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炸弹。 前者的消失让斗兽场可能开不下去,也让阮知闲失去了和他认识的机会,船上由瓦伦带来的骚乱也不会出现。 后者则让阮知闲在船上的游戏没办法完美收尾。 他这种犯罪者多少有点强迫症,一场“游戏”要有开端发展高潮结局,所有形式都该在他的掌控之中,而其中任何会破坏他计划的事都是不被接受,需要修正调整的。 现在沈言开天眼破坏他的计划,不知道阮知闲怎么想。 生气?还是愉悦? 不知道。 可能都没有吧,毕竟阮知闲是那种比较诡异的变态。 揽着沈言的瓦伦,察觉到他的走神,以为他的男朋友沉浸在两人甜蜜的恋爱回忆中,忍不住把人搂得更紧一些。 “继续。” 沈言回神,漫不经心地抓着瓦伦的大手摆弄。 瓦伦的手上有茧,在这个社会通往上层最迅速的手段就是参军,而瓦伦在参与实验之前也一直为这个方向奋斗,本身身体素质就很不错。 沈言是一个健康的成年男性,但瓦伦这个超级双开门能卡着他的嘎叽窝直接把他提起来。 所以他的身份不能是战斗人员。 沈言继续编:“我在军校进修的是联邦语言文学专业,回去以后我立刻找人要了你的联系方式,但你不喜欢男人,对我总是爱搭不理,我写给你的情书你压根不查收。” “我去你学校找你,你让我滚,说看见我就恶心,说不喜欢我这种没有用的废物。” 说到这,沈言又怨又气地瞪了瓦伦一眼。 “对不起。”瓦伦笑,从胸膛里带出的震动很低沉,“但你还是爱我。” 沈言叹了口气,又甜蜜地勾起嘴角,仰头去亲他下巴,飞快的一个吻后,又重新缩回他怀里。 瓦伦又笑:“然后呢?” 沈言不太熟练地扮演娇妻,想着他看过的那些谈情说爱的小说,笑眯眯地说: “我难过了一段时间,想要忘记你,然而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我脑海里总会浮现你那双倔强不甘的眼睛……我忘不掉,反而要把自己弄得疯魔。” “导师和我关系不错,看我状态不好,把外派指导的名额留给了我,我进入你的学校当你的老师,然后就……”沈言顿了一下,“反正经过这样那样的事,我们睡了。” 瓦伦听出来沈言的未尽之意。 他不可能突然对讨厌的人温声软语,更别说上床,所以沈言很有可能采取了一些强硬的、见不得人的手段,让他不得不和他在一起。 自己没当时就把他撕了,沈言能好好活到现在还来救他,则说明他对这段关系也并非全然的不情愿。 这就是爱情。 复杂、变化、摸不着头脑,又如此让人着迷。 瓦伦认真分析沈言故事里的自己,手撩开沈言的衣服下摆钻进去,沈言很放松,肌肉都是软的,手感很好。 但他太瘦弱了,自己的一只手就遮住了他大半腰腹,不敢想他当时是下了怎样的决心,又是如何吃掉的自己。 沈言有想过编到这里时瓦伦的反应,瓦伦比他想象中要好很多,只是摸两下没有要和他做的意思。 但作为一个笨蛋娇妻,沈言不能表现出游刃有余的样子,他应该时刻渴望着瓦伦,瓦伦的任何施加在他身上的举动,都能引起巨大的海啸。 沈言克制地喘了几声,按着瓦伦的手小幅度摇头,“……不行,等回去。” 嘴上这么说,但看瓦伦的那双眼睛藏着钩子,分明地写着继续。 他需要他。 瓦伦心情微妙,某种不断膨胀的情感有如实质,各种感官不断清晰,舌尖莫名泛着甜意。 他有些坏心眼地把手收了回去,看沈言愣了一下,旋即低落地垂下眼睛,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的胳膊,小声说:“你从前不会这么听话的。” 不知想到什么,他爱人的脸慢慢涨红,抬眸看他,眼神闪烁,“真要等回去吗?” 瓦伦屏住呼吸,脑袋一片空白,心脏的跳动似乎也随之停止。 他猛地翻身,把沈言压在身下,过分狭窄的空间和并不牢固的铁皮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沈言安静地望着他,两人在炙热的空气中对视几秒,奇怪的氛围蔓延,他的爱人抿着唇笑了笑,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但他并没有等来那个吻。 瓦伦再一翻身,从勉强能称为床的铁皮子上跳下去,火急火燎地出了门,只匆匆地撂下一句“我去找点吃的,等会回来。” 躺在床上的沈言,确定瓦伦真的离开后,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沈言满脸惊恐,捂着胸口惊魂未定。 卧槽! 瓦伦的身体改造把那什么玩意也改了? 太离谱了! 沈言本来打算等下了船再随便找个借口和瓦伦分道扬镳,但现在他有点抗不住了。 船内环境不好,瓦伦大概率不会和他做,但如果就这么演下去,做不做的还真说不好。 也怪他,有时候演上头了没有分寸,一不小心就容易翻车。 引信炸弹已经到手,呆在瓦伦身边只会更加危险,现在瓦伦不在,正是绝佳的离开的机会。 走!立刻走! 沈言揣着引信炸弹,开门左右看了看。 整个通道逼仄阴沉,咳嗽声音稍微大一点,周围的人就都能听到。 三个小时前这里还很热闹,但现在恍如坟地。 甲板上传来踢踢踏踏警卫队的脚步声,有消息说外面死了人,轮船的警备加强,正在排查登船的所有人。 他们这些偷渡者们战战兢兢,躺床上都不敢翻身,生怕查到他们头上,一枪结束他们的性命。 十三区往上通的每一区都有壁,必须要足够的手续和通行证才能合法进入,对于四等、五等公民来说,手续繁琐且要求太高,正常渠道根本走不了。 只能偷渡。 偏偏这方面又抓得很严,警卫队有权利当场处死偷渡者。 沈言不偷渡。 沈言现在是个死人,是黑户,比起警卫队,他更忌惮瓦伦。 通道两边都能走,沈言脱了鞋子,选了个和瓦伦相反的方向离开。 与此同时。 “还没找到凶手吗?” “抱歉,恐怕还要一段时间。” “知道了。” 刘丹拧着眉头,双手插兜,垂眸凝视躺在浴缸中的女人。 雅米的意识在七区有备份,死倒是没死,只是丢人。 她是联邦系统内部的高职位工作人员,杀了她就等于挑战整个整个国家机器的权威,这是控制它们的资本绝对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保护他们的保镖,如果是个人都能上来踩一脚,他们晚上还怎么睡觉? 雅米给刘丹下达了硬性指令,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