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我会打电话和您还有妈妈说,让你们给我出气。” 吃完饭回到香树巷,陆怀砚一把抱起她放鞋柜上,问她:“真会找你爸妈告状?” 江瑟看他:“当然会。” 陆怀砚说:“那要是别人欺负你了,你找不找我告状?” 江瑟默了默:“我不会让别人欺负到我头上。” 陆怀砚低头含住她嘴唇:“别转移话题。” 江瑟:“……” 他喝了不少酒,唇舌和呼吸都是滚烫的。 江瑟闭上眼和他接吻,又听见他说:“你现在是陆太太,是我的妻子,欺负你等同于欺负我,我被人欺负了我有知情权。” 江瑟搂住他脖颈,轻轻“嗯”了声:“好,要是有人欺负你了,你也要和我说。” 陆怀砚扬眉笑一声:“那当然,我现在是你丈夫,你不给我出气,谁给我出气?” 他抱起她往卧室走,“不过现在,我们先把洞房的事儿解决了。” 江瑟:“……” - 这一年的春节,“忘川”正是改名为“富春河畔”。 当初的“忘川”凭着口口相传都能成为一间网红小酒吧,“富春河畔”在江瑟的营销下自然是更出圈了。 不仅有了加盟店,还结合中国传统文化推出了酒饮和不含酒精的香饮。 富春河水流淌过大半个桐城,江瑟没准备让“富春河畔”离开桐城。 每一家酒馆都只会开在富春河边。 桐城是旅游城市,也是颇具历史厚重感的酒乡,影视城和旧区改造这两个大项目展现了市政府的野心。 她想要借这把东风把“富春河畔”打造成桐城的文化标志,让每一个来桐城旅游的人都要慕名来富春河买一杯“富春河畔”的软饮。 江瑟二十七岁这一年,“富春河畔”在桐城已经有将近二十家加盟店,也是在这一年,带着“富春河畔”Logo的中式饮品正式在市场发售。 江瑟过完二十七岁的生日便飞去了北城。 一出候机厅便看见陆怀砚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等她,原先的两年之约变成了三年之约,还是聚少离多的三年,他倒是没什么不满。 男人依旧是一身熨帖的黑色西装,鼻骨架一副金丝眼镜。 他的气质比从前更沉稳,也更拿人。 几乎在江瑟望过去时,陆怀砚的目光已经转了过来。 两人目光对上的瞬间,他冷淡的眉眼霎时染了点笑意,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提包,说:“饿了没?” “不饿。” 江瑟也是一身正装,墨绿色衬衣和黑色的西装裙。 陆怀砚手搭上她腰时,没忍住撇来一眼,说:“怎么又掉肉了?” 她有一段时间因为跑酒厂的事掉肉掉得厉害,弄得陆怀砚每天都要打电话提醒她吃饭,还安排君越的大厨给她弄了个定制餐,到了饭点便叫人送过去。 他自己忙起来其实也常常顾不得三餐,去年春节,陆行秋还在江瑟面前告状,要江瑟管管他吃饭不定时的毛病。 江瑟闻言望了陆怀砚一眼,一眼便撞入他意味深长的目光里。 那目光江瑟怎么不懂? 她在定时吃饭这问题上,可比他还要差,是五十步笑百步里的百步,半斤八两里的八两。 江瑟温声和气地应下,之后陆怀砚打来电话提醒江瑟吃饭时,她都要先问一句:“你的那份午饭/晚饭呢?” 两人于是隔着电话安安静静地吃饭。 江瑟掉的那些肉花了几个月时间慢慢养了回来。 这次见面也就比上回见面掉了一斤。 “就掉了一斤。”她老实交代。 陆怀砚看着她眼睑下的黑眼圈,说:“婚礼的筹备交给我,你最近好好休息。” 江瑟“嗯”了声:“浅浅过几天回来,我答应了婚礼的会场由她来设计。” 郭浅去年在纽约成立了一家工作室,在岑明淑的介绍下,接了几笔大单子,有一间雕塑馆的设计今年年初还拿了奖,在纽约的建筑界也算是崭露头角了。 婚礼定在九月十七。 四年前的这一日,江瑟离开北城回到了桐城,也是这一日,陆怀砚推开了“忘川”的木门,朝她走去。 婚礼的举办地江瑟选在城郊的那座小庄园。 这庄园从前是韩茵名下的,江瑟与陆怀砚领证那一年,韩茵大手一挥把一整座庄园作为结婚礼物送给了江瑟,如今成了江瑟的产业。 往年的九月,北城的天气热得不饶人,但今天的天气好得不像话。 受邀参加婚礼的宾客不算多,江瑟同陆怀砚亲自拟的名单,不该来的人一个都没邀请。陆进宗、岑明宏还有季云意都不在受邀名单里。 岑家就只来了岑明淑、岑礼还有岑喻。 作为亲家,江家人倒是全都来了,陆行秋提前一日把江家人从桐城接来,安顿在陆家老宅。 斜阳照水的黄昏,江瑟挽着江川的手臂,在交响乐团演奏的那一曲《月光》里,缓缓走向陆怀砚。 江川把江瑟左手交给陆怀砚的那一瞬间,甭说江川和余诗英,就连江冶那小子都悄悄红了眼眶。 江瑟眼眶有些发热,她垂了垂眼,再抬眼时,眸子里的水雾已经散去。 她与陆怀砚在满座高朋的祝福里,伴着落日余霞与明月清风,交换了婚戒。 婚戒上头的蓝钻闪耀着蔚蓝的光,总叫江瑟想起幼时落水那日的天空。 戒托背面刻着一句英文:MY CERTAINTY。 入夜后的婚宴热闹非凡,庄园的卧室都用来招待远道而来的宾客,婚宴结束后,江瑟与陆怀砚打道回了临江的别墅。 江瑟到了地方便径直走进浴室,一动不动地泡在浴缸里。 陆怀砚看着她问:“今晚还有力气吗?” “没力气了,”江瑟闭着眼说,“陆怀砚,结个婚好累。” 陆怀砚踏入浴缸,将她抱入怀里,亲了亲她湿漉漉的脸,说:“嗯,就只累这么一次。” 江瑟抬了抬眼睫,“但是也很开心。” “还能不开心么?”陆怀砚顺着脸颊亲她嘴唇,“想去哪里度蜜月?我把整个十二月腾出来,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我们去个暖和点的地方,不下雪,能看到海和白沙滩。” “行。” 最后的蜜月地定在了佛罗里达。 十二月的佛州没有下雪,气候宜人得连空气都仿佛弥漫着柑橘的香气。 他们开着敞篷车,沿着海岸线从西棕榈滩开到迈阿密的南沙滩,又从迈阿密沿着一号公路开到西樵岛。 一号公路的这一截路就建在海上,细细长长一条,来往的车辆都开得很慢,目光往左右一看全是一望无际的海水。 海天一色,深邃而澄澈的蓝看得人心头泛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