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能记住。 只是隐约间记得她和她那手帕交都是因为喜欢鞭挞那些未成年且身体尚稚嫩的仆人和婢女,这才时常聚在一起,以折磨人取乐。 但这赵姑娘光从外表来看,实在是看不出会有如此恶劣的本性。 可即便如此,这也都不是知虞连自幼同自己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手帕交都认不出来的理由…… 知虞却在这个时候鬼使神差地想到了沈欲先前的话。 他到底想要她坦白什么? 是想要坦白,她勾结了那群意欲刺杀天子的乱党吗? 还是说,他想要她坦白的内容是旁的东西…… 她的心跳得快,正要起身说话,却听沈欲在平静听完她们的话后,徐徐开口。 “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和夫人结识的……” “赵姑娘,我以为,你再怎么也是七品官员家的千金,这个道理你会懂。” 赵姑娘愣了愣,随即脸上蓦地一红。 对方的言下之意是她赵家的门槛过于寒酸,不配与他夫人结交来往? 知虞这样做不仅没有错,反而是变相地给了她台阶下了,让她自己自觉远离。 却不曾想,这赵姑娘还自己跳出来主动揭穿。 说好听了是没有脑子,说难听,那实在是有些给脸不要脸了。 因为是宝月一直在旁边煽风点火,如此轻描淡写地敲打,将她衬得简直和菜市场的八婆都没有分别,哪里有一点点郡主该有的仪态和端庄。 那两个姑娘生在闺阁,哪里辩得过沈欲那张嘴。 几句话便能将人气地连话都说不出。 沈欲没兴趣陪这样人胡闹,径直忽略了她二人,只上前去牵住知虞的手,转身离开。 只待到了没人的地方,知虞都还在走神,因他停下来的动作脑袋瞬间磕到他的肩。 她抬起头来,眼神不安地看向对方,又微微闪躲。 “郎君,我……” “不急着现在解释。” “等回府以后,再慢慢给我一个解释就好。” 沈欲虽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可这件事情似乎并不会像表面上那样简单。 “可是……” 知虞硬着头皮道:“我现在就想回知家一趟。” 直觉告诉她,现在无论发生什么,她都要立刻想办法在他眼皮底下避开。 可偏偏沈欲只淡声答复道:“那就一起。” 他似乎没有要给她避开的打算。 就连上马车时,两人都是坐的同一辆马车。 知虞僵直着后背紧紧贴在车厢内壁。 在马车里安静地坐了片刻,僵凝住的心思才又渐渐活跃起来。 她料想当时事情发生的突然,只怕她也是太过于紧张,紧张到觉得自己就这么露出马脚来,没有办法解决。 可离开的路上思绪稍稍缓解,很快便一个主意接着一个主意从脑袋里冒了出来。 譬如她可以假装自己当时生病了一场,有些事情都给忘记了。 也是怕旁人会觉得她不正常,这才刻意隐瞒了下来。 这些借口听上去不管是靠谱还是不靠谱,但显然都比事情背后真实的真相都要靠谱百倍。 他们没有理由不信。 马车突然一个颠簸,知虞身子都微微弹起,毫无防备下膝弯也是无力,险些就要摔跪在地上,被沈欲一把扶住。 知虞心有余悸地被他给拦坐了回去。 可当下对他莫名生出了许多抵触,本能地想要将他推开,却又被男人不徐不疾地按住了手。 滚烫的掌心将她冰凉的小手包裹住。 沈欲目光斜睨向她,“如今这么暖的天,你的手这么凉,是何故?” 知虞:“……” 这样的手脚冰凉,也只有在受到惊吓时极容易出现…… 沈欲他没有 理由不清楚这点。 那么她方才是因为什么事情会害怕成这样? 是因为马车的颠簸,还是因为……宝月看似拙劣却猝不及防的揭穿? 知虞只轻声解释,“我……我是个不易受孕的体质……所以……” 沈欲却蓦地打断。 “我们这才做过几回?” “阿虞总这样没有信心,倒是显得我怠慢了。” 好似在提醒他日夜操劳,却也该回府操劳操劳他的妻子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从前也不曾像现在这样近亲过阿虞,所以她们方才说你和从前不一样,我竟也看不出来。” 沈欲语气看似漫不经心,“我倒是觉得,阿虞就好似那天边信手摘来的云彩捏成的人。” “不仅软,还容易出水儿……” 知虞心跳越发快,口中却不得不辩解,“我从前也是这般,只是郎君不肯靠近我罢了……” 沈欲语气不明地道:“是吗?” 可他厌恶从前的她,厌恶到,一靠近,都石更不起来。 这原本是个令人浮想联翩的话题,可却因为背后的某种原因而让马车内的氛围愈发紧绷。 不等知虞想好措辞,沈欲便兀自解释,“想来也是那时在库房里中药的作用了。” “这还得多谢阿虞,治了治我这隐疾。” “要不然,我这身子只怕也就不成气候了。” 话虽如此,可彼此都心知肚明他没有病。 从前也只是单纯地对两具不着片缕的肉虫子交缠起来的画面毫无兴趣,换成任何人都一样。 这让沈欲不由想起他们的第一次。 那是她将他错当成别的男人勾引。 青涩紧张到没有丝毫的技巧可言,彼时却叫他胸腔中产生了莫名的怒意。 于是在将她拖到寝榻上,亲手撕开她的衣裳时,他才明白,那不是怒。 那是来自身体深处几近原始的兴奋。 是一种想要毫无保留的侵丨犯与蹂丨躏,想要将她欺哭。 叫她只能将那双小手颤颤地攀在他的肩上,向他求饶。 所以当时的沈欲颇为谨慎地审视着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兴奋,也并没有放纵自己对她做些什么。 可这厢知虞听到他的话后,心尖更是绷紧得无以复加。 她想,那时关于她给他下药这件事情,虽都是模棱两可,没有直白指出背后之人。 可他方才的话分明也证明了,在他心里一直都清楚,下药的人始终都是她。 她没有开口,只是掌心沁生出冷汗来,心也好似悬挂在了一个无底的深渊上方。 稍有不慎,就要跌坠下去,摔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而当下唯一的转机全都只能寄托在知家的那位哥哥身上…… 大概是不巧。 知虞好不容易回到知家以后,刚好赶上了晌午。 她根本找不到与知随私底下说话的机会,便只能被对方热情地留下来用午膳。 知随见沈欲竟也亲自陪着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