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招式,别人两个时辰学会,她需要四天。 从前,师昭的掌心上都是被磨出来的茧,比一般的弟子要厚得多,如今换了生长了新皮,成了一双完美无瑕的纤纤玉手,更拿不住剑。 气氛有些尴尬。 “您别生气……”师昭小声道:“我……我会回去悟一悟的,可以给我三天时间吗?” 三天……总该悟出来了吧……? 她也不敢太烦魔神,她不能过度消耗对方的耐心,如果实在是悟不到的话……她宁可去求黑蛟教她,反正黑蛟也是很厉害的大佬。 她笨,却有种疯劲韧劲,真让她这么回去,三天三夜都会不眠不休。 “三天?” 巫羲扫了一眼她紧绷的小脸,却冷笑道:“本尊教人,断没有三天的道理。” 他说她要立刻学会。 她就得会。 巫羲又把手掌贴了过去。 师昭短促地低低惊叫一声,又被他禁锢在怀中,青年的气息包裹着她,嗓音沉沉从她头顶罩了下来:“看着。” “剑气,表面上是气,实则是丝。” “何谓丝?” 丝,便是无孔不入,至柔则刚,万物皆不可挡。 巫羲催动她体内的气脉,将她体内打结的丝一一捋顺,挥出一道浑厚的气刃。 唰! “再来。” 唰唰! “再来。” 那气刃的威力越来越强,师昭心惊地看着,甚至感觉这已经远远超出了筑基期该有的实力。 这还不是用剑…… 如果她手持宵练剑挥出一击,威力又当如何? 师昭尝试着自己去运用体内的灵气,因为被巫羲注视着,有一种被老师紧盯着的紧张感,手指不自在地有些僵硬。 却被青年握住。 紧张发抖的师昭,令他又起了摧毁的绮念,他贴着她的耳骨,嗓音又沉又冷,字字敲在她的心尖,“你只学七成……” “便可同阶无敌。” 作者有话说: 魔神小课堂开课啦~!学神教学渣,直接原地起飞~~ 咱巫羲是个实诚人,要宠谁是真不含糊,绝对不画饼钓鱼。 第66章 有魔神亲自拔苗助长,再没出息的苗,也能被拔高一大截。 师昭用了一夜的功夫,将那心法悟了个七七八八,挥出的剑招威力狂涨,奈何她的“老师”,这世间最强大的魔神,对此并不太满意。 巫羲兴致缺缺地看着,手指一划,将魔剑破妄扯了出来。 “你。”他对着破妄,一指师昭,“陪她打。” 破妄:??? 师昭:??? 魔剑和师昭都很懵。 一个是觉得自己堂堂能开天辟地的上古魔剑,居然要陪一个筑基期的小菜鸡打架,这简直是一种侮辱,它觉得主人真的越来越不重视它了。 一个觉得自己这水平,也不配和破妄打。 一人一剑非常不情愿地开始比试。 他们两个都很紧张,一个怕下手太重打伤师昭,一个担心自己一到实战就手忙脚乱,但事实就是,破妄几乎快收了全部威力,仍旧会将师昭打飞出去。 每次师昭要狠狠砸在地上时,便被巫羲拂袖隔空接住。 “再来。” 巫羲说:“剑抬高,手拿稳,破妄的剑气便可杀人,对付这样的魔剑,处处皆是是杀机,不要去在意它的招式。” 巫羲是个很好的老师。 比灵墟宗最严厉的执剑长老文慈真人还要苛刻,却更能激起师昭的斗志。 她再次捡起被打飞出去的剑,沉心闭目,用神识去感受魔剑的气息。 单单是面对着出鞘的破妄,那股可怕的气息都让人腿软。 “唰!” 这一次,师昭率先出手。 她的身形在空中快得几乎看不清,荡开的灵力震动空气,汇聚出三道清透剑芒,剑凝海波,绕着纤细腰身旋转一周而厉射出去,少女左手屈指一弹剑身,在即将靠近破妄的刹那,身子一矮,鬓发擦着破妄而过。 一缕长发被燎成灰烬。 这么近的距离,破妄差点割了她的喉咙,吓得也是一滞。 它惴惴不安地瞅了一眼主人,见主人没什么反应,才重新去注意师昭。 破妄太轻敌了。 被它弹开的三道剑芒还在深渊之中急速飞旋,犹如浮光掠影,敛了万点星光,师昭背在身后的左手已经捏好法诀,手指轻敲空气,那剑芒骤然合三为一,朝破妄绞杀而去。 “咻咻咻!” 破妄第一次感觉到攻击性。 虽然真的很弱,但它的确感觉到了。 破妄剑身一摆,同时将这浑厚剑气直接切断,刮起罡劲狂风,在它以为结束之时,师昭手中的宵练剑已经蓄势待发。 长剑光华洌洌,奔雷般而至。 就这一招。 斑斓流光飞旋着刺来,快准狠,“刺啦”一声,剑身险险擦着破妄而过,以筑基期仅剩的那些灵力聚出细小耳凌厉的攻击,将无坚不摧的气墙捅出一道小孔,又蔓延出微不可见的裂隙。 宵练剑又被打飞出去。 施法运剑的师昭被反噬,喉间涌上血气,险些跪倒在地。 破妄:“嗡!” ——过分!她耍诈! 否则她根本碰不到它! 少女的唇被血染红,却露出一抹得逞而灿烂的笑,“耍诈怎么了,兵、不、厌、诈。” 虽然长进不大。 但她心机深,心思多,打不过就耍花招,能捅破妄一下是一下。 虽然这代价着实难扛。 巫羲说:“过来。” 师昭还没来得及动,被坏女人欺骗的破妄已经哭唧唧地跑了过去,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打吐血的是它。 它想求主人安慰,谁知道它主人看都不看它一眼,嫌弃地把它拨开,“谁叫你了。” 破妄:………… 师昭看破妄吃瘪,才欢欢喜喜地朝巫羲跑了过去。 “魔神大人!” 巫羲冰凉的指尖渡着灵气,平复她体内的血气,嗓音低冷慵然,“今日便到这里。” 师昭:“好。” 她已经很知足了。 巫羲想收回手,她却攥着他的食指,拽了两下都不肯撒手。 青年掀睫看她,少女却骤然欺近亲他侧脸,“谢谢您。” 她额角俱是细汗,指尖残留着血痕,纵使狼狈,眼睛却炙亮。 她怕的不是变强的过程中会受伤。 而是怕再也没有机会变强。 巫羲薄唇轻掠,大掌抚她额发,“好孩子。” “是好妻子才对……”少女嘟囔一声,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物件塞给巫羲,便一溜烟地转身跑了。 巫羲低眼。 他看着手中歪歪扭扭绣着“昭”字的小香囊,神情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