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nr1" style="font-size:18px">
虽然是有些冒险啦
不远处,灰衣小孩将身体彻底藏在柱子后,恨不得看不见听不见。
修筠问:那那个人呢?
落雪只好自己咳了一声,说:那个人好像怕见到你,本来在和我虚伪的聊天,中间突然发难,然后
落雪斟酌了一下语气:然后,他喂了我一串蘑菇一样的东西。
提起被强塞入口中的东西,落雪忍不住摸了摸喉咙,只觉恶心。
很黏腻,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
额头突然被抵住什么东西,落雪的鼻尖被轻轻碰了碰,是修筠的鼻尖。
不要说话了。
修筠说。
他闭着眼睛,将所有触感都专心致志的放在相互触碰的额头上。
落雪却睁大了眼睛,他的手被修筠反握住,脸颊能感受到他说话时与呼吸时细小的气流。
离得很近,近到修筠微微翘起的银色睫毛在他橙色眼瞳中无限放大。
像是要再次亲吻一般。
43.第43章
第43章
扑通。
扑通。
心脏在胸腔中持续的剧烈跳动,耳朵听见了那声音,鼓膜似要飞跃而出。
落雪抬起手,想要将它按住。
不受他控制所奔涌而出的心情,就像癫狂的动物脱离久久圈禁它的区域,彻底失控。
只为修筠而生出的这种心情。
这是什么感觉?
在归墟的时候,在修筠亲吻他后,被他遗忘掉的,是这种感觉吗。
落雪眼珠颤动,他想要向后一点,却又被抓住他的那只手往回带了带。
别动。
落雪便只好保持着这种姿势。
他的视线向一旁游离,停在修筠肩角的衣服上。
时间过得如此之慢,以至于落雪在心中默数了许久。隐隐约约却又渴望它就此停留,让这一刻成为永恒吧。
直到终于,如干柴燃尽,青烟消散。
落雪的手放了下来。
被抓走了。
修筠松开了他。
银色睫毛睁开,又完完整整清晰地落入落雪眼中。
我找到了。
柔软的指腹在他脸颊轻轻一抹,像是为他擦净眼下不小心沾染的什么脏东西,修筠的动作自然而又亲昵。
一团蠕动的黑色被他捏在手指间,如虫子般扭曲挣扎,间或有花花绿绿的光点在那黑色中游离。
手指稍稍用力,水青色从外包裹,在被压缩到一个极窄的距离后,终于再承受不住,崩溃消散。
好了。
修筠说着望着面前的人:你被种了一个标记,不确定有什么作用,现在已经好了。
目光好奇地停留,黑色的雾沾染些许在他指尖,少年望着那双微微低垂的眉眼,轻声说: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即使它很重要。
唔?
可是
我会担心你。
直白的话语,温柔的眼神,像是能直接透过其中看清心灵。
他惯来不会掩饰内心,站在他面前的是被他小心着珍而重之的人。
再次向后退了两步,落雪的手放在胸口,低低地哦了两声。
既怕松开他会飞走,又怕握紧他会碎掉。
修筠只好说:不过,我确实能感觉到我离那个更近了。
之前,这里过于古怪,我一直并未进入。现在看来,它就藏于阵眼中。
找到剩下的灵魂才是目的,落雪重新打起精神。
他环顾四周,柱子后的小孩仅露出一点头发。他问道:这孩子是谁?怎么会跟在你身后?
几日前,我醒来后就在这里。整座镇没有活物,只有不停游荡,丧失理智的枯骨恶鬼。他是我在寻找那个的路上遇到的鬼修,叫做小竹。
听到谈论他的声音,小竹探出一个脑袋。
生时为普通人类,死后化为孤魂野鬼,又因机缘巧合踏入修行之道的,是为鬼修。
然而面前这个鬼修实在羸弱,仅仅能保持清醒。
没有人教导,自行而成。
看来这小孩若非生前有奇遇,便是天赋了然。
落雪手指灵力一弹,小竹脑袋向后歪了歪,靠着柱子睡着了。
修筠,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是你的庙?
这些落雪不想让旁人听到,狐狸生性多疑。
好在,修筠只随意看了一眼。
他说:刚来时便发现了这个庙是限制我力量的根本所在。
按天道冥冥中的规则,他人给予供奉,可以被转化为力量。然若未有回应,供奉者的怨恨则会成为力量限制,这是惩罚。
我能感觉到很久以前,这里的人向我祈求了两次,我没有回应。
那时修筠还在归墟之中,自顾不暇,又哪来的能力帮助向他求助的人。
落雪想,这可真不公平,又不是修筠要他们建庙立碑的。何况他人都魂飞魄散了,再多的供奉也于他无用。
好处没有享到,却要平白多一份惩罚。
狐狸有几分闷闷不乐,气鼓鼓的,他自然是不会觉得自己偏心。
他问道:那你知不知道那两次祈求,祈求的是什么?
一只手戳了戳他鼓起的脸颊,像戳一个软乎乎的布娃娃。在落雪诧异望过去时,对上少年一个忍俊不禁的笑。
修筠在取笑他?
像是察觉了对方的恼怒,修筠忙说:隐约能感觉出,第一次要清晰一些。
又开始说正题了。
落雪被打断了生气,他瞪了修筠一眼,勉强放过他。
他问道:然后呢?
他们祈求瘟疫消亡。整个三江水畔,几乎所有人都感染了。大片大片的人死亡,尸体被扔在街边、江上,没有人为他们收尸,亲人也全都去世了。
说着,修筠声音也难得带上几分沉重。
落雪原本的表情收敛,手指不自觉握紧,眉头皱了起来。
修道者认为,人间自有定数,生死有命,过于干涉反倒有损自身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