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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半夏:“……”
确实是退烧了,又变回那个她期盼着毒哑的哑巴大少爷。
走出房间,池半夏看着少年睡得凌乱蓬松的头发,一看昨晚就睡得不怎么老实。
头顶还翘起一簇呆毛,像是突兀支棱起来的野草。
池半夏快步绕到贺初衍身前:“贺初衍,低头。”
贺初衍懒撩眼皮,瞥着她,完全没有动作的打算。
池半夏催促了声:“快低头啦。”
又补充说:“我又不会害你,再说了,昨晚是谁尽心尽力照顾……”
话音未落。
贺初衍朝女孩俯身,乌黑头顶落在面前。
池半夏伸手压平那簇呆毛,唇角微翘,很有成就感地说:“难得这么乖啊……”
薅了几下凌乱的发顶,还用着贺初衍之前“小狗狗”的语气。
“大狗狗,真乖啊。”
贺初衍握住女孩纤细的手腕,拉离自己的头发:“搁这报复我呢?”
“哪有。”池半夏微微挣开手腕,有理有据地反驳,“我这是听进去苏姨的嘱咐,主动关心照顾我刚退烧的室友,顺便帮他整理一下仪容仪表而已。”
贺初衍朝着浴室方向走去。
“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某些人。”*
池半夏说:“地下的周树人先生听了,气得棺材板都要掀开。”
“鲁迅说的话,关周树人先生何干?”
“……”
晚些时候,到了出发去学校的点。
池半夏站在玄关换鞋时,才发现这人迅速冲了个澡,乌黑发梢冒着濡湿的尖端,浑身裹着层未散水汽。
“真不要学姐带你去学校啊?”
他们刚熟不久那会,池半夏就日常被这个年龄尚幼的拽王,唤起浓重的胜负欲。
由于她早一年读书,比实际年龄要大她半年的贺初衍,要大上一个年级,以学姐自居这件事,成为了她力压拽王中最为得意的一个点。
以至于她很有长一段时间,开口就是“学姐带你去玩”、“学姐要去书店快陪驾”、“学姐饿了赶紧上供”……
只可惜她初三复读一年,还被分到了贺初衍的班上,学姐秒变同桌,成为她能划入人生最遗憾的事前五之一。
当她想故意占贺初衍便宜的时候,“学姐”的口癖就会重新冒出来。
贺初衍微勾唇角:“算哪门子学姐?”
“好歹当过你快八年的学姐。”池半夏打开门,语气装作很遗憾的样子,“不承认就算了。”
“毕竟现在你是大狗狗,作为你的好主人,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说完,快步朝门外走去。
却没有听到紧跟着的意料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