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顿。 此时太?阳正南,晒得她的鼻尖微微出了汗。 “别跑了。”系统的声音有些冷淡:“后面的人恐怕不追了。江冽也早在济世?堂里等成人干了吧。” 米丘沉默地跳下了马车,她给?两只家伙喂了草,看着远处的江水发了会呆。 “你说这个时候江冽在想什么?” 系统像是随口一提:“会不会以为你下一刻就?会回去?” “还?是会觉得同样的梵音入耳,现在的更好听?” “你如果要给?他一个惊喜的话,我觉得时间有些太?长了……” “闭嘴!”米丘拧紧眉毛,她将手心的血洗了,然后从怀里掏出纸笔。这里的条件不好,只能将纸垫在膝盖上,歪歪扭扭地写字。 正阳下,如同江边的花骨朵,缩成小小的一团。 “宿主?,这个时候还?在写……” 系统的声音突然一停,像是被人扯断了电源。因?为它发现,米丘写的是…… 遗书?。 第47章 第三日的白日已过半, 所有?人围在正厅之外?,听着靡靡梵音,不由得昏昏入睡。 关着江冽的大门紧闭, 没有?人知道里面的情况, 只能看到门口嗡鸣的黑刀, 仿佛那不是江冽的紧闭之地,而是最危险的禁地。 “这都半日过去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姓米的女人不是说找证人去了吗?即便将全明德城的人都找来,时间?也是足够的吧。” “哼。”有?等得满头大汗的人冷笑:“说什么再给?她一天时间?,我看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话倒也不能这么说……”棺材铺的老板挥着蒲扇, 见所有?人的目光不善,声音瞬间?低了下去:“实话说, 那个江冽可?是不好对?付, 一个不顺心刀就?要砍了下来。米姑娘即便是要拖延时间?,那也是为了救咱们一命嘛……” 众人语塞,直到一声清脆的小儿?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那个江冽就?算是再厉害,也打不过少林寺的高僧们。他现在若是敢对?咱们出手, 那就?是与?整个少林为敌。现在闭关起来,也定是找个机会逃跑罢了。” 众人回头一看, 原来是个不到成人腰际的孩子,倚老的人暗自?发笑,然而仔细一琢磨,发现还真有?几分道理。 “小孩,你谁家的?我们怎么没见过你?” 那小孩子牵住旁边人的手, 低低叫了一声爷爷, 众人才知这是一对?祖孙。日光灼热,那“爷爷”枯瘦如?柴, 虽面相和蔼,却莫名让人觉得没有?一丝人气。 棺材铺的老板对?这方?面最为敏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正疑惑时,阮秋白和魏钧相携走来,阮秋白道:“各位莫急,我们济世堂的所有?弟子都将正厅团团包围,保证不会让江冽有?逃出的可?能。” 众人松口气,魏钧让弟子们给?百姓们分瓜吃,道:“各位父老乡亲,江冽已经被困厅内,想必有?少林的震慑,他一时不敢乱来。但毕竟他野性难驯,难保不会突然暴起伤人。这里有?我和夫人坐镇,大家还是先回去吧。” 阮秋白也是柔声劝着众人会去, 李老头等人赞一声魏堂主夫妻和睦、琴瑟和鸣,又大仁大义,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魏钧微微一笑。 阮秋白亲手将瓜果送到祖孙手上,“爷爷”点头谢过,说:“我们二人就?不吃了。这点瓜果留着带回家,我的儿?媳回了娘家,此时应到了十里坡外?,待她回来给?她吃。” 阮秋白微微眯了一下眼,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笑道:“老人家,我们这里瓜果有?很多。你们莫要在这里看热闹了,这里太危险了!” 老人道:“正因为危险,我们才要守在这里。济世堂做了那么多的善事,如?今大难临头,我们怎能坐视不管?” 众人齐声应是,阮秋白微微红了眼眶。二人走到拐角,魏钧才卸下面上的轻松:“夫人,一日已过了半日,少林的和尚们还未到来,若是江冽不顾约定,暴起杀人……该怎么办?” 阮秋白看了看天色,眉心隐约一皱,低声一笑:“夫君,没听那个孩子说嘛,江冽虽然厉害,但也怕少林寺的那些和尚。他要出来,肯定先杀那些小和尚,你确定他还要为和少林的血债再添上一笔?” 魏钧还是不放心:“既然他已经得罪了少林,也不差这几条人命了。” “莫急,我早已下了布置。从?他踏入那扇门之后?,就?再也不可?能出来了。” 魏钧一愣,“夫人,你说的‘布置’是……” 阮秋白微微一笑,指尖搭在他的肩上:“夫君何必多虑,一切有?我。你就?安心安抚百姓就?好了。一切顺其自?然,不好吗?” 魏钧的嗓子有?些干。他眸光闪了又闪,只?好点头。 阮秋白回到卧房,问旁边的弟子:“茶水都送进去了吗?” 小弟子面色恭谨:“回夫人,都送进去了。每个人都有?份。只?是开门的和尚说,那几个小僧只?管念经,不吃不喝。” 阮秋白捏着茶杯,嘴角的笑意像是冬日正阳,即便再温柔也带着冷冽气息:“不吃不喝,他们是铁打的不成?里面的人可?有?说什么?” 小弟子摇了摇头:“咱们的人只?能开一道缝,有?外?人看着,他没说什么。我也只?看到江冽被围在中间?,听到那几个和尚一直在念经。” 为了控制这几个势力,魔教近年没少向?几大门派安插人手。了怨身边的小僧就?是其中一个。 只?是到底是众目睽睽,不能做得太张扬。 阮秋白——魔教的护法拧了一下眉:“罢了,等到晚上把新的蜡烛送进去。这一次,换一种毒,最好是能让人神智昏聩,加速入魔的毒。” 小弟子立刻点头。 阮秋白放下茶杯,微微叹口气。江冽在济世堂里就?像是个不稳定的爆竹,她也担心对?方?会突然不顾约定杀人,然而一日已经过半,对?方?竟然真的没有?半点异动。 难道是真的慑于少林寺的威名,还是为了和那个女子的约定? 想到之前江冽对?那女子的冷遇,又想到那女子脸上藏不住的不甘,她放弃了这个想法。恐怕是江冽真的想要自?证清白。 毕竟对?方?接连让铁锋削和白蚕心名誉扫地,遇到魏钧有?她坐镇,还尚未分出胜负,定然不想功亏一篑。真以为凭借一个女子就?能查出真相。 只?可?惜了,那女子眼看讨不了好,已经逃到十里坡外?了。刚才高天和石地亲口告诉她,做不得假。 竟然是如?此冷情,刚从?济世堂走出就?逃了。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