙峋尖刺直指天空,为了区别莫比乌斯和其他普通人,在百年前他们就联合其他家族,强行改换地形,将原本较为平坦开阔的七区,变成人为的同心圆阶梯式。 而他们独立云层之上,周围所有基础设施都为他们这几个家族服务。 为了看起来有人气更?热闹,也为了方便他们从中挑选奴隶,每年都有经过严格筛选的上千三等公民,被送到?伊甸九号。 对于三等公民来说,这是跃升,他们的努力得到?认可,可以生活在象征着?权力和财富的莫比乌斯等家族旁边就是奖励。 要是哪天撞大运遇到?莫比乌斯,被他们赏识,甚至进入莫比乌斯为他们做事…… 那就不只是泼天的财富了,他们也可以借着?莫比乌斯的势力,成为七区的人上人。 沈言这几天听布雷兹说了不少?七区的事。 莫比乌斯很喜欢玩救赎类的游戏,先给自己盯上的猎物设置陷阱,将其贬至谷底,然后?再英雄一样出?场,如此一来就能轻易获得那人的崇拜和全部?的衷心。 用权钱将腐烂愚蠢的自己包裹得高贵优雅,然后?打着?爱的旗号予取予求,猎物恐惧却又实在羡慕好像触手可及的财富,在莫比乌斯一次次的试探和引导下,为了证明自己的“爱”,一点点将自己的全部?奉献出?去。 反正足够有钱,身上的任何?器官都可以用机械再塑,只要忍一忍就能得到?想要的,为什么不那么做呢? 所以布雷兹非常严肃地警告沈言,让他绝对不要在没有自己陪同的情况下踏出?这个屋子。 一个完全没经过改造的健康自然人,一个生机勃勃充满活力的健全人格,对于生活在黑暗和扭曲之中的莫比乌斯来说,有着?堪称禁忌的吸引力。 有些?头脑不太?清醒的族人,在发病时很可能会冒着?风险越过布雷兹,伤害他。 沈言喝了口酒,城堡不远处的森林传来热闹的嬉笑声,沈言拿终端的望远镜功能,好奇地看过去。 在森林和草地的交界,几个金发的莫比乌斯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什么,手上牵着?各种?款式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是几个改造程度不高,穿得很漂亮的人类。 他们也在互相交谈,声音比莫比乌斯们小很多,从表情上看不出?任何?惶恐畏惧,带着?点被驯化了的安然。 莫比乌斯们商定好规则后?,就收掉了他们脖子上的项圈,给他们每人发了一把基础武器后?,便让人驱赶他们往深林中去。 他们身上有定位和监控系统,莫比乌斯们能够通过终端投屏查看他们的情况。 沈言看了眼投屏,那些?人被注射了药物,行动敏捷力气变大,即使受伤也只是惨叫,没有任何?退却的意思。 那些?莫比乌斯到?草地上早准备好的烧烤架上去做烧烤,他们互相打闹开玩笑,阳光落在他们白?皙到?病态的皮肤和颜色浅淡的金发上,让他们看起来好像在发光。 单看这一幕美好的画面,估计不会有人想到?,他们的下饭菜是他们同类的受伤、死亡。 沈言看得久了,有个身形高挑的青年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扭头精确地找到?了沈言的位置,两人遥遥对视。 距离很远,沈言看他们就是个小点,他们看沈言也是同理?。 沈言不紧不慢地喝光了酒,才关上窗户离开那人的视线范围。 草地上,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青年,突然笑了下。 “那是布雷兹的新玩具?” “是的,爸爸。”爱雅的胳膊紧紧勒着?兔子,“哥哥和他玩了整整三天!我给哥哥做了好吃的小饼干想跟他分享,他却只用机器人来打发我,根本不让我进屋,也不把我当他的妻子看!” 勃森温柔地拍了拍爱雅的头,“可怜的小爱雅,告诉我那个玩具的名?字,好吗?” “他叫沈言。” “……沈言。” 勃森将这两个字放在嘴里咀嚼,他长相和他的气质一样温和儒雅,像在大学课堂里教?书育人颇有人气的教?师,笑起来时更?是春风拂面,只想让人亲近。 但莫比乌斯们知道勃森的本性。 有人要遭殃了。 爱雅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勃森,其余人也嗅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刺激味道,七嘴八舌地问他,是不是要去抢布雷兹的玩具,怎么抢,抢来以后?要怎么玩之类的。 勃森插了块蛋糕,细密绵软的奶油入口即化,他品味着?口中的那点甜,意味深长道:“玩物丧志不可取,我们只是帮布雷兹解决麻烦,怎么谈得上抢?” 几个小莫比乌斯一愣,旋即笑起来,纷纷附和,完全同意勃森的看法。 这事比看奴隶自相残杀有意思多了,爱雅迫不及待地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布雷兹的房间很难进,准入权限怎么办?” “为什么需要权限?”勃森依旧是笑,“让小玩具给我们开门不就好了?” - 离家第二天的布雷兹终端,收到?了大门密码正在被破解的消息。 他说不出?是失望还是什么,只是表情更?冷。 明明已经跟沈言重复很多次不要出?去,沈言也已经答应他,可他还是没有遵守两人的约定。 只是两天都忍不了,沈言好像并没有把他当成朋友。 布雷兹最?早要后?天才能回去,这两天的工作很重要,他不能出?现分毫的差错,即便是细微的情绪也不能让对手捕捉到?。 他关闭终端,更?改另外几个机器人的设定,让它?们停止对沈言行为的同步汇报,专心致志地投入到?工作上。 星期六,布雷兹像石雕一样站在卧室门口,浑身僵硬地望着?被暴力拆除的大门,以及一片狼藉的卧室。 他用来控制沈言的几个机器人被拆得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存放在身体里的针剂已经用光了,地面有许多凌乱的黑色脚印,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被翻了出?来,不难看出?强行闯入的那些?人有多疯狂。 布雷兹感觉天旋地转,他扶住残破的墙壁来渐缓这突如其来的眩晕,手背鼓起狰狞的青筋,坚硬的仿造石头模样的钢铁,被他攥出?手指形状。 等这种?感觉终于散去,布雷兹挺直脊背,走进房间。 他的卧室被拆得非常彻底,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布雷兹边走边想,沈言呢? 也像他的家一样,被那些?人拆碎了,毁掉了吗? 他不该放纵的。 从小时候就是这样。 只要他表现出?明确的、不符合莫比乌斯家族的审美倾向,被他喜欢的东西就会莫名?消失,然后?在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