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老师,我相信你,你可以教会我。”
“你来告诉我,要怎么做。”
林甦看着井绪,清晰缓慢地说道,她不相信井绪是一个会在意外界大于在意演戏本身的人,井绪这种人就是被透明的热爱和憧憬的爱意包围的人,只要告诉她,你还是那个井绪,总有一天,所有怯懦不安会被井绪自己甩掉。
告诉我,该怎么做。
井绪的喉咙紧了紧,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终于几乎都跑了出去,自己是能教会林甦怎么做的,这个节目里,林甦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井老师,演戏最重要的是什么?”
林甦虽然并没有完全沉浸在演戏中过,但是她在舞台上拿起话筒的每一刻都享受。
所以,她知道,那就是心无旁骛。
井绪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不能完全做到忽略其他的一切,但是在表演课上,井绪相信自己,相信自己这几年的经验,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轻声回了一个“谢谢”,然后站起身来,把自己及肩的短发扎起来,进入老师状态的井绪并没有给林甦留太多的时间。
“以前怎么样都无所谓。”井绪站起身来,把自己及肩的短发扎起来,“我们来忘记它们。”
林甦扬起一个无心的笑意,看得跟拍的摄像师都一阵脸红心跳。
井绪走到跟拍的导演面前,示意他向后退一点。
井绪决定让一切变成她自己熟悉的模样,她把教室的窗帘拉起来,沉声问道:“记得你最辛苦的时候吗?”
林甦看着井绪,井绪的眼里闪烁着光,这样的井绪,她很陌生,但是很喜欢,甚至带动颈部的腺体都在轻轻的跳动,呼吸变得燥热了起来,林甦缓缓站起身,说道:“记得。”
井绪点点头,靠在一旁的椅子旁,看着站在教室中间的林甦。
“闭上眼睛,想想那一天,除了那一天,现在的你,全部都忘记。”
怎么会不记得呢?
饿的头眼昏花倒在巷子口,总是被当作脏透了的小乞丐。所以,被狗咬了之后都没有钱去打针,只能祈祷着一旦发作就没有救的狂犬病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不要发作,后来天上甚至开始下起了雨,以为终于可以去见从出生就不在了的爸爸妈妈,林甦伸出手去,却被酒吧去倒泔水的后厨看到她的动作,终于发现躺在那里的不是一个雨夜丧生的小狗,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小孩子,那一天,最黑暗和最接近光明的时刻几乎同时到来。
其实对于井绪来说不必如此,她太擅长想象和沉浸,她学习戏剧理论知识一方面是提高自己的台词功力,另一方面是让自己时刻意识到自己是从外界进入到角色的内部,以角色的情绪作为脉络,而不是自己变为角色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