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气地放狠话,仿佛都随着这场碰面消散了。 徐入斐紧紧抱住顾顷,顾顷同样回拥住他。 “不是说了要按时吃饭?” “吃了,吃不下,没有胃口。”徐入斐声音闷闷的,“都没有你做饭好吃。” 顾顷揉了揉他的头发,“小斐,我回来了。” 徐入斐又“嗯”了一声,顾顷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徐入斐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想凑过去,被顾顷按住肩膀。 他眨眼,意图很明显,想要抱抱。 顾顷却制止他,抬起他的下颌,吻上他发干的嘴唇,舌尖撬开唇缝。 一个温柔的吻,分开又贴近,如此反复,过了很久。 直到徐入斐的嘴唇湿润、发麻,主动叫停。 顾顷再次把他拥进怀里,摸摸脸,掐了掐腰,“要喂多少才能长回来?” “你把当我猪吗?” 顾顷摇了摇头,发丝磨蹭在他的侧颈。 “工作很辛苦?” “工作哪有不辛苦的?”徐入斐说,“是我以前过得太安逸了。” 顾顷蹙眉,抬起头,“小斐,关于电影署名……” “哥。”徐入斐打断,“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们可不可以不吵架?” 顾顷静了片刻。 “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徐入斐略带惊讶,“这就拍完了?” “嗯,提前杀青。” “你怎么没告诉我?” “想给你个惊喜。”顾顷再次抱住徐入斐,摸摸这儿又摸摸那儿,确认人是完好的,依旧不松手,“我等了好久,不见你回来。” “啊,我今天加班。” 顾顷的声音低沉,“还以为你走了。” 徐入斐怪道:“我能走去哪里?” 顾顷说:“以为你回家了。” 徐入斐静了一下,“我没有,你知道的,我不想回去。” 顾顷垂眸,眼睫纤长落下一片阴影,又蹭着脸,亲了亲徐入斐的嘴巴。 两个人贴得很近,徐入斐一下发现了顾顷的异常。 他摸了摸不再佩戴任何耳饰的耳朵,“今天很累了,我不想那个。” “嗯,听小斐的。”顾顷应了一声,还是没动。 “哥,你得放我去洗漱。” “再抱一会儿。” “那你不要来回摸……手不许伸进来!” 顾顷一边应声一边连体婴似的,带徐入斐进入卫生间,灯光一亮,两人身影清晰投在盥洗镜上。 顾顷又歪头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一下,徐入斐终于笑了,“哥哥,你要帮我挤牙膏吗?” 顾顷:“好。” 徐入斐:“不好。” 顾顷被驱逐到门外,没过几分钟敲敲门。 “我要洗澡!你可以先去睡觉了。” “我想等你。” 徐入斐说:“那你回房间等啊,站在外面干什么,怪吓人的。” 顾顷说:“你什么时候洗完。” “半小时。” “我等你。” 浴室里静了片刻,门锁响动一声,徐入斐探出头,有些别扭地说:“那要一起洗?” 顾顷笑起来,眉目都柔和下来,英俊而无害。 水淋下时,顾顷手背挡在他额前。 徐入斐又笑:“我没那么脆弱,你不用处处护着,而且……迟早要沾湿的。” 顾顷放下手,抱住他。 水温刚刚好,但体温过热过烫,无论哪一方,都躁得不行。 徐入斐最终还是松口了,站立着颤栗,而瓷砖很好的起到降温作用,紧紧依附,便能感受水流的冲刷,极速地下坠、回升。 花洒的水,啪啪地落在地面上,溅起余波涟漪。 徐入斐的脚踝时起时放,身体的重量全在另一人的双臂中。 他本来不想哭,眼泪却不自觉滑落,时机又那么刚好,可以谎称是快乐。 那之后,如顾顷所言,他回来了,没有再出远门,每天都按时归家、做饭,偶尔有应酬,也会提前向徐入斐说明。 他们没再提起署名的事,徐入斐不想说,顾顷便不问。 一直到春节前几天,顾顷忽然提出来,“董老以前的合作伙伴想要见见你。” 徐入斐当时在吃饭,闻言猛地抬头。 顾顷:“小斐,你是什么打算?你不是一直以来都想做电影吗?” 但是现在却在写电视剧的分集,每每写完还要被总编打回来重新修改。 要符合当代年轻人的口味、要直白有趣,不要晦涩的表达,不要一句话里藏好几种含义。 之前的项目也因没有拉到投资,一再拖延,停滞了进度。 徐入斐低下头,一口白米饭咽不下,哽在喉咙处生疼,“再说吧。” “什么叫做再说?”顾顷拧着眉,语气不免严肃,“难道你要一直这么混下去?” 徐入斐忽然发飙:“别想着教育我,你又不是我的老师!” 顾顷一怔,看着他。 徐入斐想,那是什么眼神呢?失望吗?还是怒其不争? 他不知道。 但是他没办法说,他答应董家,今后不再和董兆卿扯上关系。 董景同的所有联系方式他都删除了。 没办法,谁叫他既没良心又是个白眼狼。 徐入斐说:“我想好好吃这顿饭。” 顾顷点头,说好,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在徐入斐的碗里。 徐入斐吸了吸鼻子。 “你是不是有点感冒?”顾顷问。 说完他起身到柜子里找医药箱,拿出感冒冲剂放在桌上,又去烧水。 “一会儿我自己来就行,你饭还没吃完呢。” “一会儿就该忘了。”顾顷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徐入斐又吸了吸发酸的鼻子。 顾顷对他这么好,他一点都不想猜了,也不想再伤他的心。 徐入斐起身,走进厨房,从身后抱住顾顷。 “对不起,我朝你发脾气。” “没关系,小斐。”顾顷转过身,摸了摸他的脸,“我知道这份工作你做得不顺心,电影署名的事,我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你甘愿放弃,也不许我插手……” “徐入斐,我只是不希望你将来后悔。”顾顷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给我一点时间,”徐入斐抬起头,“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然后我什么都会说的,我什么都告诉你,哥哥。” 顾顷亲吻他的眼睛、鼻尖和嘴唇。 他说:“好,我等你。” 他对徐入斐总是足够宽容、足够耐心。 不然徐入斐也不会越陷越深。 ## 过年前一天,顾顷接到妹妹的电话,说除夕不回去了。 “我已经到新巷啦,在同学家,想多住几天。” 顾顷说:“随你。” 其实三人的饭菜都备好了,顾嘉柔不回来,等同于会浪费一大部分。 但顾顷什么都没说。 徐入斐在旁边听着,急忙扒拉对方。 顾顷低头看他,“你等一会儿,小斐想要跟你说话。” 徐入斐瞪大眼睛,“不是,我……妹妹,过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