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龄坐起身。他头有点儿昏沉,这是极少见的事,往四周打量了一圈,问:“我睡了多久?”
“约莫有十二时辰了。”萧峋遥遥一瞥水钟,亦起身,手脚并用圈住谢龄,手背贴上他额头,“感觉如何?可有不适之处?”
十二时辰,也就是一天。看来头昏是睡得过久的缘故。谢龄摇了摇头:“还行。”
萧峋又蹭蹭谢龄后颈,语气懒洋洋:“那用早膳?”
“好。”
两人换好衣衫,走出帐篷。萧峋在外面搭了一张长长的木桌,上面熬着粥,备了几样小菜,其中之二是昨日的红烧夷蛇和烤夷蛇。
谢龄努力多吃了一些。
害怕夷蛇带来昏睡效果,两人没有外出探索未知区域,不过这一次,谢龄除了骨骼咔咔响了几声、体内再度涌出一股气机外,并未出现旁的症状。
又一日,依然是吃夷蛇,有了前一日的经验,谢龄和萧峋没守着帐篷了,顺着河流往下,探索了一段距离。
这日的探索没如萧峋所愿,发现别的能吃的稀有生物——甚至那条河里,连第二条夷蛇都无。不过他们在下游发现了一口热泉,水质极佳。
到第四日,谢龄总算把一整条夷蛇吃完。
再美味的食物,连吃数日也会腻。
“最好是这辈子都别让我再见到夷蛇这种生物。”谢龄吃掉最后一口,把筷子放到漆盘上,能推多远推多远,垮下肩膀沉沉叹息,“也不想再吃红烧和烤肉了。”
萧峋忍住笑,把谢龄面前的碗和盘子收掉,倒了一杯清茶放过去,问“明日我做清淡点的?”
“没有胃口。”谢龄靠上椅背,一脸麻木。
“我做点开胃的。”
“你不能现在和我讨论这个话题。”
“行,那我们明日再说。”
谢龄没应声,瘫在椅子上装咸鱼。萧峋见他如此,终是笑出声。
小遥境里仍旧没有日夜交替,昼阳悬在东方,不曾挪动过半厘距离。
谢龄已习惯吃完夷蛇后周身骨头蹦出几声响,亦习惯了打坐调息、牵引气机。萧峋照例在一旁守着。
夷蛇带来的作用一次弱过一次,谢龄调息的时间亦逐渐缩短,萧峋估摸着,这一回大约两刻钟便能好。却是不曾料到,水钟走过三刻,竟还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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