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红,而后轻声叫了声梁宴哥哥。梁宴很快朝她看了过来,视线在她手上停了一秒。 阮听雾感觉手心灼热,不知道是握着的口红还是因为梁宴的视线。或者说两者叠加在一起,她呼吸加快了一拍。 阮听雾舔了下唇,把口红递给了梁宴。 “谢了啊。”梁宴声音传到她耳边,阮听雾说了声不用谢,之前一直弯着的眉眼又往下垂了垂。 其实也不该难过的。 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优秀的女孩子,她也很喜欢那些漂亮的,身上都带着好闻的香水味的女孩子,梁宴和她们在一起很正常,是一件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情。 但她从来就控制不了这些情绪的变化。 如果说她的心脏有开关,一开一合便能产生难过,开心,雀跃和紧张的情绪,那控制这个开关的人便只有梁宴。 在这些事情上,她从来就做不了自己的主。 忽而—— 余光里梁宴直接将口红扔给了程砚:“上次你外套落我车上的。” 阮听雾惊讶地眨了下眼。 原来这口红是她哥的啊,那她伤春悲秋个什么劲。 程砚扯唇接过口红:“不好意思啊,我都不记得这口红了。” 阮听雾夹了两颗虾丸放进碗里,拿起可乐给自己倒了一杯。可乐细碎地冒泡,泡沫瞬间就涌起一大半,她耐心地等待泡沫消失,又拿起可乐往杯子里灌。 “梁宴,有人托我问你啊,你和那谁在一起没。”忽然有人带头闹了这么一句。 “哪谁?”梁宴声音闲闲地问。 “就那个呀。你现在单身,她对你那心思不是昭然若揭的么,到处找人打听你的。”陈逢喆耐不住地问:“她爸那企业做那么大,她自己又是学戏曲的,今年还拿了夏之杯的奖,下个月要去戏剧院演戏,那剧院她的场一票难求,现在挺多人追她的。你就真不感兴趣?” 阮听雾倒可乐的手一滞,有几滴可乐洒在了桌上。 说实话,她都感兴趣了。她做梦都想变成一个这样优秀的女孩子。 和许多男人的追求无关,毕竟女性的魅力体现远不止在这种低级的范畴里,而是在于——那个女孩子在她喜欢的领域做到了顶尖,人生的每一刻都奔赴在热爱里。 就在这一刻,阮听雾忽然坚定了她这辈子都要专业学习摄影的想法,因为她以后也想要成为一个在自己眼里闪闪发光的人。 作者有话说: “她跑过他所跑过的跑道,吹过他吹过的风,不知道这样,她能不能和他近一点?”化用了歌词“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我们算不算相拥” “在她喜欢的领域做到了顶尖,人生的每一刻都奔赴在热爱里。”化用于网络。 第9章 “没什么印象。”梁宴低头舀了口粥,实话实说。 陈逢喆愣了下:“这怎么能没印象。你要是对她有印象,你他妈绝对得对她感兴趣。你是不知道她戏曲唱得有多好,就前两天她唱那个牡丹亭,台下听曲的都像是被勾了魂似的。” 阮听雾低头也舀了口粥放进嘴里。 嗯,有点咸,盐似乎放多了。 梁宴轻抬眼睫:“差不多行了大寿星。” “就是,”有人附和了句:“总是问,烦不烦啊大寿星。” 程砚眼睫弯了下,他知道梁宴不爱在很多人面前聊这些。 他也跟着说了句缓和场面:“大寿星喝酒,自罚一杯。” 陈逢喆拿起酒杯灌了自己一大杯:“是是是,不说啦,咱们说圣诞节那天去攀岩的事吧?” 梁宴:“定了圣诞节?” “嗯,”陈逢喆乖巧地昂了声:“定了圣诞节,宴爷要觉得不合适再改。” 梁宴见他这狗腿模样,气笑了,反手给了陈逢喆一拳头:“装什么。” 陈逢喆也跟着笑:“别生气。我知道错了,没礼貌呗。我懂。” 梁宴哂笑了声。 阮听雾看着乖巧,其实也挺机灵,知道梁宴刚才因为被陈逢喆问烦了,但她不知道具体原因。 现在听了陈逢喆这话,她才意识过来。 哦,梁宴是觉得背地里讨论女孩子没礼貌? 是,她也觉得挺没礼貌,也不尊重人,但梁宴也能设身处地地想,她其实有点意外。但过几秒又觉得不意外。 嗯,她喜欢的人是这样的。她眼光一向最好,喜欢上的那个人也是最好的,好到,有很多人同样喜欢他。 而她现在只是这群人里最不起眼的那个。 默了默。 手机的响声把阮听雾拉扯出思绪。 她低头看了眼。 程砚:【帮哥个忙,你现在把话题扯开一下。你和梁宴说上次他教你做题那事,就谢谢他。】 阮听雾收了手机,和程砚短暂交汇了下视线,默默点了点头。紧张地摩梭了下手心,出声喊了下梁宴。 “怎么了。”梁宴偏头看了她一眼。 “嗯,就是上次的事,”阮听雾挤出一个笑:“我哥让我当面谢谢你。” 说完这句话,她装作随意地夹了个虾丸。 “哪个事?” 他好像对这事完全没印象,也怪她没讲清楚,毕竟梁宴哪能记得她的事。阮听雾重重地咬了口虾丸,眉眼不明显地耷拉着,嘴唇动了动:“在微信上帮我讲题。谢谢你啊。” “记起来了。”梁宴举起酒杯和他们喝酒。啊,他原来还记得呢。 阮听雾弯了下眉。 梁宴喝了口酒,语气散漫地问:“但你之前不是已经谢过了?” 阮听雾嗯了声,浑身紧促但眉眼柔和地说:“我哥说当面谢比较有诚意。” 梁宴疏懒扯了个笑:“程砚一直都这么事,你少听他的。” “哦,好。” 阮听雾低头扒了一大口米饭,香香又软软。梁宴的笑还勾在她耳边,空气仿佛多了几分清新。 只是还没愉悦几分钟,忽然有人“啪”地一声把所有的灯给关了,阮听雾心脏像被针刺了下,深远记忆里那个凄冷的黑夜一瞬间席卷而至,她额头和后背很快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手连杯子都没拿稳,哐当一声摔在了桌上,水沿着桌面快速滚了下来,穿在身上的蓝色毛衣一秒内就湿透了。 这几乎是一刹那发生的连锁反应,但杯子摔桌的那一刻,她听到打火机蹭地一声,紧接着余光里出现一抹滚烫明亮的猩红。 阮听雾朝他的方向转头,撞进男人漆黑上挑的眼睫,心脏不知道是惊吓还是悸动,跳得一拍比一拍快。 她禁不住想道,这盏光亮,是他特意为她点的吗? 下一瞬,梁宴摁了下打火机,拿支烟出来点燃。 哦,原来只是一种错觉。他只是点烟,而打火机的光亮恰巧驱散了她心里的魔兽。 程砚后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