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是无心, 甚至是好心,可现在的她最听不得这种话, 撇撇嘴说:“男人靠不住,还是得靠自己。” 梁总比霍云舟大了近十岁, 两人关系还不错,上次去会所, 他就知道了霍云舟对唐亦宁有意思, 这会儿便想为霍云舟助一把力, 说:“小唐, 你这个年纪真的要好好规划一下, 尽量找个条件好的男朋友,哪怕最后不能结婚,有些事……比如工作啊、房子啊,男朋友也能给你搞定。你看那个王大佬的儿子,女朋友一个个地找,那些女孩多聪明,分手后每一个资源都很好,做演员的做演员,做网红的做网红,开淘宝店都能挣几个亿,你得向人家学学。” 唐亦宁:“……” 今天到底是个什么鬼日子?前头有个江刻让她去傍霍云舟,这边又有个梁总也暗示她去找霍云舟,总监大人是不是给他们打钱了? 唐亦宁认真地回答:“梁总,我找对象更倾向于看人品、看能力,要互相喜欢,还有就是对方能不能和我合得来,经济条件不是优先项。” 梁总不认可地摇头:“你呀,还是太年轻,太天真。” 这时候的老外都在放新年假,而中国马上要过春节,每年一、二月,外贸公司会把一些国外订单下到东南亚的厂家,和国内的服装厂打一个时间差。 对梁总来说,现在是分秒必争的阶段,打给法国客户的第一批样衣得到了修改反馈,目前要打第二批样衣。国际件邮寄需三、四天,他五号寄出,客户最晚十号收到,给第二次修改反馈。梁总就需要在所有的面辅料厂家放假前打完第三遍样衣,寄出后就不用管了。老外知道中国人的工厂都要放假,会在春节后再来联系,到时候基本就是直接下单。 梁总把拉链的色样实物给到唐亦宁,外加表格版的修改明细,嘱咐她一定要加快做,第二天不管多晚都要送过来。 唐亦宁应下,告别梁总,赶往染厂。 上车后,她没急着启动车子,先给霍云舟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霍云舟的语气显得很愉快:“hello,小唐,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我等好几个小时了,快递不是中午就寄到了吗?” 唐亦宁说:“总监,我上午不在家,是家里人收的快递,你给我寄了什么呀?” 霍云舟诧异:“你没打开看?” 唐亦宁:“没来得及,我今天在加班跑客户。” 霍云舟:“这么辛苦啊?我给你寄了一件礼服,你回去看看吧。” 唐亦宁没犹豫,直接回答:“总监,对不起,我不能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明天我会寄回给Becka。” 霍云舟料到她会拒绝,老神在在地说:“不是送你的,和上次一样是借你穿的,穿完了要还给我。” 唐亦宁:“我不用去那些需要穿礼服的场合,没有这个需求。” “谁说的?”霍云舟在电话里轻笑,“五号晚上有一场年终慈善晚宴,是我老妈搞的慈善基金会主办的活动,我想邀请你一起参加。” 唐亦宁:“对不起总监,我不能去。” 霍云舟:“为什么?” 唐亦宁温声解释:“总监,你是我的客户,算是我工作上的联系人,而五号晚上是我的私人时间,参加晚宴那种事不是我的工作内容,我有自己的生活,所以我不会参加,希望你能理解。” 霍云舟沉默数秒才开口:“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唐亦宁傻眼:“啊?我没生你的气啊。” 霍云舟像个任性的孩子:“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你已经十三天没联系我了!” 唐亦宁:“???” 她不知道到底是男人的脑回路都那么奇怪,还是她的理解力有问题,唐亦宁不安地说:“总监,我们最近本来就没有工作上的联系啊,单子都做完了,你们厂和我们厂马上都要放假,我不需要联系你呀。” 霍云舟说:“你来参加晚宴,我给你介绍新客户,这总和工作有关了吧?上次你来那场夏装发布会,我是不是给你介绍客户了?我没骗你吧?” 又来这招!他玩不厌的吗? 唐亦宁问:“我能不能让我同事去参加?” 霍云舟:“不行。” 唐亦宁想讨饶了:“总监……” “我不管。”霍云舟说,“邀请函在盒子里,时间地点上面都有,我希望后天晚上你能出现。唐小姐,为了今年我们能继续好好地合作,请你不要让我失望。” 他挂断了电话,唐亦宁往椅背一靠,气得去拍方向盘:“都有病都有病都有病!一个两个都是神经病!” 冷静下来后,唐亦宁开车上路,开着开着,她觉得,这也许是个机会。 一个和霍云舟当面坦白的好机会。 她马上就要去广州了,已婚的事暂时不能告诉莫姐,但可以告诉霍云舟,好好地对他解释,他应该能明白她的苦衷。 如果他生气,她就诚恳地向他道歉,隐瞒感情状态真的只是为了找到工作,他要是不能理解,那唐亦宁也没办法。 后续,她会把娅仕玫交给薛明,薛明是金牌销售,工作能力绝对没问题。唐亦宁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稳住霍云舟的情绪,希望他不要因为她而迁怒望金。 唐亦宁先赶到染厂,因为排污执照的关系,面料、拉链、织带等需要染色的产品都是在专门的染厂区染色,那家染厂距离望金拉链有十公里远。 从下午到晚上,唐亦宁就在染厂盯着布带染色,又带着染完色的布带跑回望金拉链厂,求爷爷告奶奶地让生产部加个班,尽快帮她打样,说自己第二天会来厂里拿样品。 一通忙完,回家时天早就黑透了。 江刻已经吃完晚饭,人在书房,餐桌上有留给她的菜,电饭煲里温着米饭。 唐亦宁吃饭、洗碗、洗澡、洗衣服……从客卫出来后看向两扇卧室门,想了半天还是回到主卧,卷着被子早早睡觉。 江刻什么时候上的床,她也不知道。 —— 一月四号一早,江刻醒来时身边空空如也,同样不知道唐亦宁是什么时候起的床。 他颓丧地躺在大床上,抬手抓抓头发,起床去洗漱。 江刻和窦钧约了今天再次面谈。坐在窦钧的办公室里,江刻精神不佳,眼睛底下挂着两个黑眼圈,窦钧问:“你没睡好啊?” 江刻“嗯”了一声,有点儿不耐烦:“窦总,咱们废话少说,别的也不用聊,就聊聊补偿吧。” 窦钧真要被这死小子气疯,觉得这件事完全是江刻自己在作死,他只要处理得稍微圆滑些,都不至于搞成现在这样。 窦钧到底是惜才,说:“刻儿,先别急着谈补偿,这事儿还有转圜余地。明天晚上我要见伍德良,到时候我再和他聊聊。如果,我是说如果,他要求你当面向他和他女儿道个歉,就把这事儿一笔勾销,以后不会再来管你在杋胜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