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你的身份证放在了桌上。”
怪不得。
“多余了哥,”周及坐去床边,“没必要跟他们说。”
还保持半蹲状态的覃尚说:“是我多嘴了。”
覃尚这话说的就像是犯了什么大错,周及忙摆手:“没事,说了就说了呗。”
“你不太开心?”覃尚低头继续着手上翻找被子的动作。
周及身子后仰躺在了床上:“就是觉得怪怪的。”
“哪里怪?”找到被子的覃尚直起了身子。
周及:“说不上来,就是这顿饭跟我想的不一样。”
覃尚拍了拍怀里被子:“跟我想的也不一样。”
“嗯?”
“我以为他们同意了吃这顿饭就会......”覃尚声音平静地叹了口气,“反正不该是这样的一顿饭。”
周及坐起身时覃尚就已抱着被子走出了房门,只剩条门缝隐约可以看到离去的人影在晃动。
覃尚很少叹气,周及对覃尚刚才那声叹气听得很清。听起来好像朱慧琴和覃平年让覃尚很失望一样。
覃尚和外公从二手家具市场弄回来的那张床很结实,尽管价格才五十块。
有了它的存在,周及和覃尚就不再像上次住外公家一样挤在一张床上了,而是变成了分睡在两个房间。
覃尚睡的那房间面积没周及的那个大,但距离厕所近,周及两次去洗手间,都能从还没关上的门里看到覃尚在看书。
周及玩了一晚上手游,准备睡觉前接到了老周电话。
周建培先是问了周及有没有收到生日礼物,然后又给周及转了笔钱。
“别给我钱了爸,”周及看了眼转账消息,“你之前给我的还没花完呢。”
周建培笑着说:“我儿子明天过生日了,出去吃想吃的。”
“那也用不完这么多。”
“儿子。”
“啊。”
“又一岁了。”
“对。”
“时间真快。”
“是。”
周及从老周最开始那句“喂”的时候就知道老周是喝高了。
老周喝高了跟覃教练喝高了不一样,覃教练喝高了是话特多且情绪高涨,而老周喝高了是爱感慨且伴随少见的丧。
光是听老周说的这几个短句,周及就知老周想他了。他在老周沉默不出声时开口:“我也想你了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