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别扭麻烦。 刘老太爷果然在郑灏的坚持下,还真的就半推半就了,当然丽姝也是真的下厨了,特地做了一道爽口的黄瓜皮蛋汤,还有一道黄瓜炒鸡蛋,用芹菜炒的肉,白灼虾,清蒸黄花鱼,还有一道 酿茄子。 反正就是不再有腊味,炸物这些对病人不利的。 主食则是荞麦饼。 “没有米饭吗?”刘老太爷表示很震惊。 丽姝笑道:“听说是最好不要吃白米饭,可以吃玉米或者荞麦才好,您尝尝我做的荞麦饼,真的很好吃的。” 刘老太爷看了丽姝一眼,心道你这跟哄三岁小孩子喝药差不多的表情。 但丽姝是用荞麦粉加的蔬菜做成的糊塌子,还加了一点点瘦肉沫,居然比想象中好吃很多。还有黄瓜皮蛋汤也的确爽口,他这个年纪已经不大喜欢那种浓油酱赤的菜了。 见祖父吃完了,丽姝才笑道:“若是在咱们湖广老家,还能用黄瓜煨泥鳅汤喝,那可是一绝,只可惜京里吃不到,日后若是家去了,我再给祖父做。” 刘老太爷挥挥手,示意她们出去,他得休息了。 丽姝和郑灏出来后,她还怕郑灏因为刘老太爷的态度不高兴,故而,主动解释:“我祖父就是这样的性格,在我很小的时候,他老人家就单独住,我们一年都见不了几次面的。你千万不要介怀啊~” “傻瓜,这有什么好介怀的。”郑灏不以为意。 殊不知他们孙女婿之间也是有竞争的,只是丽姝不知道,丽姝因为常常在姐妹中压倒性胜利,不以为意,但孙女婿们也是互相较劲的。 当然,这次岳父被罢官,也不知道日后如何。 宋明霁原本是跑的最殷勤的,他本来是武职,刘家虽然是科举世家,但刘老太爷和刘大伯都在军中效力,刘大伯现下还是锦衣卫指挥同知,但自从刘承旭被罢官不可转圜后,宋明霁就没有以前跑的那么勤力了。 刘家对刘承旭被罢官都没办法,更何况是提携他? 但他也没有断的彻底,只是以前一个月跑十次,现下跑三到五次。 刘太夫人却很快看出端倪,“丽嘉的这个女婿,以前鞍前马后,如何他老丈人一失势,这态度就变了。他可别忘记了,他年纪轻轻就任千户,是谁把他送上去的?连现在的指挥佥事还是咱们家中帮忙运作的,只擎等着上任呢。” “人情冷暖莫过于此,难道你还没看够。帮老二说话的魏大人都被贬谪了,更何况是他?”刘老太 爷在锦衣卫多年,当然知道这些官员,平日满口仁义道德,实际上势利眼的居多。 刘太夫人冷哼道:“他还自以为自己做的很高明呢。” “吴亲家人倒是好,但他三个儿子没一个像他,我看等他百年之后,恐怕吴家未必好啊。”刘老太爷也是同病相怜之感,他两个儿子一文一武倒是不错,可孙辈就实在是平庸无能者居多。 真是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啊。 “还好郑女婿倒是很好,一如既往,对咱们比以往更好,这大抵就是患难见真情了吧。”刘太夫人感叹。 刘老太爷点头:“自然是,郑家这位孙女婿有能为,擅长揣摩上意,有人说他好玩弄心机。在翰林院这样的地方都能迅速出来,咱们家那位女婿在翰林院一辈子,如今不过混日子罢了,连去南京主持乡试都高兴的不能自已。” “你这说的这位孙女婿,和丽姝平日同我们提到的不一样。我倒是觉得他为人颇有世家公子的风范,对丽姝颇为纵容,还好丽姝在郑家听说也是十分的孝顺,我也就放心了。” 刘太夫人和刘老太爷说了几句话,刘老太爷就出门去了,正好丁姨娘送了佛经过来,自从丽姝嫁出去后,家中几本经文因为日子久了有些褪色,上次下大雨淋湿了不少,字迹不大清晰了。 如此,丁姨娘瞅准了机会送佛经来,又有那次从庄子上回来,丁姨娘也是服侍得当,刘太夫人对她的印象不错。 但也仅止于此,丁姨娘到底年岁大了,不好生养了,一贯也不得儿子喜欢,留她在身边敲敲木鱼,尽心礼佛也不失是一条出路。 而丁姨娘当然是不甘心如此,丽柔出嫁后,她常常感觉空虚寂寞,若她真的甘于寂寞倒好了,偏偏她也不是认命的人,放下佛经,她想刘太夫人看到她的孝心,兴许在老爷面前说她的好话,这样她兴许可以获宠了。 历来做婆婆的都不愿意后宅是媳妇一人独大,甚至这次老爷罢官,太夫人肯定会怪小傅氏。 她是这般想的,总带着一丝冀望。 刘承旭和小傅氏回来的时候已经刚刚初春,因为河面结冰,他们走陆路回来的。一路上自然是风尘仆仆,但刘承旭身体很好,小傅氏神态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憔悴。 丽姝是带着 抱着藤球的祈哥儿过来的,刘承旭一见到外孙子,居然开始露了一把蹴鞠技艺,简直是足不离球,球不离足,丽姝都惊呆了,她可不知道爹爹蹴鞠这般厉害。 前世她印象中的爹爹就是不苟言笑的。 祈哥儿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大人,再者刘承旭身量颇高,立马就抱着外公的腿不放了。 小傅氏也是头一次见到祈哥儿,祈哥儿喊刘承旭一声外公,但是看到小傅氏,又看了丽姝一眼,才喊:“姨姨。” “把外婆喊姨姨,谁教你的啊?”丽姝都哭笑不得。 大抵是因为刘承旭蓄须了,年纪也四十多岁了,天天在河道上跑,饱经风霜,看起来黑了许多,就显老了。而小傅氏本就天生丽质,纤巧婀娜,年纪也不过三十来岁,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年轻十岁都不止,于是连小孩子都迷糊了。 但结果就是刘承旭黑脸,小傅氏笑眯眯的。 亲人们见面,分外感人,刘太夫人也哭了一场,丽嘉和丽柔也各自上前陪小傅氏说话,小傅氏虽然此次罢官回来,但依旧给女儿和外孙子女们都送了礼物。 刘太夫人看向小傅氏道:“这几年辛苦你了,难为你在河道上操持。” 这让站在后面站规矩的丁姨娘心中瞬间不忿起来,若是她,肯定会上下操持,绝对不会让一品官都陨落。 小傅氏道:“说起辛苦,谁比得上老爷,常常亲自去修河之处,和民夫们共饮共食,您不知道新河修的固若金汤,今年干旱之后,又下了几场秋雨,缓解了不少洪涝。现下老爷说多年仕途荒废了教子,如今准备自己在家教导子侄,也避免后继无人。” “好好好,到时候收拾好院子出来,让老二在那里教他们读书,老二可是读书很好的。”刘太夫人听见儿子没有心灰意冷,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丽嘉听到爹居然真的不再疏通关系,以爹这个年纪,再起复不知道几年,她很是失望,面上就带出来几分。 丽姝则笑吟吟的:“娘,您方才还说有喜事同我说呢?是什么喜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