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朋友。” “她好像,一点也不喜欢你。” 蔺扬沉默不语。 他死死盯着桌面上那些东西,双眸是幽幽的黑,脸色苍白得有些骇人,许久,才抬头,哑声道:“她真是……这么跟你说的?她不喜欢我?哪怕只是一点点?” 师昭立刻点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赶紧摇头。 “不、不是的。”小姑娘自责地咬唇道:“是我说错了!姐姐没有说一点也不喜欢,姐姐肯定还是很喜欢蔺师兄的,师兄你不要误会……姐姐只是、只是还没有喜欢到那个地步,所以不能接受师兄的礼物。” 她眼神躲闪,急得语无伦次。 她越这样说,在蔺扬眼里,便越成了笨拙撒谎、欲盖弥彰。 蔺扬袖中拳头攥紧,冷声道:“你不必替她解释了,我知道,是我自作多情。” 师昭瞪大眼睛,连忙道:“不是的,师兄你千万不要误会,姐姐也有她的难处,最近她侍奉师祖身侧,实在是太累了,肯定也无暇去回应师兄的感情……” 师祖。 师祖身侧侍奉。 这脾气暴躁的少年本就没有耐心,此刻蓦地想起一些传闻,这些日子,他努力摒除干扰,却还是不断地钻入他耳中的那些,关于师祖的传闻。 他额头青筋暴出,猛地抄起桌上佩剑,转身要走。 师昭连忙拉住他的袖子,却被他大力挥开。 师昭踉跄一步,险些摔了,发出一声惊叫。 蔺扬听到身后的动静,脚步一滞,头也不回道:“这件事多谢你,但你不必再说了。” “这不怪她,我知道,我一介普通真传弟子——” 他一顿,唇角忽露讽意,“如何能与师祖相比。” 作者有话说: 男主和师窈不会有感情戏的!!这太狗血了,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第76章 蔺扬走了。 师昭站立不稳地扶着桌角,一脸惊惧慌张之色,想要追上蔺扬,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越走越远。 等到这屋内只剩下她一人。 师昭脸上的情绪渐渐褪去,最终变为冷笑。 很好。 蔺扬的反应比她预料中的还要大。 姐姐的帮手实在是太多了,清言、蔺扬,还有她在内门的那些朋友们。 为了这些人后来不威胁到她,目前,师昭已经彻底拔除了威胁最大的南奕、凌寒、白珩君三人,但姐姐身为气运之子,总能还找到新的靠山。 毕竟在原书里,姐姐人见人爱。 只有极少数又蠢又坏的配角才敢和她作对。 师昭也不想和姐姐作对,但她发现自己和姐姐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只要她的野心一天不灭,姐姐所谓的正义之心还在一天,她们之间的对立是不可改变的。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她了。 与其等到受伤之后再反击,师昭宁可做那个最先动手的恶人。 师昭站直身子,缓缓走出蔺扬的住所,转身御剑去望鹤峰练剑。 在庄姝如此残酷的训练之下,师昭已经硬生生挺过了半个月,如今已经能适应最基本的体能训练,能忍得住疼了。 在别人眼里,她的神识修为一如既往,看起来什么长进也没有。 但只有她知道,她有进步的。 只是体现在实战方面而已。 只是,实战方面再强,只要机制还在,她就不可能靠自己完成杀人,目前她的练习,也大多数是以自保为主。 师昭今日的练习只有两个时辰。 到了未时,庄姝便停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七日之后,本宗有一场前往玄冥之境的试炼,极其凶险,只有极少部分弟子可以参加,这是你成为真传弟子以来的第一场试炼,如若能在里面探寻到增强神魂的灵宝,对你的修为大有益处。” “灵宝?” “对。”庄姝仔细回忆了一番,才道:“玄冥之境极为广大,灵宝数不胜数,单单据我所知,便有一种火幽虫,依附于火灵参而生,如若能得到这火灵参,便能精粹火灵根,让火系法修修为大增。而我宗弟子入玄冥之境,通常探寻的是炼器秘宝、以及滋养剑灵的法宝。” “但今日一早,师尊便与我说过,师妹你的当务之急,并非炼器,而是锻体。” 颜婵一直担忧师昭的体质。 这世上天材地宝众多,总是要四处碰碰运气。 在灵墟宗,外门弟子所学只有最基本的皮毛,也被宗门严格保护,不可随意下山,而内门弟子初涉实战,可以自己去斩妖除魔,但仍依附于宗门生存。 但晋升真传弟子之后,便截然不同了。 这偌大修仙界,便是要全靠自身去探索,恩仇随心,生死由命。 真传弟子在外历练被杀是极为寻常之事,只身探寻秘宝必然凶险万分,因此,若能与同宗弟子一道进行历练,便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师昭想了想,点头道:“好,我会努力完成这次试炼。” 随后,庄姝又去讨来了一个图纸,里面大致画了玄冥之境一半的地势和异兽,让师昭提前准备好应对的法宝。 等庄姝打算离开时,师昭才仰头问:“师姐,你知道……清言师兄会参加吗?” “清言?”庄姝一怔,随即笑道:“我没听说他要参加的消息,不过以往,如若有这种试炼,清言师弟身为首席大弟子,总是会参加夺得魁首的,师妹此次若能和他结伴而行,必然是不必再担心任何危险。” 师昭重重点头,露出甜甜的笑来,“我知道了,多谢庄师姐。” 女子微微一笑,颔首离去。 等她离开,师昭才支着下巴趴在桌上,若有所思。 清言。 清言到底怎么回事? 打从他的伤势痊愈之后,虽然在路上和她碰见了会打招呼,但那股疏离之感是怎么掩都掩不住的,非但如此,他还私下里见了姐姐…… 真的很让人怀疑啊…… 师昭皱紧了眉头,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又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寻找答案。 毕竟清言这油盐不进的。 师昭眼珠子一转,当夜就去敲了顾让的门,在少年不耐烦开门之时,她笑嘻嘻地问道:“有酒吗?” 顾让挑眉:“有啊。” --- 月色浓重。 四下寂静无声,唯有一盏昏黄的孤灯在溶溶月色之中浮动。 风声呜咽着拂过屋檐树梢,掠起的花香中似乎混着一丝焦土味。 清言坐在案前,双眸微阖,似是静眠。 梦中似是一场无底炼狱。 黑雾腾然入空,被巨大的火焰吞噬着,犹如一只张牙舞爪的狰狞巨兽,咆哮嘶吼,风卷火星,浓烟滚滚,噼啪作响。 一切倾颓在一夕之间。 他目眦欲裂,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