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数据线我们这边可以帮您拷贝后再导入新手机。” “还是算了。” 陆骁轻叹。 这场爱情已经无疾而终, 还要照片来做什么。 人秦导认识了新欢,不定和小男生煲电话粥煲得多高兴, 可能都想不起来还有他陆骁这号人, 自己算个屁啊。 他的想法很消极。 “好的, 那您看就确定这款了吗?”销售员拿出几款不同颜色的供陆骁挑选, “这款是黑色、这个是玫瑰金、玫瑰金是我们店里卖得最好的。” 某个城市某家商场, 某个男人也在买手机。 砸完没多久,秦州就后悔了。 “就这款, ”他选手机和做事一样干脆利落, 品牌、性能符合要求即可。 “好的先生, 那您要什么颜色,”男销售员首推他们这款新品最畅销的玫瑰金,“这款机子的玫瑰金最畅销,时下年轻人最喜欢,包边流线拉丝既有低调感又不失奢华。” “不用,就黑色,”秦州道。 * “就黑色吧,”陆骁想了想后说,他不追求什么低调奢华,只觉得心情沉重填满阴霾,黑色更符合当下。 “好,那您是现在就用吗?我帮您换卡,”销售小姐很周到。 陆骁一摸口袋,旧手机忘了带了。 “不用了,谢谢。” “好的,那我帮您拿一部新的装起来,”销售小姐回身去库房,拿了未拆封的机子装好手提袋交给陆骁。 刷卡付完款,陆骁离开商场,前后不超过十五分钟。 离开商场后,他转进了一家咖啡店,点了一杯美式咖啡等打包,刚说完,耳边响起试探性问话:“陆骁?” 陆骁扭头,身旁的男人温文儒雅,笑起来如沐春风。 “学长?” “说我们没有缘分,其实还是有点缘分的,是不是?”周司远微微扬起唇角,眸光含笑地看着陆骁。 陆骁左右环顾,诧异道:“这你都认得出我?” 傍晚的咖啡店里没多少人,只有角落有两桌客人,男生腼腆,女生开朗地询问着男生问题。 柜台前,除了忙绿的服务生,只有陆骁和周司远。 周司远说:“我是跟着你过来的。” “你跟踪我?” “不止,还想暗杀你,有人出了赏金。” “.....?!” “哈哈,”周司远爽朗笑起来,这些话自然是开玩笑,但跟着来是不假,这段时间他就在晨康医院,陆骁没注意到他,他却有好几次看到他脸包裹得严严实实在精神科门口徘徊。 观察了一段时间,觉得应该是陆骁。 周司远说:“我住在附近酒店,反正你这样别人也认不出来,要不要上去坐坐?” 在外面聊私事确实不方便,陆骁点头同意。 到了房间,他摘掉眼镜、帽子,露出浓浓的黑眼圈,为防止困意,赶紧灌了两口咖啡,但还是忍不住打哈欠,嘴巴张得巨大,眯起的眼尾挤出两朵泪花。 实在是困得厉害。 周司远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双手交握搭着膝盖,打量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一个人住院就算了,看起来像几天几夜没睡好。” “也没有几天几夜,就两天吧,”陆骁说,“学长你怎么会在医院?” “晨康这边有个特殊案例,特地请我老师过来研究,我是跟着我老师来的,倒是这儿的隐私工作确实做得特别好,我向护士打听你的情况,愣是没打听出来。” “哦,这样....” “是啊,不然呢,我和我老师不会待太久,这两天就回去了,”周司远道,“说说你吧,我看你身体好得很,怎么还住院?” 陆骁心里苦啊,双手搓了搓脸,盯着脚下的地板说:“我出大问题了。” 他将自己梦游的事情说了。 这毛病他自己知道,从初中那年开始,某天晚上就直愣愣站在爸妈房门口,把老爸老妈吓得够呛,也带他看过,说没有药物能治,以后长大说不定就好了。 可一直都没好,但也不频繁,也就高考那年发生次数多些,而且他不会跑出房子,就在屋子里转悠,久而久之,他也不再把梦游当个病。 晚上自己在屋里转几圈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醒来都在床上。 可这回不一样了,能赤脚跑上大街。 “陈主任给我开了些安神类药物,不管用,就住院这一星期,我梦游了三回,回回往外跑,多亏有值班护士拦着,”陆骁捧着咖啡杯,异常苦恼,“学长,你有什么办法吗?” 周司远摇头:“我主外科,这类疾病太复杂,不在我擅长的领域内。” “我也是病急瞎投医了,”陆骁露出失望。 出于职业习惯,从进门开始,周司远就在观察他神色,精神状况欠佳,面色比较苍白,眼神困倦,整体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皱眉思索了会儿说:“上次你不是说谈恋爱了吗?他知道你现在情况吗?” 美式咖啡的口感残留在舌尖,那一丝苦涩在心底被放大。 陆骁闷闷地说:“我和他掰了。” 周司远没有意外,这就有点说得通了,他继续问:“你不是说很喜欢他?” 压抑了好几天,陆骁也有了满满的倾诉欲:“本来和他好好的,后来吧....就那样这样的,他开始追我。” 周司远无语,这样那样到底是哪样,不过他如今是局外人,陆骁不肯说细节,他也强求追问。 陆骁接着说:“后来他带我出去玩,背着我和别人接吻。” 这些话说出来像伤口再次被撕扯了一次,他抬手捂住脸,指缝里的眼睛紧紧闭着,而一闭眼就能想起来那副画面,仿佛一直在眼前,无形之中一直扎着心脏。 “所以问题会不会出在这儿?” “什么?” 陆骁放下手,脸被自己用力搓过后呈现出一块儿白,一块儿红,看上去有点惨又有点滑稽,他看向周司远,又问:“学长,你想说什么?” “你可能自己不愿意承认,但心里一定有数,”周司远看他流露出的些许紧张,已经了然,“虽然我也很不想这样说.....” ..... 在学长那儿坐了大约一个小时,陆骁离开酒店。 他重新回了医院。 病房的床上乱七八杂散乱着许多手写的曲谱,有的字迹很认真,是用了心去写的,有些潦草敷衍纯粹打发时间,而多数只是一段旋律没有完整的曲子。 像心里缺失的那块。 陆骁把这些收拾了,齐整叠好放在桌上,然后拿出旧手机,取出里面的电话卡装在新机上,没一会儿,嘟噜嘟噜的信息不断,垃圾广告、流量提醒、套餐推送、这段时间的未接来电也以短信方式呈现在手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