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汗,隐约觉得身体被一层热气笼罩,被子里有潮润感,是开始发汗了。 出过汗后,陆骁睡得更香。 直到晚上六点多他才醒,身体很乏力,在被子里窝了会儿,大约七点左右懒懒散散起来,伸了伸懒腰去洗澡。 花洒兜头兜脸直往下浇,温热流水顺着皮肤滑落,浴水冲刷过嘴唇,有寡淡的味道流入口腔。 陆骁抹了把脸,咳嗽几声,喉咙开始越发不舒服,像有毛刺撩着,咳咳不出来,咽咽不下去,咳多了还有股恶心往上冒。 哗啦一下,他拉开淋浴间的帘子抱住马桶吐了。 中午的面消化得还剩一点糊糊,吐得不多,但也吐了个干净。 医生说了,病毒性流感有个过程,可能导致恶心呕吐,按时吃药过个两三天就能渐好。 他随便拿毛巾擦了把脸就套上衣服去拿药,拆开潘多立酮药盒,按照处方一天三次一次一片,如果明天不呕吐就不用吃了。 打开冰箱,里面塞满的都是需要现做的食材,想吃点什么缓解胃里的恶心感,可看了又没食欲。 脑子里很快想到了秦州。 秦大导演能给他送点什么就好了,不趁着被追的时候使唤人难道还要挑什么好时辰吗,但他忙完了吗? 想想又算了,自己能定外卖何必麻烦人再多跑一趟,不过以前和独行九洲聊习惯了,空下来总想唠几句。 他发送了一个微笑。 收到两个字:【开门。】 “......” 难道还没正式交往就已经有了心电感应?! 陆骁从沙发上弹射出去,堪比运动员蹲踞式起跑,打开门,秦州就站在门外,手里提着纸质的外卖手提袋,说:“买的粥,如果还想吃别的我再买。” “你怎么这么快,坐火箭来的?” “除去买粥的时间,我一直在楼下。” 震惊。 “露天傻站?” 秦州嘴角一抽:“车里乘凉。” 当然他也没这么闲,因为孙洋洋跟着住院的关系,廖旭请假一张口就要一个月,场地租用谈延期、各演员行程和拍摄之间要调度,金牌编剧陈海鸣邀请他共同指导以纪录片形式展现的电影《寻亲》而约时间。 一部手机,就已经够让他忙的。 “现在能让我进去吗?” 为了就算自己是gay也该有的伟岸形象,陆骁得先沟通好:“你能保证不动嘴吗?” 被亲腿会软。 秦州答应:“我保证。” “你发誓,举三根手指的那种。” 一米九的暗藏身躯具有巨大的压倒性,更何况是自带气场的人物,让秦州举手指发誓不亚于在片场让他对一个演员服软。 意识到这个要求可能有点难,陆骁退而求其次:“要不两根?一根也行啊。” 秦州靠近一步:“不用少,不如我多举两根给你凑一巴掌?” 这是追人的正确态度吗? 嘴还是那么毒! 陆骁拉下脸,某人眉心一跳,软了语气:“陆骁,我担心了你一下午,真的不让我进?” 秦州是第一次,这么眼巴巴在楼底下守着一个人,只因为这个人得了点感冒,似乎很蠢,又甘之如饴。 “我不知道你会待在楼下等着,让你走是不想耽误你时间,”陆骁心软了,坦白自己的想法。 “知道了。” 秦州摸了摸他额头,不像白天那么烫眉宇才舒展。 陆骁让他进来,未免将感冒传染给他,立马开窗通风,戴上口罩和对方保持距离,然后看着秦州进厨房热小米粥。 粥是一个小时前买的,早就凉了。 其他东西陆骁也不想吃,而小米粥清淡,稍稍填一下胃正好,他站在厨房门口观摩秦州打开包装袋,望着连背影都给人一种倨傲不可一世的感觉的人,背景还是厨房。 有点并不协调,却很温馨。 “去把头发吹干,衣服换了,”秦州回头说。 “我衣服刚换的啊。” 陆骁低头,呕吐的时候没在意细节,注意看了才发现穿的大裤衩粘着腿,没擦干的水渍从布料内渗透出来,衣服也是,当时就想着吃点药没擦几下身体。 再一感觉,似乎内/裤都湿透了。 汗。 他赶紧回房间换。 花裤衩连同里面的一扒拉团了丢地板上,再拿出新的,弯腰先套左脚,再.....房门突然被敲响,手一抖,左脚踩在内裤边缘,身形不稳晃了两下。 如果换成是江泽,就是当面遛鸟他都可以坦然自若来一句,男儿当雄伟。 可秦州不同。 “你别进来——” 陆骁从来没有如此发自肺腑声嘶力竭,开过那么多场演唱会也不及此刻心惊动魄,因为紧张,人也往前栽去。 咚,双手磕在地板上。 听见声响,秦州哪有不进来的道理,何况陆骁还在生病,毫不迟疑便拧开了门把。 看清眼前的景象。 秦州惊愣。 陆骁,魂归故里。 他双肘撑在地面,两腿交错跪着,某些风光一览无遗,尤其是腿上挂着的本命年红布料,赤果果挑逗着某人的神经,想直接撕了算了。 “我不是叫、叫你别…” 舌头已经打结。 太社死了! 陆骁赶紧扒拉裤子,还没穿好,秦州已经走了过来,一手揽住他腰,一手提上裤子。 他一脑袋往地板上磕,却是磕进秦州的手心里,导演亲自帮他提内/裤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羞死人的体验。 “好好穿也能勾引我,倒也不必这样。” 秦州的嘴,杀人的刀。 陆骁推开他,一跃扑进床里,扯过被子将自己全部包裹起来:“要不是你敲门我不会摔了!我不是让你别进来!”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尽管闷着被子,他还是能听到秦州轻笑。 “笑个屁!” 秦州坐在床边,连人带被子一把揽到身边,好声好气哄他:“不用害羞,是男人都有,就当是上了次洗手间。” “上洗手间被瞟和这能一样吗!我特么脸全丢光了!” “在我这儿不丢脸。” “因为不是你摔了!” “我什么也没看清,”秦州难得撒谎,因为不撒谎这人估计哄不好了。 包裹的被子里面开始拳打脚踢,恨不得使出十八般武艺,陆骁只能闷头打拳来缓解强大的尴尬之气,当然嘴里也不闲着:“你说的轻巧,有本事你也摔一个看看,或者让我看回来。” 秦州不觉得有什么:“你要是想看,我不介意。” “你说的啊!” 陆骁被子一掀,就朝秦州那儿看去,咕噜一吞咽。 秦州勾了勾唇说:“验吧,看看尺寸满不满意。” “.......”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