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颔首:“我吃完早餐差不多该离开了,小姑姑估计找我找疯了。” 陆怀砚将医药箱搁在江瑟身侧,“准备在北城留几天?” “两天,旗袍店的事儿还没完。等旗袍店的事解决了,我会回来找莫警官。” 陆怀砚默默看了她几秒,点点头:“成。” 他转身,从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摸出个方方正正的木盒,牵住江瑟的左手,将木盒放入她白皙的掌心。 “昨晚祖父给你的礼物。” 那盒子不大,江瑟以为里面是块玉坠,揭开一看,才知是个古色古香的玉扳指。 这玉扳指比当初傅家送来的玉镯要名贵许多。 江瑟下意识抬眼:“真是陆爷爷送的?” “还能是假的?在北城,谁能逼祖父送礼?”陆怀砚将玉扳指从木盒里取出,低头套上她左手拇指,“祖父向来很喜欢你。” 喜欢归喜欢,但陆老爷子给江瑟准备的礼物还真不是这个。 原先的礼物同岑喻一样,都是一套钻石饰品,只不过江瑟那套是更为罕见的粉钻。 陆怀砚特地换了江瑟的礼物。 见她面露迟疑,他意态慵懒地松开手,靠上椅背低笑道:“怎么?不敢收?” 这种戴在手上的东西当然不能随便要,但江瑟没拒绝。 她垂下眉眼,拇指朝下抵着木盒里的丝绒布,落落大方道:“长者赐不可辞,既然是陆爷爷送的,那我当然要收下。” 那玉扳指从她指根滑落,咔一下,稳稳当当地落回了原位。 江瑟合拢木盒握在手里,微仰起脸笑道:“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吗?” 陆怀砚目光定在她眸子,片刻后,他站起身,拎起餐桌上的医药箱,边问着:“我们江瑟小姐今天想吃什么早餐?” 她早晨爱吃的那几款食物一小时前便已经有人送过来。 可这位大小姐一样都没点,目光往地上一瞥,慢悠悠道:“迷迭香小羊排和威士忌。” 陆怀砚正往流理台去,听见江瑟报的早餐,立即住了脚,回眸看了看她,说:“咖啡、果汁或者红茶,挑一个。至于威士忌,没门。” 刚刚喂她喝一口威士忌已是他大发了慈悲,再喝下去,手还要不要了? 没有酒,还吃什么香煎小羊排? 江瑟语无波澜地报了新的餐单:“白松露贝果和红茶,红茶依旧要加一颗糖。” 声音一如既往的温雅,也就陆怀砚听出了那点不易察觉的不满。 男人低笑了声,却没松口,放好药箱,卷起衣袖洗手,给大小姐准备白松露贝果和红茶。 江瑟侧过脸,朝流理台看了眼。 萦绕在他身侧的光十分柔和,这样明净的冬日早晨,他落拓挺拔的身影浸在光里,也显得格外的温柔。 - 吃过早餐,莫既沉的电话准点打了过来。 跟她料想的一样,现在佟伯和张婶成了最大的嫌疑人,矛头也指向了岑喻,因为佟伯与张婶是岑喻的管家。 多好的手段,一颗加了料的糖,给她跟岑喻都带来了危机。 手机贴面,江瑟很笃定地说:“不是他们。” 莫既沉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虽然你认定了不是他们,但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我会继续找他们询问,同时也会从那晚进出过茶水间的人入手,当然,那瓶玫瑰冰糖也是个线索。” 查案方面江瑟是外行,自然要听内行的,嗯一声便道:“辛苦了,莫队。” 这样低级的案件本不该由莫既沉接手,他主动将这案子揽过来,看的是陆怀砚的面子。 莫既沉笑了声:“江小姐客气了,我也只是秉公办事。你非要谢,也不该谢我。” 江瑟闻言便看向了正在敲着键盘处理公务的陆怀砚。 男人似有所觉,指尖一顿,掀眸看了过来。 他说不插手这件事,还真是将这件事彻底交给江瑟自己处理。 两人的视线隔空交缠,江瑟应和了声:“嗯,都该谢。” - 同莫既沉的电话刚结束,江瑟正想同陆怀砚郑重道声谢,外头门铃忽如一阵急雨,疯魔般地响起。 与门铃一同响起的还有一阵“砰砰”的拍门声,隔着道门板都能感受到来人有多暴躁。 这催开门的方式非常岑明淑。 昨晚离开医院后,江瑟便处于断联状态。 同样处于断联状态的,还有陆怀砚。 岑明淑咬牙查到现在才查到江瑟的藏身处,自然窝了满肚子怒火。 江瑟没急着去开门,目光往陆怀砚那儿一瞥,笑道:“我不认为小姑姑看到你在这里会是件好事。” 陆怀砚挑眉:“你是怕她找我麻烦还是觉得我,见不得人?” “都不是。”江瑟说,“小姑姑要是误会了我同你的关系,会给我带来很大的麻烦。” 至于会不会给陆怀砚带来麻烦,那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她只希望岑明淑别烦她。 门铃声与拍门声渐渐剧烈。 陆怀砚恍若未闻,眼皮往下压了压,语调轻柔地重复她刚刚说的两个字:“误会?” 江瑟轻轻颔首。 陆怀砚不错眼地盯着她看。 穿他的衣服,睡他的床,喝他的酒还安安生生地吃了顿他亲手做的早餐,甚至……身上还带着他半夜弄出来的印记。 然后她跟他说,不希望别人“误会”他们的关系。 这是准备提起裤子不认账? 陆怀砚笑了:“所以你要我在我的房子里,把我自己藏起来,是么?” 江瑟再度点点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如果我介意呢?” 江瑟不紧不慢地回:“那我以后只能找不介意的人帮忙。” 陆怀砚看着她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眸子方渐渐漫了点笑意:“不错,把我利用得还挺好。” 第30章 戒掉的东西 门外岑明淑拍了将近十来分钟的门, 都无人来应。 正要拿出电话让人再查时,门倏地开了。 她找了大半夜的人穿着件剪裁得当的圆领裙,笑喊了声“小姑姑”。 喊完岑明淑又对站在岑明淑身旁的岑礼点点头, 继续喊了声“哥哥”。 “正要过去找您呢小姑姑,”江瑟将门一压,侧身给他们让了一条路, “快进来吧,外头太冷。” 岑明淑皱了皱眉, 目光在江瑟脸上睃巡。 太平静了。 昨晚在电话里, 岑明淑听得出来江瑟的情绪已经压抑到了临界点。 岑明淑以为她会像七年前那样失控,就算这次不会失控到要用镇定剂的程度, 但也不该如此平静。 她连Dr.Gina都联系好了, 做好了准备要随时将人绑到Dr.Gina的办公室。 眼下看到江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