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泽从未见过如此之骚的操作,被狠狠地震撼了一下,他刚想挥出一招,这四条蛟龙就开始疯狂转圈换位置,速度之快,直接把人眼睛看晕。 等慕白泽再看清楚之时,已经分不清他最开始追的是哪条蛟了。 然后他们分四个方向逃了。 慕白泽:“……” 慕白泽:“操他娘的。” 饶是有涵养如慕宗主,此刻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慕白泽脸色发黑,拿出通讯玉简知会其他几个仙门包抄,然后才凭直觉选了其中一个,追了过去。 为了分清到底哪一条蛟龙叼的是真正的镇魂石,那些大佬们动用法器去感知天道之气,想要看看哪边的镇魂石能响应法器。 结果,全部都响应了。 全部都是镇魂石??? 众人:“……” 离谱。 离大谱。 这魔族背后的老大,到底是有多损才能想出这种招? 不过麻烦归麻烦,四条蛟龙大不了全追便是,如果没有更厉害的大魔出现,就仅仅只是浪费时间了点儿。 但。 殷离座下几位魔君出现了。 这一仗又打了起来。 师窈赶到时,这场面已经乱得看不清了,属于大能的威压挤压着内脏,她强忍着不适,拿出玉简联系在客栈中留守的顾让。 顾氏一族特有的功法,能与天道之气共鸣。 到底哪个是真正的镇魂石,只要一施法便知。 顾让收到消息后,当即召唤族人,原地施法。 隔着一扇门,师昭隐匿气息贴着门板,偷听着里面的动静,等施法结束,她躲在黑暗的角落,看着那少年急急忙忙推门而出,不动声色地追了上去。 “拦住那些顾氏族人。”追之前,师昭特意吩咐魔修。 今夜魔神给了她很大的权利,让她足足可以指派十几个化神期魔修。 顾让还在往将军府的方向狂奔。 少年一边狂奔,一边拿着玉简对师窈道:“真正的镇魂石在东——” “北”字还未出口。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少年沉沉倒地,昏死过去。 师昭丢开手中的板砖,用脚碾碎顾让的玉简,侧身对身后的魔修抬了抬下巴:“把他捆了带走。” “是。” -- “东?顾让,你说清楚,到底是哪个方位?” 东南方? 还是东北方? 师窈握着玉简,又叫了几遍顾让,那边的声音却好似突然被截断一般,再也没有回应。 顾让出事了。 师窈盯着玉简的眸色渐渐阴沉下来,攥着玉简的手指狠狠缩紧,“……欺人太甚。” 既然是在东面。 那东南和东北,便都试一次! 师窈将镇魂石在东边的消息传递给宗主之时,师昭几乎也是在同时,让自己身边的魔修将这个消息告知殷离。 此时无论正道,还是魔修,都会往东面赶去。 师窈先选了离她最近的东南。 慕白泽此时亦在东南。 铺天盖地的合体期威压之下,恐怖的灵力几乎无孔不入,所过之处带起血色飞溅。 那蛟龙已被打得鲜血淋漓。 背后皮开肉绽,碎鳞不住地从空中洒落,却还强撑着一口气在逃。 就在慕白泽打算直接杀了它之时,殷离阴冷渗人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慕白泽,上次让你逃了一劫,你不好好回去当你的缩头乌龟,怎么?今日又来找死。” 黑雾缭绕之中,男人的身影逐渐凝聚成形。 他负手立在虚空之中,那双阴冷狭长的凤眸闪烁着疯狂的杀意。 慕白泽眯起眼,“殷离,你休得猖狂。” “猖狂?”殷离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仰头狂笑起来,笑容却愈发嗜杀扭曲,“区区合体期的废物,也敢让本座别猖狂。” “本座倒是要看看,今日这镇魂石,你要怎么拿!” 殷离话音一落,便拂袖重新挥出一道浑厚的杀招,慕白泽站在原地召出剑灵,坦然迎战,一时天崩地裂,简直要将这小小人间夷为平地。 师窈站得远,看得心惊肉跳。 她根本插不了手。 怎么办……怎么办…… 师窈紧紧咬着唇,眸底蒙上一层雾色,硬着头皮去翻看自己的储物囊,想找找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法宝。 她的目光忽然落在其中一物之上。 那是一枚召唤符。 她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很厉害的人。 ——“本君隐世一千五百年,至今不见灵墟宗弟子,却与你见偶遇两面,亦算有缘。” 温润的嗓音仿佛回荡在她耳边。 那时她刚刚坠落悬崖。 那外表极其年轻的白衣男人,微笑着对她这样说。 她失声问道:“是你帮我突破了金丹期?” 男人垂袖转身,含笑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本君可没这个闲工夫,是你自己天生剑骨,一遇重创便能破境,本君不过帮你治疗伤势。” “你是何人?上次将剑气留在我体内,如今又救我性命。” 男人挑了挑眉梢,倒是煞有其事地想了想,不太正经道:“一个想收你为弟子的人。” “……” 师窈皱眉:“我有师门了!” “灵墟宗嘛,我知道。” “你知道?!” “毕竟我也当过一段时间的灵墟宗宗主。” 师窈:“?” “唔,算一算辈分,我应该算你的太太太太师祖。” 师窈:“???” 师窈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怪人,还是那种不着调的世外高人,但看他气质清绝洒脱,并不像招摇撞骗之人。 之前他赠她的那道剑气,也的的确确在秘境中伤了化神期蛟龙。 可是,倘若这真是她的师祖,为何他没有早早飞升,还滞留在人间? 要知道,上上任灵墟宗宗主三百五十年前就飞升成仙了。 不过唯一确定的是,此人的确很强。 是她从未见过的强。 师窈便向此人道谢,端正的态度让对方颇为满意,最后离别时,对方还特意丢给她一个信物。 师窈问:“这是何物?” “定情信物。” “……” “好了,不逗你了。”男人忍笑,靠着树撑了个懒腰,悠然道:“这是个召唤符,小丫头,本君算你命格,倒是个多灾多难、险中求贵的命数,日后要遇到的困难还多着呢……要是再遇到什么困难,本君许你求救一次。” “仅此一次哦。” 记忆回溯。 师窈看着储物袋中的召唤符,又看了看渐渐处于下风、已经负伤的宗主,眸底寒意渐重。 她下定决心了一般,拿出召唤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