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让瞪眼:“草,你还打算问?!你没看到她现在很虚弱吗?” 清言却不为所动。 他背脊坐得挺直,眸子一派清正端肃,“师弟若不回避,那我便问了。” 师昭的唇色有些泛白,勉力一笑,“师兄问罢,无妨。” “这第三个问题——” 清言看向师昭,黑眸一沉,陡然掀起锋锐寒光。 “你那日……为什么要推你姐姐?” 作者有话说: 昭昭很难,她其实知道自己破绽很多,但是还得硬着头皮干QAQ 第28章 一句话,犹如冷刃开锋,寒光铮然。 师昭眼皮一跳,“什么?” 连一边的顾让都被这句话也吓了一跳。 他看了看师昭,又看了看清言,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草,玩这么大的吗?师昭这疯女人什么都干得出来,不会真的推了师窈吧?清言当着师昭的面这么说,就不怕被师昭灭口吗? 毕竟这女人连元婴期的白龙都照杀不误,清言算什么呢? 竹屋外乌云蔽天,风卷万叶,大雨欲倾。 屋内气氛凝滞,清言注视着对面的少女,眸光澄亮,又不厌其烦地问了一遍:“你为什么,要推你姐姐?” 师昭只觉得巨石压在心口,指尖冰冷。 攥着裙摆的手指骨节泛白。 清言看到了? 他明明被震飞了出去,不,不对,就算他不在,会不会有其他人在场,而她当时太着急,所以并没有发现? 可倘若真有这样的人,为什么迟迟没有执法弟子带走她,而是清言单独过来找她? 师昭垂下睫毛,挡住翻涌的情绪,嗓音却柔弱了几分,“师兄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不承认。 只要不是来抓她,就说明清言至少没有证据。 她一定不可以松口。 若回答“是因为什么”,就是真正的落入圈套,甩不开谋害姐姐的罪名了。 但是眼前这个人太危险…… 师昭的一只手暗暗攥住了剑穗,冰凉的剑穗在掌心散发出淡淡热度。 她一边睁大无辜的黑眸,惶惑地望着清言,一边流着泪道:“师兄……你是在怀疑我害姐姐?姐姐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推姐姐呢?” “师兄为什么要怀疑我?师兄亲眼看到我推了姐姐吗?” 她猛地站了起来,因为动作过于激动,身后的座椅被她带翻,发出一声巨响,反倒将一边的顾让吓了一跳。 清言说:“师妹,莫要激动,今日的谈话,不过我们私下里一问。” 师昭却根本不听。 她双手按上桌面,眼泪一颗颗砸落,紧咬着下唇道:“……不,不对,师兄一定没有看到,那难道是姐姐?是姐姐还不相信我吗?姐姐她看到我跳下去救她,难道以为我在做戏?” “我不明白……师兄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要怀疑我?” “为什么你们全都要怀疑我?” 她的质问声越来越哽咽。 清言微微眯眼,打量着面前越哭越激动的少女。 半月前,苏醒的师窈对他说了一句话。 “我并不是自己掉下去的,而是有人在我后面,突然推了我一把。” 少女认真地回忆着,眼底有些疑惑,又很快打消,摇头道:“也许是我多虑了,不过我掉下去之后,是师昭跳下来救我,如果不是她紧紧抱住我,也许她就不会伤得那么重。” 说着无心,听着有心。 清言便决定亲自试探这一遭。 ——他在诈她。 很显然,她并没有落入圈套。 而清言来之前,也特意告知了师尊、宗主、师窈三人,他来探望师昭的消息,一旦确定师昭真的有鬼,她就算杀了他,也无济于事。 清言盯着师昭,师昭也盯着清言。 准确来说,她是盯着清言的侧后方,渐渐出现的模糊黑影。 这是巫羲新派给她的魔修。 能一刀杀了清言。 两人僵持着。 一个哭得不能自抑,一个至始至终清冷凛然。 师昭哭着哭着,忽然想到了凄惨的前世。 清言总是这样,太过不近人情,即便温声与你说话,却永远待人疏离。前世她堕魔变强,只为了真正能赢姐姐一次,却被他一剑刺穿心脏。 少年仙君的眉目冷得似冰,扎得她眼底生疼。 杀她,在他眼里,与斩妖除魔毫无区别。 可师昭前世是至始至终对他有好感的,他大概不记得了,在很多很多年前,她被人夺走佩剑差点被妖怪杀死时,是他一剑杀了妖兽,并对泥泞里的她伸出手。 “师妹,别怕。” 这辈子。 她再无好感。 师昭看着那团黑影慢慢靠近,忽然听到少年清润的嗓音,“抱歉……是我误会了。” 清言起身,掏出天青色的手帕递给她,“师妹,擦擦泪罢。” 她怔怔地接过。 “师兄?” 她怯怯地抬眼。 清言微微抿唇,低声道:“近来多事之秋,总归要谨慎些,方才我是随口一问,并不是认定师妹有问题,若有冒犯到师妹的地方,师兄在此赔罪。”少年说着抬手,认真地对她弯腰一礼。 他的态度转变得太快,让师昭一时揣摩不准他的想法。 所以方才是诈她? 这是彻底打消怀疑了?还是权宜之计? 师昭心里忽上忽下,在清言直起身之前,以眼神让那魔修退下,再次和清言对视。 “我无碍。” 她抬手抹去泪,兀地展颜一笑,“师兄只是为了宗门着想,我不怪师兄。” 暂时没有什么收获,清言又安慰了师昭几句,才转身离去,师昭送了他一段路,直到少年挺拔如松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怔怔的没说话。 顾让不远不近地站在她身后,双手抱臂,感慨道:“真没想到,你连你姐姐都能下得了手,该说你聪明呢,还是愚蠢呢……” 师昭猛地扭头,黑眸冷冷盯着他。 顾让一看她有些发红的眼睛,认输似地举起手,无奈道:“好好好,我不说。” “谁叫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呢。”顾让叹了口气,又说:“不过,我劝你以后收敛点,清言可不是好惹的。” 师昭当然明白。 清言方才看似打消了怀疑,实则他相信了几分,连她自己都拿不准。 但她不能动手。 至少不是现在,清言不是南奕,他如果在灵墟宗内出事,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师昭转身回竹屋,继续整理床铺,感觉到顾让还继续跟着她,又问:“我昏迷的这半个月,可有发生什么事?那秘境最后如何了?” 顾让说:“那秘境啊……前三十名都已经下山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