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是些很普通的小事,和他们做的事对比毫不起眼,四个人却听得入神,幻想着以后他们都能一起过年该有多好,家里也不会冷冷清清。 会贴着瑶瑶剪的红贴纸,会挂着他们写好的红对联和灯笼,还可以一起做年夜饭,一起欣赏着跨年的烟花等等。 光是想到这些,想到未来都能有她的身影,他们心里激荡着喜悦,可再看到情敌时,这份激动平复几分,还很碍眼。 “瑶瑶,答应我,我们以后一起过年好不好。”万俟霄贴近了她耳边低声说着。 “嗯…?”虞瑶已经很困了,迷迷糊糊的没听清他在讲什么,只是强撑着没有睡着。 她揉着眼睛,看向他们,小声道说,“我想回家了。” 其实和他们待在一起,她的神经线都是紧绷着的,总感觉……他们的眼底有种可怕暗芒,能够把她给吃个干净。 “我送你回去。”独孤肆起身,拿过虞瑶的书包,拉着她出门。 其他三个自然不会让他们独处,纷纷跟上了,幸好车够大,满座也不会显得拥挤。 万俟霄开的车,长孙尊坐在副驾驶,司徒璟和独孤肆坐在后面,虞瑶在他们中间,想拒绝也没用,光是独孤肆一个手臂的力量,都能把她制服塞进去。 虞瑶无法,只好拘谨的坐在两个大男人中间,手很乖的搭在膝盖,背部坐得挺直,尽量不会去碰到。 只是她很困,等紧绷的身体得到放松之后,困意就是袭来,今天的体力无限透支,随着车平缓在走,她的脑袋一点一点,眼皮子要撑不开,如此反复的打起精神,可越来越困,到后面熬不住身体反应,她倒头就睡。 独孤肆眼疾手快的扶住她,见虞瑶没醒还睡得很香,他的臂弯横过她的腿下抱起来放在他的双腿上,给小心抱在怀里,像抱着小孩子一样,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熟睡。 “开慢点。”司徒璟提醒,万俟霄回了声嗯,通过后视镜看,“瑶瑶睡着了? “嗯,她今天太累了。”司徒璟会按摩,他在帮着虞瑶按摩脚部,不然极少锻炼过的人突然高强度运动,明天会肌肉酸痛。 虞瑶是朝着司徒璟睡的,压着侧脸有些肉嘟嘟的很可爱,他自然也就能帮忙。 恬静的睡颜太乖了,独孤肆垂眸看着,轻轻的将她凌乱的头发散开,手指穿过墨发,长到腰部了,他很灵活的编两股交叉辫子,别着她的小星星发卡。 安安静静的,像是画里走出来的姑娘,叫人想要小心呵护着怕又回到画中再也找不到。 “最近小心点,躲在角落的蟑螂被赶出来,可能会有动作。”长孙尊负责这些事,知道的消息多,近期是职位调动的时间段,内部不太平。 “织了网,就等着出来。”万俟霄不喜欢找,喜欢逼着现身,“见一个狙一个,这是阿肆负责的活了,功名到手能评级了。” “早该能评了。”司徒璟冷声,“还不是顾忌独孤家给压着。” 否则独孤肆也不会奔波在最危险的任务里,每次回来,可以说九死一生。 “不着急。”独孤肆本人却没那么波动,“我有成算。” 他以前不惜命,可现在还是很惜命的,要怎么运转回来,心中有了想法。 “谁为你着急,情敌一个。”万俟霄就是阴阳怪气的开口。 说起这个,四人刚好那么几秒的兄弟情就是又开始针锋相对了,碍于虞瑶在场,他们也不好打一架,私底下那是拳头抡得很用力。 对于又累又困的人来说,睡几分钟就像是睡了很久,更别说睡二十几分。 虞瑶做了一场奇怪的梦,她在图书馆安安静静的看书,可进来四个风格迥异又各有帅气的男生,周边都是兴奋尖叫。 她知道,她不止是重生还穿书了。 果然是书里的校园F6,出场就像在演偶像剧。她翻着书,心里默默的想着。 可下一秒,他们就朝她走来,脸上带着笑意,亲昵的喊着瑶瑶。 虞瑶惊恐,周围的人看向她,也是露出了狰狞面孔,质问她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画面一转,她被关在厕所里,浑身湿漉漉的被倒了水,天很黑,外面一个人都没有,求救无门,她很害怕的蜷缩在角落。 “活该!让她看清楚点自己什么身份也敢和万俟少爷他们走近” “就是就是,除了一张脸能勾搭人之外还有什么” “不给个教训,还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 他们肆无忌惮的嘲笑和欺负,等欺负解气了,这才离开。 没人会去在意被关在厕所里的人,就像没人会去担心,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家庭拿什么和他们作对,便是有反抗的声音也喊不出来。 黑暗最容易激发恐惧感,虞瑶很害怕,她没法从里面打开门,手机也被拿走了无法联系外人,爸妈要是发现她那么晚了没有回家,还无法联系她,肯定很担心。 故事里一笔带过的路人甲女配没有剧情,也没有说怎么被欺负,更没提之后的事。 虞瑶来了之后,他们才有姓名,才有自己的人生,描补了这一片空白,可她潜意识里告诉自己,这就是书中那没有描写而经历的事。 接下来呢,还会被怎么样对待?虞瑶很恐慌,好像回到了前世躺在病床上病弱的样子,连呼吸都很微弱,面色苍白。 “不,我不要这样……” 人很累时精神状态不好,深藏着的恐惧在内心放大,编织成了一场噩梦。 陷入梦魇要及时叫醒,否则容易陷入梦里醒不过来,虽这类情况少见但也不是没有。 “瑶瑶,瑶瑶——”独孤肆捧着她的脸一遍遍唤醒,可虞瑶不知梦到了什么是害怕的表情,眼角还泛着泪花。 见情况不对,又刚好来到地下停车场,前面两人连忙回头看,见独孤肆舍不得,长孙尊皱眉道,“阿肆,你愣着做什么,快叫醒瑶瑶!” 这时候是舍不得的情况吗! 司徒璟拉过虞瑶的手,掐了把她的虎口位置,有些疼,她恍恍惚惚被拉出噩梦里,微微急促的呼吸着,犹如搁浅的鱼儿碰到水源。 她有些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眼神迷茫的看着他们,泪光晶莹,是脆弱的极致美。 “瑶瑶,不怕,我在这里。”独孤肆宽大手掌轻抚着她的后背,嗓音富有安全感。 “那只是一场梦,醒来就好。”司徒璟拿着手帕擦掉她眼睛的泪水,冰凉手指碰到她的脸颊,虞瑶哆嗦了下,渐渐清醒。 这真的只是一场梦吗?可想到他们说喜欢她的话,虞瑶的心就是沉甸甸的下坠,她知道不能把梦和现实联系起来看,可还是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你们说喜欢我…可是喜欢我什么呢?”她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