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里任务永远做不完,急什么?” “也是。” 陆骁释放出马儿,并接受了独行九洲的请求,对方翻身上马。 男女玩家同骑不管是被邀请还是主动请求,皆是男号拥着女号,秦州这才慢悠悠说:“骑马可以多抱你一会儿。” 陆骁脸红,擦着耳膜的男低音平缓柔软,虽然说得暧昧,却也有寻求慰藉的渴求和孤寂,戳在听者心脏上不由得发酸。 这一心酸,发誓玩游戏绝不通宵的人熬到了早上六点多。 六点过半,独行九洲与珠宝店掌柜换取凤冠的小小功夫,陆骁单手支着下巴打起了瞌睡,一个小鸡啄米又惊醒过来,嘴里嚯一声。 “怎么了?”秦州问。 陆骁耷拉着眼皮:“我实在扛不住了,困死我了,刚打了个瞌睡差点撞桌上。” “这么困怎么不早说,”秦州将换取的物品收入包裹,看了眼电脑右下角,昨晚那通电话搅得他心思沉,不知不觉便玩到了天明。 陆骁打着哈欠,因为大张着嘴巴声音也很大:“还不是为了陪你,我怕你一个人孤零零的。” 秦州心头一软:“今天请个假,别去上班了,以后不会再拉着你玩通宵。” “不行,”说到上班,陆骁就想起狗导演冷冰冰的扑克牌脸,“我不去容易被训,领导嘴又毒,感觉你和他有得一拼,哈哈。” 秦州冷哼。 “诶诶诶,”陆骁叫起来,“你再哼一个,真挺像。” “别耍贫,让你请假就请假,一夜没睡工作能有什么质量,”秦州拿出教训人的语气,训完想到浪货容易翻脸的性格,语气又软和起来,“听话,你一天不上班地球照样转。” 陆骁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一哄人就乖:“好吧。” “嗯,去睡觉。” “那我下了啊?” “下吧。” 电脑一关,游戏和语音房双双退出。 陆骁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在电脑面前接着呆坐了会儿,心头还萦绕着一丝疑问,所以他们这样算不算已经网恋了? 都那么厚脸皮地喊他老婆了,应该....算吧^_^ * 为了打起精神,陆骁进浴室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在独行九洲面前表现乖是一回事,但魔鬼导演那儿真不能不去,和廖哥也说好了,今天得去交代一声。 “啊~”又是一个哈欠上头,眼角挤出两朵泪花。 困死了。 随手一抹,他拿起自制的简单又营养的三明治出门,一路上打着腹稿。 腹稿内容很简单,就一句话:秦导,在你这儿我学不到东西,我想向廖哥学,他已经同意,从明天开始我就不来你这儿了。 这话既耿直又气人,也是他故意的,什么也没教凭什么舔着脸讨好? 叮咚—— 按下第一声门铃,唰,门瞬间打开,陆骁冷不丁一震,开门速度太快了,仿佛有个人一直矗立在门内等着这一刻,然而事实只是巧合。 早上赵鸿彬来电,摄影设备出了问题,秦州得马上去一趟。 “秦导,”见他又要走,陆骁把本就简单的腹稿浓缩成精华,“我想和廖哥学演戏!” 秦州一眼都懒得多看他,头也不回说:“去影音室,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等下秦导,我昨天遇....” 车库自动门上升的动静打断了他的话,别说一分钟,对方连一秒都没在他身边停留。 此时外头驶来一辆白色面包车,车里下来两个穿浅绿色工作服的男人,其中一名三十多岁,另一名年长些,两人向秦州打招呼,道了声:“秦先生早。” 秦州点了下头,上自己车扬长而去。 陆骁十分郁闷,牛逼轰轰的导演对别人还能点个头,对自己视而不见如空气,心里忿忿不平,神马玩意儿。 两名男子朝房子走来。 他们身上的工作服上印了字,是来清扫的钟点工,前几天陆骁就见过,两人也向他打了招呼,然后手脚麻利地开始清洁工作。 打扫从楼上开始,一层层往下,想着影音室也在打扫范围内,陆骁便在楼下沙发上坐了坐,比起光线暗淡的影音室,他更喜欢客厅的敞亮。 这一坐,又泛起困来,几个哈欠后靠着柔软的沙发睡着了。 三楼除去书房,该打扫的房间都已打扫完毕,两名钟点工去往二楼,二楼的重点便是影音室,年长者负责吸尘,清洁地毯,较年轻的男子整理着桌上的碟片,手里拾起一份材料,咦了声:“这是什么?” “还用说吗,一看就是秦先生装订的文件,”年长者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想知道里面写的什么,你不好奇吗老王?” 年轻男子将手里的文件翻转过来,正面和背面什么都没写,而就是因为正反面没文字才更好奇里面的内容:“秦先生是名导,保不准是部新电影。” “小张,你可别干蠢事,”老王放下吸尘器,夺过小张手里的装订本,“秦先生的东西不能乱动。” “嗨,”小张挠挠头,“我就是随便说说,哪能真看。” 来这儿打扫是签了协议的,还必须做好登记,几点几分来,几点几分回,为的就是注重隐私这块。 “我去放秦先生书房,”老王说。 书房里的东西更不能乱动,哪怕桌上东西凌乱,他们也只负责擦擦柜子灰尘拖拖地,老王将装订本放桌面,室内正开着窗通风,装订本被吹开了一两页。 字里行间有着‘徐芒’二字。 楼下,陆骁还在打瞌睡,直到钟点工走时才惊动他,熬通宵不可怕,可怕的是熬完通宵只睡两个小时起来的那一刻,全身像被人揍了一顿,酸痛乏力。 “陆先生,我们走了,”老王替他关上门。 陆骁舒展了下胫骨,想起秦州让他去影音室的话,以为又有了新的影碟,但他在整理过的碟片里找了找,没有新片,榻榻米桌上也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让他来影音室干嘛?耍他玩呢吧? 重新回到楼下,玄关传来门铃声。 这么快回来了? 陆骁走去开门,来人不是秦州,而是一名身材姣好的短发女人,保养得宜,只微笑时眼角露出的一丝鱼尾纹能约莫猜测出些年龄。 “您好,您来找秦导吧,他出去了,”陆骁说。 脑海里一边搜索着和娱乐圈有关的艺人、演员,但印象里没有这么一号人,或许是哪位编剧或制片,他侧过身让对方进来。 女人微笑:“既然他不在,我就不进去了,还麻烦你帮我把生日蛋糕转交。” 陆骁接过:“那您是?” 她说:“我是他妈妈。” “啊?阿姨好,”眼前这位和秦州长得一点不像,他完全没认出来:“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