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皮肤上显得犹为迷人。 山鬼有特殊癖好这回事任祺安还真没听说过,如果早知道的话,他们还能多个共同话题。 “你叫什么名字。”任祺安俯下身,扼住他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 他嘴唇和眼睑都很红,像抿了花瓣的汁液,眼角有颗暗红的痣,花钿一般。 “我、我叫凌子夜……”Omega小心翼翼抬眼看他,那双眼是朦胧的灰紫色,眼波流转间却又似有粼粼银辉闪烁。 任祺安松开他,手滑向他后颈,轻轻掠过他的腺体。 还是完好的,山鬼竟然能放着这么个omega不标记。 韩森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解释道:“家主把他领回来还没几天,近来又事务繁忙。” “原来是这样。”任祺安勾起唇,目光始终没离开这个omega,他噙着泪水的眼眸带些乞求意味,仿佛希冀着任祺安能带他逃离这监牢。 任祺安觉得有意思,心里思忖着如果他知道自己比山鬼还要可怕,还愿不愿意跟自己走。 “出个价吧,韩先生。”任祺安说,“你也知道,我喜欢花花草草,这树小樱花看着倒是格外喜人。” 闻言,跟着任祺安来的几个虎宿成员都面面相觑,脸上显出诧异。 韩森的笑凝滞了一下,随即微微躬身:“任先生,这我可做不了主,但家主十分疼爱他,也是花了大功夫才带他回来的,想来怕是不会愿意……” 十分疼爱。任祺安兀自在心里揣摩这几个字,看来是让人家疼了,才叫做爱。 “我不介意和山鬼亲自谈谈。” “这…家主远在亚联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或许可以和他通个电话。”任祺安索性直接坐到了一旁的长廊下,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韩森看上去有些为难,但又拿任祺安没办法,只能拿出手机,走到了稍远的地方拨通电话。 他在通电话时,任祺安还不忘逗一逗那边的小樱花,朝他伸长手臂,示意他来自己身边。 他愣了一下,随即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紧攥着衣角一瘸一拐走过来,怯生生的。 “先生…”他在任祺安身前站停,身形纤长,但太过瘦削。他白衬衫的扣子散了几个,动作间露出胸膛的密布的红褐色吻痕和锁骨上的齿印。 任祺安下意识伸手,替他把衣服扣严实了,又抓住他的手腕,轻轻揉捏着上面的勒痕:“他倒是忍心弄疼你。” 话音未落,旁边站着的一个山鬼手下突然像被唾沫呛到似的,干咳了好几声,捂着嘴咳得面色涨红。 任祺安没在意,仍望着凌子夜,他微抿着唇不说话,只有轻颤的眼睫下眸中水雾盈盈若泪。 “放心,我会带你走。”任祺安说,“我那里更适合你。” 他眼睛短暂地亮了一下,随即又很快黯淡下去:“任先生的花园有很多花吧…” 任祺安没想到他会这么答,略微怔了一下,心想他也不过是山鬼的一个玩物,怎么到了自己这儿就开始关心起别的了。 “我的花园只有一种花。”任祺安也不打算骗他,如实道。 凌子夜愣了一下,有些不解。 “但你不一样。”任祺安又说。 闻言,凌子夜有些局促地垂眸,脸颊却掠起了淡淡的粉,落樱一般娇俏动人。 这几乎要飘起粉红色泡泡的暧昧氛围很快被韩森打破,他挂了电话径直走过来,严肃道:“实在抱歉,任先生,家主说了,不是出价多少的问题,只是他无论如何都不忍割爱。” 任祺安心下不悦,但也能理解,换做是自己,得了这么个美人,定然也不愿轻易放走。 “那如果我也是不论如何都要带走他呢。”任祺安冷了声,无形的压迫感在静默中弥散。 “别让我难做,任先生。” 任祺安也知道自己为难韩森并没有意义,便说:“你再拨个电话过去,我亲自和他谈。” 韩森犹豫片刻,还是乖乖拨了电话,但很快就被挂断了。 “继续打。”任祺安说。 韩森一连打了四五个电话,每一个都在刚刚接通时就被立刻掐断了,最后那边索性直接关了机。 韩森有些无措地看着任祺安,任祺安略一思忖,自己也不可能就在这儿干等着山鬼回来,便只能妥协:“等山鬼回来,我会再过来找他谈的。” 韩森干笑两声:“也好。” 任祺安站起身,凌子夜仍颤着眼睫巴望他,仿佛被他遗弃一般,让任祺安心生愧疚,甚至萌生了直接抢人的念头。 幸而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虎宿和鬼冢两家只能说是旗鼓相当,并不占优势,更何况这儿还是人家的主场,别说强抢不合情也不合理,他根本讨不到什么好处。 任祺安用手指背碰碰他的脸颊,抚慰一般:“等我来接你。” 他似乎想说什么,韩森却恶狠狠喝他:“还不回你的房间待着?!!” 他缩缩脖子,很快被几个手下拖了下去,而任祺安也因为这一茬没了兴致,连晚餐都没吃就离开了鬼冢大宅,甚至已经开始谋划怎么才能拿住山鬼的把柄,让他心甘情愿把人送到自己手上来了。 韩森目送任祺安的飞行机甲飞远之后便立马转头进了家宅,而凌子夜也正披着纯白的裘皮赤脚走下台阶来。 与刚刚那个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小樱花判若两人,此刻的凌子夜微扬着下颌从容优雅,脸上挂着掩不住的笑,既是欣喜,也是得意忘形。 作者有话说: 因为每一章章节名都是歌词,所以作话会写歌名、歌手和作词人~ 这章是陈奕迅《月球上的人》 作词:林若宁 第2章 流水很清楚 惜花这个责任 “家主。”韩森微微躬身。 凌子夜窝进了沙发里,看着自己的手,像想起什么高兴的事情,忍不住笑出了声,而大厅里站着的几个手下也都跟着哄笑。 这是任祺安第一次触碰他,第一次与他交谈,也是第一次眼里有他,他反反复复在脑海里品味揣度,还想得到更多。 旁边的一个手下开口:“家主,下次他再来的时候别让我在旁边呆着了,差点没憋住…” “没点儿出息。”凌子夜冷哼一声,端过韩森递来的酒杯,轻啜一口。 “这么些年过去,任祺安真是变了许多。” “再怎么说也是公会话事人了,自然要比以前不同。”韩森说,又拿了条薄毯盖到了凌子夜光裸的腿上。 “那也不妨碍他好骗。” “可是家主,既然他这么想带您走,为什么今天不直接跟他走?” “你懂什么,当然是要借此让他用足够高昂的条件来交换,一举两得。” “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