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院内关于纪城的种种传说,一方面则是在疗养院周围的村落和树林进行搜寻,以期能够找到“人生地也不熟,跑出去了也是苍蝇瞎撞走不远”的纪城。 而就在搜寻行动展开的当天下午,A国某著名旅游城市海市,也是仁安疗养院所在城市,其市中心一家派出所内,一个相貌出众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他一身休闲常服,背上一个背包,T恤上还别了副墨镜,看起来像是在这边度假的。 “不好意思,”青年找到这里值班的民警,语气有些羞赧,“我的身份证前些时候丢了,想问下可以来这里补办吗?” ------------------------------ 从疗养院翻-墙逃出去以后,纪城直接循着记忆中的地形,以最短距离来到了一条土路旁边。 说是最短距离,以仁安疗养院落址的偏僻,他走到这里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了。不过纪城的运气不错,刚刚来到路边,他就碰见了一个开拖拉机的老农。而凭着自己相当具有迷惑性的外表和三寸不烂之舌,太子殿下三言两语便说服了老农将自己送到这附近的一个旅游区。 旅游区游客众多,各种为宰客设置的商店也是相当繁荣,纪城轻轻松松找了其中一家的老板,以三折的价格将穆越那只名牌腕表卖掉——不过以那只腕表本身的昂贵,他也轻轻松松地收获了五位数的金钱。 旅游区这种地方龙蛇混杂,能在这里开店立足,这个老板除了背后有不少人脉关系以外,眼力当然也是有的。 他知道自己占了纪城不少的便宜,后面还爽快地送了他一张去市区的大巴车票。 这种便宜对太子殿下来说当然是不占白不占,于是他欣然收下车票,直接前往海市市区。 ——而这个时候穆越才刚刚被护工从疗养院的地上叫醒。 到了市区,纪城也不含糊,先去重新购置了一身行头以使自己看上去更像一个游客。简单装扮以后,他径直去了派出所,补办身份证。 喻霁被送到仁安疗养院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就算想带他的那堆亲戚们也不会允许。现在纪城手上什么都没有,这些证件卡照什么的当然都只能选择重新置办。 补办身份证需要一定的等待时间,尤其原身既不是海市居民,纪城手上也没有更多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原件。所幸这具身体的指纹信息有过录入,加上纪城还神通广大翻出了不少自己证件户口的照片,各方面都证明以后,这通流程才算是走了下来。 被告知拿到新证件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以后,纪城先请工作人员给自己开了一张临时身份证明,离开派出所以后又去补办了电话卡,最后找了个中介,当场交了定金房租租下海市的一处房子。 就在纪城为“重新做人”而忙碌时,那位“喻菁小姐”也接到了梅有德的电话。 “什么?”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似乎是有人摔了文件,“喻霁跑了?!” 作者有话说: 我知道身份证异地补办好像需要户口本或者居住证啥的,总之比较复杂需要证明自己的身份,但出于表达效果等方面的考虑,我直接略过简写了,如果还是觉得有bug,跟我默念:这是架空世界,这是架空世界…… -- ? 139、精神病院扛把子(11) 梅有德在电话这头不住地点头哈腰——虽然那头的喻菁也看不到:“是……真是不好意思啊喻菁小姐……” “不好意思?”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冷厉, “你这是一点不好意思?” 她冷笑:“梅有德,我给你们仁安疗养院打了这么大一笔钱,可不是让你把人给我看丢的!” 梅有德心里也是一阵苦:“可我们确实是尽力了啊……那个喻霁根本不是个省油的灯!” 喻菁反问:“怎么不省油了?他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 梅有德:“都、都有……” 电话那头罕见地沉默下来。 半晌后喻菁才道:“梅有德,我没想到你连这种借口都编的出来。” 喻霁是个什么人她还不清楚?在金融经济方面确实可以说颇有天赋, 要是不掺和进喻氏的浑水, 大学毕业后去个华尔街什么的说不定早就混出名堂来了——不过说到底了他也就是个文弱书生,在家族斗争中站错了队得罪了人, 自然落得这个下场。 至于打人骂人?那哪里是喻霁的风格! 梅有德情绪激动地反驳:“我说的都是真的!!” 提及纪城在仁安疗养院的那段日子, 他整个人气息都不稳了:“我还想怀疑你是不是想坑我呢!你知道喻霁到我们这里来了以后都干了什么吗?” 那头喻菁只听见电话里传来一阵咆哮—— “拒绝治疗、殴打医生, 把护工挂到天台上面!还绑架穆嵩的儿子!” 梅有德几乎要迎风流泪:“你花钱给我塞过来的那是一个病人吗?那就是个人形哈士奇!!放在疗养院里就是拆家的!!!” 喻菁:“……” 大概是被梅有德全是感情没有技巧的比喻给震慑到, 半晌后喻菁才开口道:“所以?” 她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里像是冒着凉气,虽然是顺着梅有德的意思在继续说,但无端就让人有种冒鸡皮疙瘩的感觉。 倒也无怪她在商场上有“毒蛇”的称呼了。 梅有德混迹江湖多年,能让仁安疗养院的招牌屹立许久而不倒,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此刻听见喻菁的反问, 也非常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收:“呵呵,我老梅哪儿能有什么所以啊?” “喻霁这个事情, 我们仁安疗养院确实是尽力了, 现在我们的员工都还在忙着找他呢,”梅有德话说得一团和气,“不过毕竟是喻小姐您塞过来的人, 出了这种事我这边不通知您就是我的怠慢了。” “但毕竟我这儿也就是个小作坊, 能力有限,确实没办法保证事情一点纰漏也不出, 要是这喻霁实在找不到的话……”他顿了顿, “而且您是喻氏的人, 能力强,肯定比我们有办法多了。” “毕竟我收了您的钱办事,当然是希望您的利益得到保障的。” “你好我好才是大家好嘛,对不对?” 梅有德话说得极委婉,不过该表达的全部都说得清清楚楚:先是放低姿态,而后又是一套表明己方有尽力,同时不忘捧一番对方,最后阐明利害——喻霁真要跑了,受到影响的可是和他直接有仇的你。 一番话态度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捧亦贬,甚至还有极隐晦的威胁在其中。 喻菁那头听了之后果然沉默下来。 片刻后她才道:“行了,我知道了。” “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