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见你一面,我们在电话里讲清楚也可以。” “谁说不是非要见面,”秦州的嗓音沙哑得厉害,“陆骁,你别再乱跑了,我大概晚上八点左右到,到了马上来找你。” “真不用,我没什么大事,而且你陪别人更重要。 ” “什么叫我陪别人更重要?”秦州快速拦了的士上车,再次风尘仆仆赶往机场,这会儿正坐在车里打电话,听陆骁这么说气得心脏抽痛,如果这叫没误会,太阳能打西边出来。 他极力稳住陆骁,怕他一赌气再来个消失:“你听我说,除了你我没有别人,你是不是在玩家见面会上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了?” “你心虚了?”陆骁反问。 “我心虚什么,你说出来我才能知道。” 为了尽快解决,陆骁也不绕来绕去了:“周三晚上,你送了我回酒店,后来你说是去找小白狼,可是进了别人房间。” “你看到了?”秦州想起那晚,忽然间明白了。 而陆骁的心,却沉到了谷底。 比起亲眼看见,原来对方的承认会更具冲击,如在划拉开的伤口上再掀掉一层皮,哪怕他们没有见面,哪怕只是那么一句“你看到了”。 “嗯,看到了,”陆骁一低头,一颗眼泪砸下来。 这下好了,可以彻底死心了。 他的声音里染了鼻音,有些哽咽,也是刺入秦州心里的利刃,秦州气急,又心疼到无以复加:“傻瓜,那天我是进了别人房间,但你看到的应该不是我,你说,是不是还看到了点别的?” “你自己心里有数。” “不说明白问题得不到解决,你想冤枉我,是不是也得让我死得明明白白?” 陆骁一想,也是,他道:“你和那个男生接吻,吻得他妈别提多火热了,勾肩搭背跌跌撞撞,吻得舌头都打结了!” 舌头能不能打结秦州不知道,但他眉头已经打了结,还是死结:“以后我把剧本交给你来写,你有才。” “你承认了?” “我承认你添油加醋的本事很厉害,”秦州郑重申明,“那个人不是我,那是我舅舅秦怀阳的儿子,秦嘉庆,我回来好好和你解释。” “我觉得你现在就在编说辞,这通电话打完,你就该和秦总的儿子串通了,”陆骁有理由怀疑,因为渣男为洗白自己一般都能找出各种离谱的理由,“而且哪有这么巧,秦总的儿子也出现在见面会? “秦导,其实你可以另外编一个,比如喝醉酒吻错人可能还靠谱点。” “首先,我不会喝醉吻错人,其次,是我错了,”秦州有点稳不住了,自己脾气向来也不好:“没找机会亲死你是我的错。” 陆骁脸色一红:“无耻!” “是,我无耻,我就不该配合你玩什么慢慢追,早收拾了你不至于有今天。” 秦州气得咬牙,恨不得能插上翅膀飞回去,先把陆骁捆起来再解释误会,解释不通就关自己房里得了:“你乖乖等我回来。” 回来保证不揍他。 “等就等,谁怕谁!我还要搜网页,分分钟戳穿你!” 陆骁没有挂电话,迅速打开网页,秦家的产业没有涉及到娱乐圈,秦总为人又低调,他还真不知道秦嘉庆这号人。搜索之后,确实找到了些花边新闻,可是都没有正面照片,只有背影和模糊侧面,看不出来和秦州像不像。 “我比对过了,”陆骁对手机里说,“那天晚上的就是你。” 活要把人气出脑溢血。 然而不等秦州反驳,电话已经断线。 陆骁将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在电源键上摁了两下,屏幕亮不起来,昨天买了手机后他还没充过电,刚才一通电话已将电池耗尽。 这是不是又是天意? 他不认识秦嘉庆,也没见过,哪知道人家长什么样。 陆骁回到车里丧了会儿,随后开车去了医院,他有段时间没见廖哥和洋洋了,于是去医院探望了俩人,他们精神都不错,廖哥推着洋洋在医院的草坪上散步,他和他们聊了会儿天,略过了和秦州吵架的事。 之后从医院出来,直接回家。 他有习惯,心情不好会喜欢做饭,可是情绪差到极点时更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里。 人都有鹌鹑的一面。 他在房里写写画画,散乱的手写谱子铺了一地,有些揉成团扔在脚边,纷乱的心绪随着墙上分钟的转动越发焦躁,抬头朝挂钟看去。 已经八点四十五分。 秦州说八点左右回来,食言了。 陆骁握紧笔,哗啦一下,笔尖下的纸张因为用力而破碎。 从八点到九点,从九点至十点,说会出现的人一直都没出现,陆骁揉了下眼睛,放下东西躺进床里,蒙起被子把自己卷起来。 而秦州正在从机场赶来。 原定的机票晚上八点左右到,可总有意外,飞机晚点,这一拖回来的时间也晚了三个多小时,等抵达陆骁住处已接近凌晨,卡宴停在门口,刚熄灭引擎,另一道引擎响起。 车库里的白色私家车亮起车灯。 Panamere倒档离开车库,紧接着一个转弯从秦州眼前飞驰出去。 陆骁的车还有谁会使用,自然是陆骁本人。 秦州重新启动卡宴去追,三更半夜的,这是要去哪儿? 当白色私家车闯过第一个红灯时,他预感到不妙,不仅不减车速,还有往八十迈以上飙的趋势,他给陆骁打电话,可是手机关机。 大半夜,马路上的车辆很少。 秦州加速油门和白色Panamere平行,降下车窗朝陆骁看去,对方挺直脊背,半边侧脸面无表情,不禁心中巨震。 这是在梦游开车? 回首朝前面看去,前方两百米又是红灯。 “陆骁!陆骁你给我醒醒!停车!”秦州怒喝,梦游的人不该被叫醒,可是这种情况下,他没有第二种选择,紧急踩下刹车降速,方向盘一打,他已经转至白色私家车后方。 按照现在的车速,不管正面拦还是侧面胁迫,都非常危险。 电光火石之间,他只有想到追尾一个办法,使Panamere车身震荡,导致陆骁醒来,再提醒他停车。 可是陆骁不降车速,离红灯短短两百米的距离要办到这点着实困难,眼看陆骁又冲向了红灯,随即刺眼的远光大灯从侧面照射而来,伴随装载货车的轰鸣。 秦州不得不刹车。 轰—— 总质量在12吨以上的重型货车从卡宴车头轰隆隆开过,几秒后,白色汽车的尾灯再次出现,在路口对面渐行渐远。 秦导目眦欲裂,如果刚才陆骁晚一秒冲向红绿灯,此时已经被碾碎。 握住方向盘的指节泛白、发抖。 没人能体会到秦州这一刻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