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鲛人。 郦月的身世十分传奇,据说她出生之时海域上正是血月,加上她出身便无法开口唱歌,被家族视为不详,驱逐了出来。 后来郦月辗转来到混沌之城,竟然在某一天突然能够开口了,一唱歌便是让人如醉如痴,净化和治愈的效果据说堪比许多年前的鲛人王。 就这样,郦月的身价骤然水涨船高,也受到了混沌之城中修士的极大拥戴——毕竟来这里的修士多半身份复杂,有隐疾和暗伤的不在少数,混沌之城内的药物又千金难求,郦月的治愈和净化的能力在这个时候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后来,郦月声名愈旺,居然被混沌之主看中,几次求娶,还发誓一定要对郦月好,郦月拒绝不得,只能同意了。 殷玉晗总结了一下这个鲛人郦月的遭遇,不由得摸了摸下巴:“这郦月小姐倒是挺励志啊,只是可惜,居然被混沌之主看上了,年纪轻轻就要香消玉殒,啧……” 谢长渊沉默片刻:“香消玉殒?倒也未必。” 殷玉晗:“咦?” 随即殷玉晗又露出一点恍然的表情道:“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她的歌声对混沌城主也有用,混沌城主才会想娶她,那自然也就不会杀她了。” 谢长渊神色稍霁,偏偏这时殷玉晗又美滋滋地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快上去吧,连混沌城主都觉得她的歌声有用,她应该就真的能治你的伤。” 谢长渊:…… 谢长渊神色古怪,欲言又止。 殷玉晗见状,不由得问道:“你怎么了?” 谢长渊看了殷玉晗一眼,又看了看四周的沉迷在歌声中的那些修士,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忽然伸手拉住了殷玉晗的手。 殷玉晗的手被谢长渊修长骨感的手握住,骤然一惊,接着他就听到谢长渊道:“少主跟我来。” 就这样,殷玉晗有点稀里糊涂且心跳加速地被谢长渊拉到一旁的一个角落里。 殷玉晗还没反应过来,谢长渊便已经抬手用披风挡住了两人的面孔。 在殷玉晗一脸懵懂的时候,谢长渊便将殷玉晗抵在角落里,神色严肃地望着他,压低了嗓音道:“诚如少主所言,混沌之主能看上郦月,必然是因为她的歌声过人。可她的能力真若是到了如此程度,求她办事,恐怕极难,她信徒还那么多,万一说错一句话再惹麻烦上身就不好了,少主还是再考虑——” 而殷玉晗嗅着谢长渊身上那股苍术的淡淡香气,再看着谢长渊现在做出的这个话本里必备的魔男壁咚魔娘的姿势和谢长渊那近在咫尺的清俊面容,早就心猿意马,完全忘了谢长渊刚刚在说什么…… 至于谢长渊话说到一半,才发现面前的殷玉晗抿唇呆呆望着他,神色有点古怪,谢长渊眉头微皱,不由得问:“少主怎么了?” 被谢长渊这么一问,殷玉晗终于回过神来,雪白脸上莫名红了一点,这才垂了眼睫,有点含糊地小声道:“墙好硬,我背上硌得疼。” 谢长渊:…… 接着,谢长渊默默松开了握着殷玉晗的手:“是我冒犯了。” 殷玉晗咳嗽了一声:“不关你事。” 莫名沉默。 两人相对静了半晌,却忽然又同时开了口。 “我们还是先走吧。” “你方才说的什么?” 谢长渊:? 殷玉晗:。 最终谢长渊露出了一点无奈的表情,道:“我是觉得这位郦月姑娘恐怕不好请动,万一暴露了少主的身份就不好了。” 殷玉晗:“哦……” 随即殷玉晗就不悦道:“那你好好说话不就行了,干嘛神神秘秘把我弄到这来?” 谢长渊:“这不是怕隔墙有耳么?” 殷玉晗:“好吧。” 不过殷玉晗是真的很好哄,谢长渊这么一说,他就不打算去了。 确实听起来不太划算,而且谢长渊自己都不想去,殷玉晗也就不想勉强他了。 两人商量好了,就准备离开。 殷玉晗还想着,这会回去应该恰好能听完下半场说书,不亏啊!心里顿时愈发开心了。 于是,殷玉晗就抓紧了一点谢长渊的袖子,想催谢长渊快点走。 结果好巧不巧,这时不远处围在那高楼下的人群里忽然爆发出一阵高兴的惊呼声。 殷玉晗向来最爱热闹,忍不住就抬头朝上面看了一眼。 就这么一眼,殷玉晗对上了一双极为澄净漂亮的冰蓝色眸子。 空灵深湛得宛如大海一般,只是一眼,便能让人神魂倾倒。 冰蓝色的眸子下,一串串剔透的鲛珠组成的珠帘摇摇晃晃,散发出柔和的荧光,衬着那雪白的肌肤,更是美不胜收。 正是传闻中的那位鲛人郦月。 真是个大美人啊。 殷玉晗一时间看得眼睛有些发直。 一旁的谢长渊看到殷玉晗的表情,眸光微沉,正想拉走殷玉晗,忽然,那鲛人郦月微微一笑,竟是抬手就朝他们这边掷出了一个柔软的花球,瞄准的,正是殷玉晗。 谢长渊心头一凛,就想把殷玉晗拉到身后,可那花球竟然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按照本来的轨迹,谢长渊这么一拉殷玉晗就应该能躲开花球了。 可那花球却硬是在空中微微转了个弯,最终还是砸在了殷玉晗身上。 殷玉晗:? 殷玉晗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周围就爆发出了一阵夹杂着遗憾、愤怒和叹息的议论声。 “这小子是从哪来的?之前都没见到他,他居然就能得到郦月小姐的青睐!” “这不公平啊郦月小姐,我们都来了这么多天了,你应该把这次机会给我们的。” “方才我都没有告诉那愣头青郦月小姐的规矩,没想到郦月小姐居然把花球给他了!真是运气啊。” 众人议论纷纷之时,阁楼上那位抛出花球的鲛人郦月却已经悄无声息地款步走了进去,只留下一个惊鸿一瞥的背影,任人遐想。 而这时,一个身着青衫的侍女从不远处的一个小侧门里走了出来,走到殷玉晗的面前,笑道:“这位道友,今日小姐的客人就是你了,还请跟我上楼吧。” 殷玉晗:“客人?什么客人?” 殷玉晗一脸懵逼。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抗议声也更多了。 青衫侍女莞尔一笑道:“每日被小姐用花球砸中的人,就能够进屋单独听小姐弹奏或是演唱一曲,这位客人难道是第一次来么?” 殷玉晗这时才恍然大悟——难怪方才那些告诉他消息的人说话都有点遮遮掩掩,围在那楼下又都那么狂热,感情都是为了抢这个名额啊。 方才殷玉晗是确实不想去了,不过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面前,殷玉晗想了想,便看了谢长渊一眼,扯了扯他的袖子:“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