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告诉你,你觉得我会说?”萧峋扯唇笑了一下,“风掠师弟,你还是回去接着疗伤为好。”
“既然他在疗伤,你不知道你的存在于他而言是一种打扰?”谢风掠话语暗藏嘲讽。
“哦?你又知晓他觉得我打扰了。”萧峋甩甩衣袖,立于帐外不挪不动。
脸皮太厚,谢风掠在心里直皱眉。既然这人如此嚣张,谢龄的情况便能猜到几分,他亦不打算离去了,走去帐蓬门口另一侧,和萧峋并排。
“你!”萧峋朝谢风掠瞪眼。
谢风掠目光平视前方,置若罔闻。
两人就这般站着,或者说杵着,眼观鼻鼻观心,互不搭理对方。萧峋在心里计算着谢龄结束炼化彼岸火的时间,谢风掠则探究起这人布在营地的阵法。
若要一个阵法能挡他的眼睛,至少是游天下境修士布下的才行,但身旁那个萧峋和他一样,不过清静境而已。
萧峋是如何做到的?不应当是请人援助的,否则布阵的手法不会和他前世打过交道的萧峋那样像。莫不成现在的萧峋和他一样,躯壳的境界低微,但神魂远远不止?
这可能吗?
这怎么不可能。他能如此,旁人亦能如此。
谢风掠心中掀起风浪。
咻。
狂风怒雪里突然出现一道杂响。那响声不似自然而成,满腹心事的萧峋和谢风掠皆是一惊,同时朝着那处释放神识。
有人来了,是个寂灭境。
是吴芳年!
探得这一点的刹那,风中又起一道清脆的响声。萧峋布下的、将营地及附近热泉全都笼罩住的阵法破碎了——吴芳年来到阵法外,一棍砸碎了这里的阵法。
不能让他吵到谢龄。
萧峋和谢风掠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这个想法。
两人又是同时有了动作,一人拔剑奔向远方,一人抓出星盘,往身后帐篷上再落一道阵法。
吴芳年的身影出现在风雪另一头,褐黄的僧袍扬如旗帜,僧棍倒提,两眼紧闭。
谢风掠狂奔而去、乘风而起,剑上携冷光,在虚空各处倏顿,以一人之力,于瞬息之间,结起七星剑阵。
剑阵封锁吴芳年的去势与退路,结阵之人闪身来到吴芳年背后,剑尖不偏不倚、直挑后心。
这不过是个清静境。吴芳年表情变了,从轻蔑到凝重,重心一沉、脚步一旋,回身横扫僧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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