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会对她好,而他却只是在一昧地索取。 没有付出,就没有得到。 她感觉到他看着她的眼神在发生变化,恨不得将她就此吃了,忍不住唤了一声:“魔神大人……” 他越靠越近,整个人又埋在她的发间——这样的举动,是在她苏醒、屡次被拒绝亲吻之后,才养成的。 此刻嗓音里含了少许兴奋,低低道:“换个称谓,昭昭。” 她一怔。 他的手掌扣着她的后脑,蹭着她温热的脸颊,像是野兽舔祗着幼兽,低声说:“昭昭,本尊新想的称呼。” 和别人不一样。 他指自己,清冽的嗓音带着引诱:“本尊的名讳是什么?” “巫、巫羲……” “嗯。”他说:“就叫这个。” 从前他认为,凡人称呼他的名讳是为不敬亵渎,是大逆不道。 那是神的威严。 决不允许任何人挑衅。 但她现在软软地叫他,竟然让他心底软成了一片,好像她要在他的手心化掉,就此再次消失…… 等她复活的时候,有二十年,他连她的尸体都没有。 为了重塑根骨,他需要将她的血肉重新炼化,那是一段孤寂难熬的日子,属于她的所有痕迹都消失了,数万年的记忆像一片汪洋大海,将那一年的记忆彻底湮没。 让这孤独的魔神差点以为,师昭是他太寂寞而幻想出来的。 好在他根据记忆塑造了幻境,每过一次幻境,都能把他们经历的重新再过一次。 在幻境之中,这魔神留念最多的一段,便是人间。 “师昭,生辰快乐。” ……他半夜潜入她的闺房。 “您失态了。” ……她在地牢里质问他。 “一拜天地——” ……她穿着婚服嫁给他。 真好。 巫羲沉溺地在她耳边说:“再叫本尊一遍。” “巫羲。” “巫羲,巫羲,巫羲。” 她十分配合、一叠声地叫着,双手捧着他的脸,和他的眼睛对视,认真地说:“巫羲,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我一直在等你。” 她一直……在等他…… 她等了很久…… 这话犹如一剂猛药,让这魔神感觉到一股令人战栗的喜悦,扣着她的腰肢再次一紧,抱着她消失在王座上,直接去了幽月山的深渊下。 可惜,她不给他碰。 他但凡想要褪去她的衣物,她都会问他:“巫羲,你更爱师昭的身体,还是师昭这个人呢?” “如果是后者……”她安抚般地揉捏他的耳垂,“让昭昭相信好不好?” “……好。”她说什么,他都依着她。 前所未有的宠爱。 白日黏糊糊地纠缠一整日,打从她恢复,魔神就仿佛吸了毒上了瘾,到了夜里,察觉到有外人闯入幽月山的黑蛟前来禀报魔神,却见那少女裹着魔神的玄色披风,赤着脚走了出来,淡淡对他说:“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转达。” 黑蛟盯着她眯眸,忽然问:“闯入幽月山的凡人未被煞气杀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他想起她那几日异常的举动。 师昭抬手捋了捋黑发,偏头朝他一笑,“顺手一救而已,毕竟与我师出同宗,怎么?黑蛟,你该不会要和殷离一样,跟我作对吧?” 黑蛟哪敢和她为敌。 男人额角青筋跳了跳,从前被她折腾戏耍的感觉又回来了,他看见她就头痛,看着她这副万事在握的模样,忽然有了一个不好的揣测,“你该不会还想去正道……” 她当年可是被正道通缉的。 就算后来那个叫清言的小子,撤了对她的指控,但她死了五十年,那些扑朔迷离的事迹反倒还在流传,就算到了现在,在正道修士的眼里,她也绝对算不上什么善类。 黑蛟听说,从前最疼爱她的师尊颜婵,打从五十多年前知道她与魔族有关之后,就因自己收她为弟子之事而自罚一百雷蛇鞭,与此徒断绝关系。 都这样了,她居然还没罢手? “当初我放弃一切,是被逼无奈,对于赴死,也不算毫无准备。” 否则她当年,也不会借着南奕之事,主动询问巫羲南海复活之法。 如果这世上没有复活之法,她便是抛下尊严对师窈跪着求饶,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命。 谈何死得轰轰烈烈。 “对于死人来说,权利和地位当然不重要。” 师昭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着理所当然的事:“现在我活了,那么,该是我的东西,我自然要收回来。” 黑蛟:“……” 果然,还是那个熟悉的师昭。 少女缓缓靠近他,黑蛟不知为何,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他这副见了鬼的表情,逗得她捂嘴直笑,“我说,你都当魔皇了,怎么胆子反而变小了?” 黑蛟恨不得给她一个白眼,“……上任魔皇也没好下场啊。” 伴虎如伴虎,她懂不懂。 说来,黑蛟这魔皇之位,完全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他什么也没干,还在自己的岗位上混日子摸鱼,就突然有一天听说师昭死了,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魔神将殷离的无头尸体挂在魔域示众。 魔皇之位空缺三年,魔域众魔君争了个天昏地暗、头破血流,黑蛟却跑回自己的洞府冬眠了。 等睡了一觉出来。 魔神开始启用复活之术。 因为他和师昭比较熟,魔神指定他当魔皇。 黑蛟:??? 黑蛟:我谢谢您。 他当时感觉,那些魔君看着他的眼神,恨不得生吃了他。 他们也挺悔的,悔就悔在从前听信殷离那个煞笔,没在师昭活着的时候多刷好感,反而让一个资历、修为都不如他们的蛟龙给抢了先机。 黑蛟问:“你打算怎么做?” 师昭转身往里走,背过身负手淡道:“我自有办法,你只管好好做你的魔皇,管好你麾下的魔,别给我添乱就行。” 说着,少女微微侧身看他。 红唇轻掠,扬眉一笑。 “合作愉快。” -- 颜胥刚随着清言回到灵墟宗,便有弟子火急火燎地冲进来,“师兄,宗门外又聚集了那几个弟子,一直在挑衅,我宗有几个弟子忍不住动手了,结果那些人欺人太甚,颠倒黑白说是我们先动手的!” 清言尚未说话,他身边的颜胥一听,立刻骂道:“岂有此理!老虎不发威,还当我们是病——” “猫”字还没出口,就被清言提溜后衣领拽了回去。 清言一边按着身边的少年,一边对那弟子淡淡道:“他们有意挑衅,只是想找一个堂而皇之找麻烦的借口,你去告诉其他师弟师妹,莫要中了计。” 那弟子却迟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