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自不敢说与天子相关的闲话,只与容太妃说说笑笑,一群人才渐渐远去。 知虞攥住裙摆将那些人的话几乎听得一字不差,一旁婢子赶忙将她搀扶回去。 只等热水准备好了之后,知虞摸索进了浴房。 她抬手解开衣带,将身上的衣裳从外到里逐件褪去。 直到露出雪白的肌肤,少女又将身上最后一件小裤也都褪去。 似乎感应到冷意,她颇有些怕冷地抱了抱自己。 臂弯间挤出团雪腻腻的,垂落的乌发又濡湿在雪肤表面,让人想要替她拨弄开。 感应到有人进来。 知虞便伸出手去,在触碰到对方的衣角后,低声道了句谢。 她让对方牵引自己顺利入了汤池,这才轻声道:“等过几日我听不见了,会在你手心里写字,只怕要劳烦你的地方就更多了……” 她提前与婢子打好招呼,那婢子好似也很善解人意。 净沐身体时,她摸不着澡豆,便有一只手及时递送给她。 摸不着浴巾时,也会有人帮她。 知虞虽看不见,却并不会发什么脾气。 即便哪里生出了差错,她也只会安安静静地纠正。 接着俯身擦拭着膝弯下的水雾,又顺着膝弯向上,将身上的水珠都擦干。 而后才将架子上提早准备好的干净衣物一件件穿上身。 她不习惯给旁人添麻烦,只待收拾妥帖后,这才对对方提出,“我困了,想要歇息一会儿。” 她本能地将白嫩的手指伸出,即便要回去睡觉,也要靠着旁人指引。 似乎是真的看不见了。 将手臂缓缓递到她掌心下的男人都始终沉默。 沈欲垂眸寸寸细致地打量着她,竟从她面上找不出一丝伪装的端倪。 而角落里的婢子见此情形,更是连呼吸都微微窒住,不敢让知虞察觉,由始至终看完她沐浴全程的人都不是自己。 半个时辰后。 沈欲回到了明华殿中,很快,容太妃便与宝月过来求见。 宝月借机感谢沈欲当日派人送她回去。 一旁容太妃则将他纳妃的事情再度提起。 “旁人不急也就罢了,宝月呢,该给宝月册封个什么位份?” 宝月娇羞道:“太上皇先前也曾说过要让我做皇家的媳妇,且宝月此生只愿服侍在帝王家,哪怕做个奴婢都行。” 沈欲不徐不疾地开口问道:“郡主是想做太妃?” 宝月神色霎时僵凝,随即语气嗔怨道:“陛下真会说笑,我不和你们说了……” 她说完便跺了跺脚离开。 容太妃见状也不急不恼,将一些画像上的女子都一一介绍过。 她见沈欲面色冷然,便笑着说:“我虽贵为太妃,但曾经也是陛下的奶娘。” “抚养你长这么大,自然也知晓你顾念我对你的养育之恩,才一直容忍宝月……” 余下的话都还未说完,她便听得男人似乎短促地笑了笑。 “容忍……” 沈欲抬起眼皮看向容太妃,温声道:“许是误会了吧。” 容太妃唇畔笑意渐渐僵住,“误会……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欲缓缓道:“我只是一直在找一匹马。” 花了极大的代价和功夫,才找到了一匹一模一样的马。 这厢宝月出了殿门,便要去马场骑马。 这处新修好的马车只有皇室中人才可以用。 宗珏在时,宝月撒个娇便没人敢阻拦。 换成沈欲在位后,她再想来这处都只能沾容太妃的光,让容太妃的人过来说和。 今日进来时,内侍多嘴提了句“怎么不见容太妃身边人过来”,顿时惹得宝月更是生气地抽了他一鞭子。 她身边的婢子道:“又不能总劳烦太妃娘娘,我们郡主可是未来的妃子,你若不仔细对待,当心你的狗脑袋。” 内侍闻言自是谦卑讨好,牵了一匹马给宝月骑上。 宝月鞭挞着座下的马奔腾而出,心里才稍微高兴一些。 她在马场上跑了几圈,渐渐地便发觉了一些怪异。 直到座下的马开始不受控制。 她才陡然惊觉这匹马越来越眼熟…… 这仿佛是在当时春狩时,她故意让知虞骑的那匹疯马。 宝月心头惊骇,可她分明记得那匹疯马已经被宗珏给处置了,是她派去的人亲眼所见,怎么可能还在? 总不能,是那匹疯马的冤魂…… 不远处,等侍女终于察觉到异样时,已经来不及了。 还没扯着内侍过去,便眼睁睁地瞧见自家郡主在露出惊恐骇怖的神色后,边哭边喊着突然就半道坠马。 内侍见状蓦地将婢女推开,取出帕子嫌恶地拂了拂被对方手指碰过的地方,一改佝偻模样。 “真可怜,宝月郡主给别人骑这样疯马的时候一定是因为自己能驾驭的了吧?” 他阴恻恻地冲那婢女笑了笑道:“可惜了,她真是没用,还想做陛下的妃嫔,也不想想,这样没用的妃嫔,陛下要来做什么?” 那婢女闻言,脸色顿时煞白。 …… 继眼睛看不见后,又没隔几日。 在知虞身边伺候的宫婢便传来了她听不见的消息。 沈欲过去看她的时候,便瞧见知虞身上衣着穿得整齐。 她乖乖地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捏着一小块糕点,小口小口地吞食。 “夫人愈发不肯用那些正餐……” 便是偶尔用了一些也都用得极少。 毕竟那些需要用到筷子羹匙的进食方式对当下的知虞来说很是麻烦。 她更喜欢吃盘子里的糕点,吃的时候倒用不着过于寻摸什么。 沈欲走上前去,待到近处停下,便发觉晌午后的阳光照在美人弯曲上翘的鸦睫上,仿佛有一层金色的光晕。 有人靠近时她都没有任何反应,他便坐在她的身旁,俯下身咬住她手里的糕点。 知虞捏着糕点微微怔住,她停顿下来,摸到了男人的唇瓣。 少女抿了抿唇,顿时收回了手。 想要转过身去,却被他抱在怀里。 糕点碎了一地,她要推开,沈欲却贴着她耳畔低声呢喃。 “阿虞是真地很喜欢撒谎……” 可知虞仍然没有任何反应,不断地推他。 沈欲松开了她,她便扶着椅子挨个挨个数过去,坐在了离他最远的一把椅子上。 虽看不见,却能感受到阳光。 因为看不见听不见,连话也说不出时,便更像是一只猫,只将下巴垫在臂弯里,阖上眼睫休憩起来。 沈欲盯了她半晌,继而交代婢子告诉她,若是她后悔了随时可以告诉他。 婢子在新君离开后,便缓缓走到美人跟前,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写字。 可在婢子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