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大事。 “三丫头呢?我看之前跟着你的那位嬷嬷很好。”老太太意有所指。 丽姝笑道:“那位是祝嬷嬷,当初我娘亲去莲溪庵烧香,结识了迟女冠,我是听说那位女冠让我娘帮了一个忙。她见我娘身怀六甲,照顾不了我,就让这位嬷嬷教我些规矩。” 对于丽姝而言,所有的亲情,都比不上利字当头。 就像一个家里,往往是长的端正的,有才干的更受重视。固然丽姝一时被老太太对她的偏爱,有些受宠若惊,但她一直没有丧失理智。 小傅氏只要有用,老太太才会看重她。 众所周知,小傅氏是庶出,傅家对她的态度几乎是不用看就知晓是完全的忽视,不如傅氏多矣,娘没有后盾,可若是和迟家关系紧密,这又是娘的筹码了。 “哦,是迟家啊。”老太太就这么说了一句,又见丽姝言语清晰,忍不住道:“今日你就留在我这里,先睡在西次间,踏踏实实的睡个好觉。” 说罢,老太太又看着其余的姑娘道:“你们也莫吃醋,大丫头和二丫头你们是大姑娘了,平日多要出去走动,她们小的几个不便去。再有,丽柔看着有些身子骨偏弱,要让你们太太请个好些的大夫先调养。” 丽嘉十岁,丽婉也八岁了,官宦人家的姑娘在这个年纪就可以出去走动了,各大诗会花宴都能出去走动,若是相看个一年半载,两边定亲又繁琐,因此,老太太说的意思丽嘉和丽婉一下就听明白了。 而丽柔年纪太小,畏畏缩缩,老太 太并非是当老妈子的,当然让她好好调养,而丽贞不必说,她是大伯母膝下唯一的女儿,看大伯父对她那般宠爱,如何会让独女住在老太太这里。 当然,丽姝心里是不认可的老太太真的是天选她在身边。 只是丽姝连忙起身行礼:“姝儿就劳烦老太太了。” “这般客气作甚。”老太太笑着。 姐妹们识趣的离开,老太太又指派了两个人在她身边服侍,这两人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原本是伺候老太太的二等丫头,一个叫水芝,另一个叫水芸。 丽姝的箱笼已经送过来了,丹红悄悄对她道:“咱们夫人听说老太太又送了您两个丫头,特地封了几个荷包,给您赏赐用的,还有一包碎银子,奴婢就放一个鹅黄色的荷包里,您平日赏人都从那里拿。” 娘亲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想到她,丽姝心里一暖,又对丹红道:“你跟娘说让她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弟弟,我在老太太这里一切都好。” “好。”丹红快步回去覆命。 而丽姝在丫鬟们的服侍下梳洗之后,换上寝衣,床上已经不知道何时铺好了,现下过了端午,天气并不冷,因此水芝拿的是一床夹被来,面料不知晓是什么,但极其舒服。 她原本还想好好打量一二,结果躺下来,居然就睡着了。 她是睡着了,但是今夜刘家其她的人就很难睡着了。 头一个是傅氏那里,她从老太太那里回来时,傅家已经派了傅夫人心腹嬷嬷来说了好一会话,又送了两个傅夫人身边的丫头过来。 这两人一人生的妩媚娇俏,傅氏先让她下去,只有另一人,才是真正奉傅夫人的命来的,她也是开门见山。 “姑奶奶,太太已经从信中知道了您的情况,很是为您担心。” 傅氏苦笑:“都是我的不是偌大年纪还要娘操心,金钗,都已经出嫁了,本该我去孝敬娘的。” 金钗是傅夫人手底下得用的人,今年十八岁,做事周全妥帖,若非为了女儿,也不会把她打发过来,因此,她觉得傅氏的情况很是不妙。 “奴婢想只要您过的好,这就是最大的孝敬了。是了,现下二姑太太(小傅氏)生了一子,她又有意争宠,可您和姑爷的情分肯定比她强,您 千万别怕。”金钗先是宽她的心。 傅氏颔首,但又摇头:“话虽如此,现下后宅所有人都比不上她。我是正室,怎么能自降身份去争宠。” 傅氏不好意思再下人面前说争宠的事情,那是自己不要脸面了。 见傅氏还如此嘴紧,不愿意敞开心扉,玉兰就急了:“金钗,现下二小姐可是和在娘家的时候不一样了。原本前几年老爷对她充耳不闻,她也是避之唯恐不及,我们见她如此懂事,小姐对她是很好,还常常和我们说将来还让大少爷尊敬她呢。可她反手就一袭白衣,弄的楚楚可怜勾引老爷,还告了刁状,说我们夫人苛待三姑娘似的。我就奇怪了,我们小姐按照规矩办事,都是按照这家中儿女给的,丁姨娘的女儿四姑娘就一点事情都没有,怎么三姑娘就热的浑身长痱子了。” 金钗也觉得傅氏不可能苛刻小傅氏,她就不是这样的人,若是真的想害小傅氏还会等到现在吗? 因此,她绝对相信玉兰的话:“还有呢,自从这一次之后,姑爷就不再相信咱们姑太太了吗?” “那倒没有,只是我想姑爷肯定心中有怨气,正好姑爷在破案时,说是二小姐画画能帮她找到犯人,之后还抓了好几个犯人。她也就随时能出门去,可能是这样就养肥了她的胃口吧,正好苏姨娘害她,饶妈妈和玉屏两为着咱们姑娘鸣不平,反而被老爷觉得是她们陷害二小姐,被赶出去了。”玉兰道。 可金钗知道的却不是这样:“我听说饶妈妈和玉屏要陷害她小产是真的吗?” 玉兰避而不答此事,只是一味分辨:“金钗姑娘,你知道苏姨娘还送带着痘疮的衣裳去给她吗?那为什么她不对付苏姨娘呢?那是因为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想要的是姑爷唯一的正妻,苏姨娘不值一提,她从一开始就想对付我们小姐。” 这话也说的很有道理,金钗看向傅氏,傅氏叹了一口气:“那个时候我沉浸在书昭的死讯里,根本什么都灰心丧气,不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从来都不想去争什么。” 金钗一针见血道:“夫人知道您就是这样,说从前您在家里从来没有受过苦,怎么懂那些小娘养的魑魅魍魉的手段。可惜,您若不争,别人未必不会争啊?您是正夫人,却被排挤成只能窝在后院,十年八年还好,我说 一句不该的话,恐怕到时候表姑娘的婚事也会受阻啊。” 玉兰接话:“还不止如此呢,这次从九江回来,我们夫人住的憋仄的船舱,看着是比那两个姨娘好点,可那也只是做给老爷看的,其实呢,也就那样。还有,我们刚刚从我们太夫人那里回来,说太夫人准备把三姑娘养在膝下,若非四少爷太小,她老人家也想放身边养呢。你看看,这可真是一步步鸠占鹊巢呢!” 没想到刘家老太太居然这么快就转向了,金钗皱眉:“那位三姑娘我记得才六岁吧?她的性情如何。”有她在刘太夫人跟前,可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年纪小小,但是嘴巴很利,城府颇深,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