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离不弃的友情,以及我确实也没有其他想做的事情,就随随便便地同意了陪他一起来踩浑水。 我习以为常地屏蔽小李的聊天框,然后恰巧看到林铃儿发来消息。 她的消息就十分简单、直白而耸动。 ——渣男,听说你被人包养了??? 【14】 我也同样已经很习惯林铃儿的说话风格,自从我和高中女友(只记得姓杜,名字有点想不起来了)分手后,她高兴的时候叫我渣男,不高兴的时候骂我人渣。 此时此刻她显然是十分高兴地在对我落井下石。 ——人在吗? ——几日不见,您就已经混到这种地步了?了不起,了不起 在她发来更多冷嘲热讽前,我给她回了信息。 ——谁包养我? ——你不知道?怎么会呢,不是我说,你也真的太渣男了吧 ——谁 见我连标点符号都省略,她自觉已经达成今日挑衅我的成就,终于给了我正确答案。 ——说是姬家的小少爷,叫什么来着我忘了,我看看 ——叫姬星现,这人从小就身体弱,我也没怎么见过,但听说长得绝美 ——放心,目前他们还在骂你是条哪里来的狗,怎么偏偏是你享了这艳福 ——我估计下一步就是要找人搞你,不会太久的,别急哈 我给她发了一个“无语凝噎”的表情,她飞速回我“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动图。 最后还不忘附上一句。 ——渣男活该。 03:03:18 15-16 【15】 我给小李打了电话,让他帮我查姬星现以及他包养我这件事的风声是从哪里来的。 没多久就收到了答案。 我看他发来的答案就知道他多半是去问的林铃儿,语言风格太过明显,很难错认。 姬星现,姬家最小的儿子,天生不足,自幼体弱,从小父母爱重,兄长宠溺,亲友照顾,跟眼珠子一样护着长大。目前在宾夕法尼亚大学念大二,他一直有个相恋多年的竹马,但最近谈崩了。据传是在他出国念书的时候,竹马被天降的妖精迷了眼。现在趁着暑假,人从费城飞回来抓奸。 至于包养风云,则是从江恒那里搅出来的。他自愧于介绍了妖精和竹马认识,所以积极撺掇姬星现包养个小明星(也就是我),准备走一走虐渣打脸并追妻火葬场的剧本。 一场风风火火的闹剧。 原本,我是准备让它在我这里直接落幕的。 但,怎么说。 或许,演员是无法拒绝演出的,哪怕我只是个刚入场的新人。 【16】 比我想得还要更快,姬星现找到了我。 我在杂志内页拍摄的片场休息室里,见到了衣冠齐楚的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的脑内画面中关于他的那些部分,还是不能播出的限制级。 他坐着等我,没再穿一身西装,头发也没有什么造型,看起来年纪小得我有些心虚。他就像是才刚放完学的高中生,纯色短袖衬衫搭百慕大短裤,纤白的小腿中袜配上英伦风的乐福鞋,模样乖巧地看我走进休息室里。 我扫过他明艳的五官,心中叹了口气,但也不去理会不请自来的他,自顾自地坐下来玩手机。 “林晏年。”观察了我一会儿,他小小声地叫我。 “怎么了?”我放下手机,装作一无所知,温和地问。 我当然知道他来找我做什么,不然他要怎么履行他身为我名誉金主的责任,啧,有时候我也真是中了林铃儿的毒。 他本想回答我,但他认真望住我后就很快走神。他伸出手似是想触碰我的眼角,但又不敢弄花我的妆,有些委屈地嘟囔道:“你的痣……不见了。” 这很正常,我作为不知名的模特和演员,不过是摄影师或导演手中的创作材料。他们会出于拍摄需要,给我安排不同的妆造,以最终达到他们想要的视觉呈现。 今天的拍摄主题是野性,摄影师认为我眼下的痣太过多情,没必要保留,特意让化妆师盖了好几层粉遮掉。 但这并不重要,并非是我们谈话的主题,只是看来我的脸,确实很影响他和我之间交流的效率。 “你来找我,做什么?”我直接道。 他恍然地哦哦了几声,伸出的手转而拉住我的手腕,我能明显感到他的决心跟随着握力同步增加。 “请问,你可以和我回家吗?”姬星现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又对我重复了一遍他的邀请,然后他小小声补充了一句,“……要和我住在一起。” 原来这是同居的邀请,我才意识到。 但昨天第一次见面,他就已经打算邀请我同居? 见我沉默不语,姬星现显然还不太熟悉包养的谈判业务,他立刻慌张而迅速地追加道:“你要什么?钱,或者资源?我……都可以给你。” 03:03:23 17-18 【17】 我本想拒绝他。 就像之前明示或暗示过我的许多人那样,但不知为何,拒绝的话语即将出口时,我突然之间想起了他的那段背景故事。前半生再顺遂不过的小少爷,却在情场上一朝不慎被人狠狠拽下云端,我垂眼看着他过分天真的面容,不知道他的内心是否仍然无瑕。 我轻叹了口气,一时于心不忍,想说算了,就友情替他出演一个即兴角色吧。 反正我最近也没什么工作。 这话依然不能说给小李听,没必要逼他用文字杀我。 因我迟迟没有回应,那双狐狸眼已经十分委屈地看我,他眸光氤氲,好似立马就会哭出来般。但我知道他是不会哭的,一直受宠娇养长大的人没必要哭,他们很清楚,只要表现出委屈,他们就能如愿以偿。如果事情到了需要他们哭的地步,那也不是光靠委屈就能管用的。 “我不要这些。”我犹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和他摊开来解释我根本不需要包养这件事,只模糊而暧昧地一言带过,“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他问我。 他说话的嗓音很动我的心,像是海边屋檐角下的风铃,清凌凌又软柔柔,一下又一下地撞进风的怀里。 “你只能有我一个人。”我朝他笑得风流。 但他很久都没有应我,我没有想到这是一个这么难以完成的要求,结果才发现他是看着我的脸入了迷,忘记回答我。 【18】 初步就不正当事宜达成合作后,休息室的门被敲醒,助理通知我马上开拍了。于是我站起身,随手将手机交给姬星现保管。 “我要看你拍照!”他像小孩子那样兴奋至极,热烈地说。 我有些无奈,跟上来的他表现得我好像是马上就要谋杀菲林展出大片那般激动人心,但事实上,拍摄是很无趣的。 在拍摄现场的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准备上,我按照摄影师的话脱掉鞋,站到了指定的位置。因为身高比他们预计中的更高,一些灯光和场景布置要重新调整。 等待的途中我百无聊赖地看向一旁的他,他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