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何事?” 封庭柳连忙探出头去,就见不远处的小屋中跑出了一名妇人,神情慌张,显然是听到了远处的尖叫声。 “是我丈夫!是我丈夫的声音!他去田里了!快救救他!” 封庭柳不耽误,派了几名下属前去探查情况。 不过多时,便跑回一人通风报信,说是村外汇聚了十几个魔教,正在向里攻来! “走!” 封庭柳抓起长剑,翻身下车,打算率领众人前去御敌。 或许前教主就在那些魔教之中! 可正当他们向着村外前进时,封盈忽地跌跌撞撞跑出了,一把抓住了封庭柳的胳膊。她满脸泪水,神色慌张,顾不上周围人警惕的眼神,苦苦哀求道:“文文出事了!病得更重了!您快去看看她!救救她!” 封庭柳一顿,却不敢耽搁众人前进。 “你们先去,我去看看情况。” “封哥!我也留下!”夏亦不放心封庭柳,出声说道。 “无妨。你且带领着众人御敌。”封庭柳摆了摆手,挣脱了封盈的手,转头向着破旧茅屋走去。 其余人互相看了看,却听闻村外的打斗声更加激烈了,便不敢耽搁,急急奔去。 第86章 陷阱 在村外一片打斗声中,封庭柳和封盈急忙跑进了屋子。 门一打开,封庭柳便看到在床上打滚的文文。 文文似乎是疼得厉害,伸手抓挠着身上溃烂的皮肤,痛苦地喊叫着。可那身上的溃烂早已入骨,只是抓挠并不能解决根本的疼痛。 “妈妈——好痛——我好痛——”文文哭喊着,眼泪糊了满脸。 “文文!”封盈跑到床边,抓住了女儿的手,不让她去挠自己的身体,“妈妈在,别怕!别乱挠!马上就不疼了!” 封庭柳见状眉头紧蹙:“镇痛药呢?” “我给她吃过了!可是没有用!”封盈又心疼又悲痛,用被子隔住腐烂的皮肤,将文文抱在怀里安抚。 或许是文文病入膏肓,那普通的镇痛药早已起不了效果。 封庭柳叹了口气,将随身带着的烟叶捻出一小把,放在一个瓷盘上,又用一旁的蜡烛将烟叶点燃,才将盘子放到了文文旁边。 烟叶里安神镇痛的成分随着白烟飘散而出,文文闻到那股味道,一下子安静下来。 封庭柳的烟叶镇痛效果极强,不然也不会伴随他这么久还不失效果。 药效一起,文文顿时安然昏睡了去。就连封盈闻到了些味道,都觉得身上发软,快要使不上力来。 封盈松了口气,看着安静下来的文文,抬头看向封庭柳时,满眼皆是感激。 “这烟叶药效过重,不能长久使用。”封庭柳也松了口气,将剩下的烟叶收回,眉头紧蹙陷入沉思。文文的病状实在诡异,若有蛊医为她看病,说不定还能看出些什么…… 就在封庭柳思考之时,封盈的眼神渐渐变得惊恐,似乎看到了什么让她害怕的东西。 封庭柳顿时注意,立刻警惕地转过身,却在转身的一刹那,听到一声刺耳悠长的笛音。 “呃——!” 剧烈的疼痛袭击了封庭柳的头部,仿佛有人将他的头整个撕扯开来,甚至有万千个钉子插入头颅中,让他疼得几欲昏厥。 封庭柳一手抓住旁边的桌子稳住身形,另一手扯着自己头发试图缓解疼痛,缓缓抬起头,向着门口看去。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出口,而那人面上的魔纹格外狰狞可怖,竟比封庭柳见过的所有魔教都更加夸张! 而且,他居然没能注意到那魔教的出现,足以见得其武功有多么高强! “你……呃!”封庭柳咬牙切齿地盯着那魔教,汗水顺着面颊滴落。他的视线变得模糊,身体因着疼痛而痉挛。他甚至连剑柄都碰不到,就垂下了手。 那张绝美的脸因着疼痛染了脆弱的惨白,一双赤色的眼眸也渐渐失去了光彩,成了黑暗中被人揉捏在手中的彼岸花。 “痛吗?痛就对了。”那魔教声音格外沙哑低沉,像是沾染了黄沙一般,叫人听了便浑身战栗,“你和我那蠢儿子一样愚蠢,只有疼痛,才能让你认识到,你走错了路。” 封庭柳一口咬住自己的手腕,鲜血顺着咬痕流淌,手腕上的疼痛顿时分散了他的疼,可也渐渐地模糊消散。 “混账……”封庭柳将全身的力气汇聚,试图将剑抽出,却在跌撞地向前走了数步之后,被那魔教抬手劈在后颈上,彻底软了身体,跌落在地上。 宛如红花散落,失了光辉。 封庭柳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瞬,意识到自己最终败给了自己的仁慈。 封盈的贪婪、文文的悲惨,都让他彻底放松了警惕,把她们当作寻常人看待。 他嘱托尉迟枫千万次莫要仁慈,最终,却让自己败在了仁慈之上。 那魔教低头看着狼狈的封庭柳,轻哼了声,抬头看向缩在角落的母女俩。 封盈早已吓得说不出话,抱着文文瑟瑟发抖。可文文却仍然沉浸在睡梦中,不知江湖风云变幻。 “做的很好。不枉我费尽心思让你母女二人活到现在。”那魔教说着,竟是步步逼近了去。 “我、我已经办到了……请……请您救救文文……也请……把说好的钱……给我……”封盈被吓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她看着躺在地上的封庭柳,心里说不上有多么后悔,但却充满了恐惧。 “给你?”那魔教冷笑一声,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笑裂了嘴,“为我做到这步,欺骗亲人,残害亲人,原来你还想过活着啊?” 那魔教手起刀落,速度之快,甚至连刀光都没能让人捕捉到,刹那间,鲜血洒满墙壁,沾染了尘埃。 而封盈,仍然保持着生前恐惧的表情,一双空洞的眼睛里,见不得悔意。 好在,年幼的文文,将自己永远停留在了梦里,没了病痛。 “哼,愚蠢,相信自己的敌人,能有什么好下场。”那魔教冷哼了声,将地上的封庭柳拽着衣服捞起,欲向外走去。 “教主大人,处理得如何啊?”屋子门口,一名身材曼妙、身披貂裘的女人悄然出现,她手里拿着一枚骨笛,证实了她寒龙堂主的身份。寒龙堂主往屋内望了一眼,故作惊讶道:“哇,如此残忍,不愧是魔教教主呢。” 那魔教的身份自然便是魔教老教主,风澈的父亲,风岩。 “少来这套,快离开这。”风岩瞥了眼寒龙堂主,冷声道。 “真不懂得怜香惜玉。封庭柳对我的蛊虫的抗性原来越高了,这次为了让他疼得失去反抗之力,我可是失了不少的血呢。”寒龙堂主说着,把自己手腕上的伤痕给风岩看去,“还有我给那小姑娘用的蛊,可是我养了十多年……”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