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立刻撑着地面站起身来,又朝秦淮扑去。 秦淮肺都快气炸了,不知道这个人一天到晚都在发什么疯。他摁住枭遥,大声喊他道:“枭遥!” 枭遥充耳不闻,挣开他抓来的手。 “枭遥!” 枭遥还是听不进去。 “枭遥!”秦淮再次将他踹开,道,“你再这样莫名其妙的,我可就真不让着你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句威胁起了作用,枭遥的动作居然停了下来。在刚刚几回合的推搡之中,他的眼镜早被弄掉了,发型也变得乱七八糟的,一缕刘海从旁滑落,晃晃悠悠地挂在他的眉前。 枭遥盯着秦淮的眼睛,突然,猝不及防从眼眶中掉落一滴泪。 秦淮懵了。 他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既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哭的,也搞不懂他为什么要哭。就算真的觉得委屈,那也应该是秦淮才对啊——莫名其妙被打的是他,莫名其妙被指认“早恋”的也是他,枭遥到底是在哭什么啊! “你……你……” 枭遥抽抽嗒嗒的,说出来的话也断断续续,半天都没能讲出接下来的内容。秦淮没有耐心听下去了,开口打断道:“我什么我?你说不清楚话你就不要说,哭什么哭?” “你……你……”枭遥用力地抹了一把脸,恶狠狠地说,“你早恋!” “你神经病!”秦淮立即接话,骂他道,“你是在放什么屁?瞎说八道也要有证据吧?证据呢?来,你说我早恋,你先说服我,我看看是谁跟我早恋,我怎么不知道!” 枭遥上前一小步,道:“你身上有Omega的味道!” “证据呢!” “这就是证据!” “你莫名其妙!”秦淮翻一个白眼,抱着胳膊坐到身后的台阶上,说道,“而且!就算我真的早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这话一出,枭遥愣住了。 他慢慢垂下眼,似乎这句话真的给了他一些打击。他垂着脑袋,眼泪又“啪嗒啪嗒”往下掉。 秦淮有些看不下去,抬起手拽住枭遥的袖子,把人拉到自己旁边,示意对方坐下。枭遥应该是真的冷静下来了,也不反抗,小步小步挪到他旁边,也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你脑子清醒一点没有?”秦淮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塞到枭遥手里,说道,“清醒了你就跟我讲讲,你是干什么非得来这么一出?来,说给我听听。” 枭遥捏着手里那包秦淮给他的纸巾,紧紧抿着唇,半天没出声。 秦淮叹出一口长气,又把纸巾从枭遥的手里拿了回来,打开,从中取出一张。他揪住纸巾的一个角,手腕一甩,纸巾便展开了。他粗暴地把这张纸拍到枭遥脸上,纸巾立刻显现出两条泪痕。 “哑巴啊,说话!”秦淮道。 枭遥吸了吸鼻子,抬起手将粘在脸上的纸巾揭下,说道:“你从拿外套回来以后,身上就有一股Omega的气味。刚刚下来的时候,在这层楼我也闻到了。就在卫生间附近,很浓。” 他这么一解释,秦淮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虽说学校是不允许学生们谈恋爱的,但身在青春期的孩子们总是情感比较丰富,难免有人是会偷偷触红线的。而一般来说,像艺术楼或者综合楼这种人不多的地方就成了学生情侣们的相会地点,这些地方的卫生间尤其是重灾区——这里的卫生间基本没什么人来,都很干净,也没有什么气味,门口更没有监控,要拉个小手抱一抱什么的,在这里是最方便的了。 枭遥误会了他,应该也是因为这个。 秦淮哭笑不得,说道:“所以呢?” “什么所以呢,”枭遥扭头看他,说话的声音轻了许多,“你是不是跟个Omega在这里……在这里……所以才沾上气味的?” 他在说到“在这里”的时候,好半晌都没能讲出来“在这里”干什么。秦淮注意到,他的耳朵很微妙地泛起了一丝绯色,很明显是想到什么不该想的东西了。 秦淮一巴掌扇在枭遥的后脑勺,问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的?” 枭遥捂着脑袋,瓮声瓮气地说:“我说对了吧。” “说对个屁!”秦淮翻了个白眼,道,“我就是路过,你能明白吗?路过!气味是不小心沾上的。” 枭遥看向他。 “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秦淮说,“先前说要跟我做朋友,要跟我玩儿的是你,现在这样闹来闹去的也是你。你就不能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说吗?你难道是三岁小孩吗?你没有自己的判断吗?” 他这一连串的话出来,直接将枭遥堵得哑口无言。不过说实话,要真这么算起来,确实是枭遥理亏,他也没什么可辩解的。 秦淮还在继续道:“还有,我不是脾气好的人,你惹我不高兴了,我就是会骂你,我就是会揍你,谁都不是例外,就算是吕一哲,他跟我玩儿了那么久,我还是不会留情。你要是忍不了你就不要忍,你走就是了,每次都哭鼻子算什么?难道是我欺负你吗?” 枭遥张了张口,没能说出话来。 安静许久,枭遥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说:“对不起。” 对不起。 这句话秦淮也从他口中听过许多次了,多到数都数不清楚。 秦淮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没好气地说道:“我不想听。” 说罢,两人缄默无言。 秦淮和枭遥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并排坐着。楼上礼堂里热闹的声音闷闷地透过隔音门传出来,能听见音乐、欢呼,还有偶尔出门来的学生们的谈话声。 但这层楼的楼道静悄悄的,只有秦淮起身离开的脚步声回响着。 【作者有话说】 小朋友们吵架了 第33章 她 秦淮拖着步子走回了教室。 教室里已经有不少人在了,学生们都搬着椅子跟朋友们坐到一起,有说有笑地看着智能白板上显示的学校礼堂里的联欢会画面。整个屋子里闹哄哄的,吵得秦淮头疼。 他拉开自己座位的椅子,几乎是如跌倒一般坐了下来。 桌面上还铺着他只写了一半且离开时没来得及收拾好的数学练习卷。秦淮看了一眼,觉得心烦意乱,干脆直接将卷子一抓,甩进了桌兜里。 他靠着椅背坐着,侧首看向窗外教学楼前的那几棵银杏树。 “丁斯润和罗京呢?怎么还没回来吗?”讲台上,时含沙伸长脖子朝底下张望一圈,并未发现她要找的人的身影,于是开口问道。 坐在前排的有个学生回答道:“应该是还在综合楼看演出吧,要不要我帮老师喊回来?” 时含沙想了想,点了一下头,说道:“那你帮我把她俩叫回来吧,就说我有事儿要交代。” 那学生应了一声,拉着自己旁边的朋友,便起身跑出教室了。 没过一会儿,罗京和丁斯润就被带了回来。 平时这两人走在一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