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后坐他身上。 “早上吃啥饭?”蜜娘偏头问。 昨夜里睡的晚,今早起的也晚,又闹了一阵,这个点也不早了,巴虎说割刀牛肉干,打桶酥油茶糊弄下肚子,晌午饭早点做。 蜜娘不想动,让巴虎去割牛肉,“反正酥油茶也是你打,一事不劳二主,你全干了算了。” “那你别让其其格和吉雅坐你肚子上啊。”巴虎把孩子拎下来,扯了被褥卷成卷让兄妹俩骑上去。 蜜娘摸摸肚子,“没有怀娃。” 没怀也不能坐,两个娃合起来有四十斤了,再一蹦一蹦的能坐出一口老血来。他肚子没怀过孩子,怎么压都没事,但蜜娘的肚子鼓的那么高,生了孩子又缩回去了,这让巴虎觉得她的肚子是空的,压下去就坐到骨头了。 巴虎出去的时候朝宝他们刚好把挤的羊奶一桶一桶提进来,看到他在家都愣住了。 “东家,你在家啊?” “我不在家我在哪儿?”巴虎问他们喝不喝酥油茶,喝他就多打点。 “那个,听说你爹……”朝宝支支吾吾的。 “噢,死了。” 大概他说的像死了只耗子一样平淡,其他人也没法接话,连声节哀都说不出来。 院子里和灶房里一起响起捶打声,巴虎端了两碗酥油茶进屋,牛肉也撕成一条一条的装在盘子里,“前几天放的羊奶已经酸了,我给你舀一碗尝尝?” “行,你别舀多了,我怕我吃不惯。”她不太喜欢吃酸的,尝了勺酸羊奶也皱起了眉头。 “喝不惯?”巴虎把碗挪到他面前,拍掉那只好吃的小胖手。 蜜娘嚼了条牛肉丝,意外觉得酸羊奶的味道还行,“我再尝一勺。”这一尝就丢不开手了,拿了她的蜂蜜罐子浇了一点点,“不酸了,你尝尝。”她攥住其其格的手,舀了一勺喂巴虎。 “你吃吧,我还是喜欢吃酸的。”他又去灶房另打了一碗,看艾吉玛来了,指着灶房说:“屋里有酸奶,想喝自己舀。” 就一句话的功夫,屋里的娃就哭了,巴虎急匆匆跑进去,就见其其格和吉雅泪眼婆娑地坐在小床里,手还指着桌上的盘子。 “咋就这么好吃?牙还没长齐就想吃肉。”还馋哭了,让人哭笑不得。 眼见哄不好,巴虎想说去挤驼奶回来煮,按了按娃的肚子,还是鼓的,天快亮那阵才喝的奶。 “要不就给一根让她含着,反正她也咬不动。”巴虎跟蜜娘打商量,他见不得孩子哭。 “吃不得,这是生肉,就让她哭。”蜜娘吃她自己的,由着巴虎手忙脚乱的哄两个好吃嘴,等她吃好了她再哄,“你赶紧吃,吃完他俩看不到了就不馋了。” 真心狠,孩子嗓子都要哭哑了。男人狼吞虎咽把酸奶灌肚子里,牛肉丝也不吃了,一并给端灶房里去。 “东家,我这就去哄孩子。”艾吉玛看他进来,喝的有点急了,呛得直咳。 “我又不是大虫,又不吃你,看你吓的。”巴虎无奈,喊他喊东家,喊蜜娘喊婶,别都别不过来。 艾吉玛胀红了脸,讷讷说不出话。 “算了,你吃你的,其其格跟吉雅现在在发浑,你也哄不住。”他把碗放灶台上,进屋抱起还张着嘴委屈哭的胖丫头,“走,爹带你去割牛肉,你娘不给你吃生的,爹给你蒸熟了让你含着。” “对对对,就你是个好爹。”蜜娘也不搭手,给吉雅穿上棉鞋,拎上其其格的去了灶房,看巴虎把肉牛条切成小指粗细上锅蒸。磨盘大一个铁锅,里面就放了两根半截筷子长的肉条。 起锅后,两根干巴巴的肉条变软了,看两个娃都张嘴伸手地等着,巴虎求助地看向蜜娘,“这可咋办?” “这可不赖我了吧?”蜜娘看好戏似的看两个娃酝酿眼泪。 “我没赖你,我哪会赖你?”男人急得抖腿,“快,要哭了。” “哭就哭,哪能怕孩子哭?”蜜娘狠心抱了两个孩子出去,一跨过门槛,响亮的哭嚎声炸在一方院落里。 但到了下午又切了牛腿肉,烧了木头,用碳块儿来烤肉,折腾了半下午。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 第 一百零六章 因为要给两个孩子烤磨牙的牛肉条, 蜜娘总算是捡起了卖吃食这个行当,烤牛肉条即费工又费力,只烤两根不划算, 烤多了又吃不完。 于是门外挂了个木板,木板上只有一个字:卖。 但她家住在最东边, 除了来干活的人没谁知道她的生意, 蜜娘第一天就挎着篮子带着艾吉玛往西去,见到有小孩在外面玩就发一根。 “甜的!” “对,最外层刷的有蜂蜜。”蜜娘指了最靠东的房子,“那就是我家, 如果外面挂的有小木板,那天我就卖吃的,一根烤牛肉只要三文。” “我现在就买。”一个小子直接掏出一个银角子,一口气想买走篮子里所有的肉条。 蜜娘沉默,她是不是定价定低了?她说今天的不卖, 只送不卖,一人只能得一根。 “我去喊我哥我弟我姐我妹。”有人转身就跑,这让蜜娘走也不是, 留也不是, 最后想了想还是等人回来。等到了宝音家就只剩八根了,全都给了她。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孩子没带来?巴虎在带?”宝音娘把蜜娘迎进屋。 孩子嘴里有吃的就不闹腾,巴虎看孩子之余还能刮羊皮, 蜜娘这才能腾出身出来, 她给宝音娘说了她要做小生意的事,“没事做, 就闹着玩, 也没打算赚钱。”真正能赚钱又省事的是卖蜂蜜。 “我还以为你忘了这茬事, 你去年秋天就说要做吃食卖,这都进了三月了,你可算是想起来了。明天做不做?我去给你照顾生意。” “要做的,我家两个小的是个好吃的,又开始长牙了,牙根痒,我要天天给他们烤牛肉干磨牙。”此外还有蜂蜜拌酸奶,黄油煎肉肠,都是些小孩喜欢吃的。 两人有些日子没见了,坐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哎,我听人说你公爹醉酒淹死在水缸里了?”宝音娘问。 “大冬天的,搁这么远你们都有所耳闻?是真的,的确是人没了。”蜜娘没遮掩,“他死的那天巴虎过去了的,但因为家里孩子病了,下午就赶回来了,丧事有我婆婆和小叔操持。” “唉,好好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宝音娘先惋惜,后吞吞吐吐地问起她家婆的事,“巴虎娘是在跟她小儿子住?” “嫂子你有话不妨有直说,我们谁跟谁啊,还用得着拐弯抹角的说话?我婆婆没跟她儿子住,还在族宅里住着。” “真跟你小叔了?”宝音娘好奇,也就直接问了。 “两个老的搭伙做伴,这在漠北也不罕见啊,嫂子你怎么大惊小怪的?”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