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我们这样就算和好了。” “不算吗?”顾顷闭着眼探寻过来,浓密纤长的眼睫让人无法忽视。 徐入斐抿住唇,一把将毛巾盖在顾顷的眼睛上方,眼神不爽,但动作称得上轻柔。 他小声嘟囔:“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有吗?” 顾顷两只手臂都环在他的腰上,黑色的发丝蹭在徐入斐的脸颊。 徐入斐垂下眼,“看在你脸好看的份上。” “只有脸吗?” 徐入斐深吸一口气,推拒道:“快点放我下去,都多大的人了,也不嫌肉麻……” “可我很久没有和你靠得这么近过。”顾顷说。 徐入斐一下噤声,佯装看向窗外。 好一会儿,他说:“三分钟。” 顾顷带着笑意的声音回答道:“好。” 两个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不知过去多久,三分钟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直到门外剧烈的敲门声打断这份静谧。 第74章 不如选条狗 敲门声又快又急。 徐入斐和顾顷对视一眼,想不到这个时间会有谁来。 顾顷的手臂还固在他的腰肢,扬着头,用近乎虔诚的目光看着他。 徐入斐说:“可能是邻居家的小孩,你先放我下来。” 他说着想要自己起身,但瞬间察觉到什么,僵住。 如顾顷所言,两个人许久没有这样亲密过,有一些反应不足为过,但还是太尴尬了。 两个人对视上,顾顷眼底亦有诧异,仿佛比徐入斐还难自处。 这就比较有趣了,但现在这个状况,来不及细究。 两个人分开后,徐入斐去开门,门外的来客出乎意料。 但由于顾顷这个巨大“惊喜”在先,徐入斐在愣了一瞬后也就恢复正常。 倒是门外的人率先发难:“你们两个有没有羞耻心,窗户都没关,光天化日之下就想行苟且之事?” 徐入斐:“…………” 不管过去多久,董景同还是一如既往地欠揍。 顾顷平复好自己的生理问题,第一时间出现在徐入斐的身后。 男人的目光冷而淡,用主人翁的口吻问道:”你找来这里做什么?” 董景同:“你又凭什么出现在这里?” 眼看两个人要在门口呛起来,徐入斐努力将他们隔开,说:“要吵出去吵,这里是我家。” 顾顷立刻安静下来,眼神里的深色未褪,仍然注视着对面的青年,一只手臂不自主地虚搭上徐入斐的腰侧。 徐入斐察觉到了,但没有避开,算是默许了这一行为。 董景同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眼睛里血丝更明显,说:“好,你最后还是选了他,徐入斐,你都不如选一条狗!” 徐入斐礼貌道:“谢谢提醒,选狗我也会选打过疫苗能控制自己行为的,得了狂犬病的不要。” 董景同一噎。 顾顷无声笑了下,得寸进尺地把下颌搭到徐入斐的肩膀上,模样温顺地像只大狗。 他没有说话,但董景同显然要被气死了,一手指过去,“你,你们……” 徐入斐又一次淡定道:“麻烦不要对号入座。”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来的这里,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徐入斐说,抬眼看向董景同,“况且你来这里,阿姨知道吗?” “……徐入斐,你非要这样吗,非要这么狠心,你明明知道我反抗不了,所以总是提我妈,对吧?”董景同的眼眶红了,几个月来头发长长不少,刺刺扎在眼皮上方。 “不需要你这样,我自己心里有数。”董景同说着,一只手臂拦住门的开合,“我这次来,是有事想跟你说,有关于爷爷。” ## 顾顷自是不愿意董景同进门,但董景同搬出了已故的董兆卿,徐入斐会动摇是理所应当。 外加上,年龄摆在那里,顾顷理应成熟稳重。 这是社会套给他的规则,也是他一直以来维持的人设。 徐入斐煮茶时,不免看向坐在餐桌两面,仿佛对峙的二人。 人们透过现象看本质,最多最多也就看到顾顷身上冷漠疏离的气质。可回顾往昔,就会发现,顾顷有些时候比他还要孩子气,比如扬言要帮自己揍董景同,还有像刚才那样无声无息地圈起地盘。 董景同说有事要和徐入斐说,进了门却不发一言,只说自己赶路来的,现在渴极了。 和董兆卿有关的事,究竟会是什么事? 恐怕是董景同借口胡诌。 可尽管如此,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可能性,徐入斐都不愿意放过。 他做过许多的错事,一些能够挽回,一些随着时间变得没那么重要,唯独和董兆卿有关的,再没可能得到原谅。 煮茶就是董兆卿教给他的。 那时徐入斐还不清楚董兆卿的名讳,只晓得住在对门的爷爷和蔼又渊博,家里有很多藏书供他翻阅。 他童年的大半时间,都在那些书籍、电影中度过。 将滚烫的茶水倒入杯中,分别放在两人面前,顾顷抬头朝他微笑说谢谢,董景同则臭着一张脸问,凭什么他也有,这么烫也不那个汤匙来,你是想要烫死谁? 顾顷主动起身,将徐入斐按在自己旁边的座椅上,到厨房去拿了汤匙过来。 这一下,高下立判。 董景同很不忿地接过去,将砌好的茶搅个翻天覆地,失去原味。 “现在能说了吗,你来到底是想跟我说什么?”徐入斐道。 董景同的眼神瞬间飘忽起来。 就在徐入斐以为,对方会告诉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借口时。 董景同说:“我在爷爷的遗物里找到一封信,那上面有一串地址,我是按照那串地址找来的这里。” 徐入斐一怔。 气氛沉静下来,董景同也难得正经,“你离开后不久,我们就搬家了,爷爷的房间被保留下来,我……抽空回去了一趟,发现抽屉里有很多他寄给别人和别人寄给他的信。 “只有一封没有邮戳,我看到那上面有你的名字,是爷爷留给你的。” ## 夜晚,市区一派和谐热闹。 不和谐的是徐入斐身边的两人。 董景同说什么都要留下,第二天再走。 顾顷闻言递来一张房卡,说出山脚下民宿的名字,让董景同千万不要客气,住几晚都没问题。 这下,不免连徐入斐都好奇起来:“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顾顷只好实话实说,是他自己给自己留下的后路。 如果当时徐入斐没有答应让他留下来,他也能避免流落街头。 所以顾顷压根没想过离开。 哪怕事情到了那种地步,都还想要留下来。 徐入斐一时间没话说,董景同倒有一肚子牢骚,用最简单直白的语言诅咒:“你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顾顷倒是很看得开,眼睛一弯,扯出的笑只展现在皮肉上,轻描淡写:“我和小斐的确重新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