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拳的手指指节微微泛红,指着他那恨不得立时就能辞职的表情,到底是一股火气上来,还是让他压了下去,“别叫这些过去的事叫你自己过不去这槛。” 吴晟晓得这回不是就说就算了,是真的同意他辞职了,几乎叫他雀跃了,当着也齐培盛的面,他还是稍稍收拾了一下表情,不叫自己表现得太高兴,“你放心,你放心,我不会再干的,反正都这样了。” “你好自为之。”齐培盛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吴晟笑着目送他离开,真等人离开后,他的手狠狠地砸在桌面上,立时就将秦明生引了过来,秦明生可是盼着这位的呢,赶紧地就上前道,“哥,晟哥,你这是做什么呢,就算想出个气,也不至于跟你自个过不去呀。” 他走近了才看见吴晟脸上的狼狈,“晟哥,这都是谁打的你,谁敢这么打你?” 吴晟抓起桌上的酒杯就往门口一砸,砸得秦明生都跳起来,还未等他再问上句,就见着这桌面的盘子跟残羹剩菜都叫他砸了个干净,好端端的小包间,立时弄得狼藉不堪。 偏秦明生还半句抱怨的话都没有,还得陪着笑。 吴晟就砸了点,脸色到是难看,阴阴地盯着他。 秦明生这冷汗都快下来了,“哥,晟哥,你可别吓我。” 但是吴晟不怒反笑,还拍拍他的肩膀,“干得很,还是你干得好。” 秦明生被他夸得莫名其妙,“那还不是晟哥你更好。” 吴晟大踏步地走了。 秦明生看着这凌乱的包间,不由得叹口气,好端端的地儿,莫名其妙地就给弄成这样,还得寻人来重新弄过,不然的话,还真没个样子。 *** 卫枢这边亲自将张窈窈送到学校,见她默不作声地就要下车,还是将她给拉住了,“窈窈?” 她这才开了车门,被他一拉,上时在校门口,她又将车门关上,还是不吭声。 卫枢凑过去要亲她的脸——却让她躲开了,他的脸色也有点难看,“窈窈?” “学校呢,”她寻个借口,低着头,十指绞在一起,“阿枢哥,是学校呢。” 卫枢绽露同笑脸来,指指自己的脸,“外面看不进来,不让我亲,你亲我也行。” 张窈窈个纠结的,真是说不出话来,面对他,又碍于自己身上的事,半点底全无,因着没底气才会叫他在私菜馆里给逼成那个样儿——“阿枢哥,你别逼我。” 她喃喃道。 156烦乱 卫枢盯着她看,盯得她都浑身不自在起来,就在她想逃离这种局面时,就见着卫枢扯开笑脸,手往她脸上一摸,“你说说,我逼你什么了?” 张窈窈刚要张嘴说,又觉得自个不占理,这话也就出不了口,可莫名地又觉着自个有点委屈,像是被下了面子,不光是面子,还有里子,“你叫我、叫我……” “嗯?”他问她,眼神稍含了冷意,“窈窈,你要选你舅舅吗?” “舅舅”两个字特别重,重重地压在她身上,让她立时就摇摇头,“我不是、我不是,阿枢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想……” 但她的嘴被捂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还有丝惊慌,甚至还有些惊惧,就像初时,她被他赶着上架结婚一样—— 就这样的眼神,叫卫枢觉得特别的刺眼,忍不住想起她那些年同卫庄订婚的事,以前他连这个都受不了,如今到要容忍了齐培盛吗?“窈窈,你说实话,哪个更重要?”他一字一句地问她,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 张窈窈并没有犹豫,“阿枢哥,我跟你结婚了。” 卫枢自喉咙底窜出来一声笑,有些尖锐,甚至近乎嘲讽,在迎上她的目光时,他还是将这份嘲讽收起来。面容俊美,年轻,眼神深遂,有钱,更有深厚的背景,这样的男人,出生以来就站在顶端,而她呢,也不遑多让,即使看上去像是个默默打拼的老师,还是掩饰不了她出自张家的事实,即使这个张家只有一对祖孙了。“那要记得的,要乖乖地记着的,我是你丈夫。” 她赶紧点点头,没有半丝犹豫,“阿枢哥,我记得的,我记得的。”她此刻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刻上“卫枢”的名字,也好叫他亲自看上一看——可那样,她岂不是要死了?她为着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觉得可怕。 话音还未落,微张的嘴唇就让他的薄唇堵住了,热切的吻挟带着一股怒气冲着她,吻得她喘不过气来——终于,他放开她,手指按在她被吻得艳红的唇瓣上研磨,“窈窈,我受不了你对别人好,当初卫庄我受不了,现在别人也一样的,你晓得我的意思吧?” 张窈窈哪里会不懂呢,默默地点点头。 卫枢这才收回手,像是夸奖她的回应,“嗯,乖,还是上班去吧。” 他说话的时候还看了看腕间的手表,也提醒了她一句,“快到点了。” 她认得他腕间的手表,瞧着并不怎么显眼,可她是知道这只表的价格,起码价值一百万起。可能是她从小跟爷爷一起生活的缘故,养成了她并不奢侈的生活习惯,以至于对这样的手表,她虽能看得出来,到并不觉得意外。 她开了车门出去,就小跑着往行政楼,时间卡得将将好,刚到办公室,就到了上班时间。 同事还来敲她的门,“难怪中午没在食堂见着你,原来你出去了呀?” 张窈窈这会儿还喘着气呢,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好像才觉得回到自己的地盘,没有被逼得无处可躲藏,被同事这么一问,她像是被心事被人抓包一样,“嗯,中午出去吃了。”声音有点轻,没有底气。 同事叹口气,颇有些羡慕,“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呀,还能一块儿在中午吃个饭,可不像我家那位,除了当初追求我时殷勤些,等结婚后就跟死了一样不晓得制造浪漫了。我见天儿的上班,也没见他体贴我一下,还埋怨我不学别的老师那样能托学生。” 张窈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还是晓得人情世故的,跟着就夸起同事来,“你这是守纪律,也是讲师德,咱们当老师的,可不就得这样嘛。我听校长说,教育局如今正在核查这事呢,就怕咱们学校里有老师私下托学生呢,这一查出来属实,与我们学校名声可不太好,现在可正是百年校庆的要紧关头呢。” “真的?”同事惊喜起来,还颇有些沾沾自喜,“到不是我自夸了,我一向主张要遵守各项规定的,不至于为了那点子钱而去坏了规定,我们是老师,是承担着教书育人的重任,如果我自个儿能不立身正,又何以去教我的学生,你说是不是?” 张窈窈立时竖了大拇指,“是,你说的太对了,就是这么个道理。” 同事听得特别舒坦,觉得这学校里再没有一个人能比她知情识趣。 整个下午张窈窈都在反复看百年校庆的流程,在流程上又添了一点内容,再将流程拿给校长看。 校长拿过文件夹,“嗯,我先看看,要什么问题再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