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望过来。 还坐在车里愣神的俞清昀呼吸倏地一紧,手指捏紧了安全带。 无辜地眨了眨小鹿眼,一时之间很是迷茫。 看她干什么? 和她有什么关系? 紧接着,池彻摸出钱包,两指随意地捏出一沓红票子,塞给大叔。 俞清昀咬了咬唇,愈发不理解了。 这人怎么随身带那么多钱? 而且还到处发钱?怎么身上钱太多了嫌重是吗? 大叔当然是慌忙往回挡,但面色也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隔着好几米的距离,俞清昀都听到了他那爽朗的笑声。 来回推拉了几个轮次,大叔最终接了下来。 笑得满脸褶皱,红光满面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把钱卷一卷,塞进了裤兜。 然后迅速出来小亭子,压开了人工道闸杆。 池彻揣回钱包,跟大叔笑着握了个手,回来了车上。 黑色越野车顺着大路开进道闸口时,俞清昀才意识到自己得问点什么。 “这是哪儿啊?” “废车场。”没几秒车就停在了铁门口,池彻扬了扬头,“下车。” 俞清昀慢吞吞解了安全带下车,站在铁门口仰着头看了眼。 上面牌匾歪歪扭扭,写着几个掉漆的大字,“长北废车场。” 池彻插着兜往里走,回头瞥她一眼:“走啊,站岗呢。” 周围人烟稀少,俞清昀有点害怕,连忙小跑着跟上:“你来过这里吗?” “没。”池彻敲了敲旁边的废车,发出邦邦两声,“第一次。” “……” 俞清昀鼓了鼓脸颊,暗自腹诽说,那你这跟老板视察似的姿态是几个意思。 俞清昀踱着步四周转了圈。 这里说是工厂,其实就是简单地被三面墙围起来的一个地方。 地上墙上都沾满了各种黑色汽油污渍,报废车要不是只剩半截在风中摇曳,要不就纯一堆废铁,原本面貌都看不清。横七竖八地重叠着挤在一起,灰尘厚得都可以埋人了。最里面是几个大型处理机器,压扁机和液压剪之类的。 俞清昀眨了眨眼:“原来这里是可以随便进的啊。” “肯定不行的啊,”池彻不知从哪里捡了块板砖过来,在手里掂量着重量,“你想什么呢你。” “那……”俞清昀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道,“那我们……” “我们是‘偷渡’进来的啊。”池彻平淡答了句,又“嘶”了声,掂着板砖视线往别处寻,自言自语道,“是不是该换一个啊,这不太行啊。” 俞清昀:“???” “那我们还不赶紧走!万一我们被这儿的管理员发现——不对,刚刚那个大叔不就是……” 俞清昀脑子一片混乱,又怕又急地跺了两下脚,都不知道是该先跑还是先找池彻问清楚情况。 “你自个儿搁那儿嘟囔什么呢。”池彻换了跟铁棍到手上,总算满意了些。 手一收,抬头睨过来,嘴角扯出笑意,“所以我给了大叔点好处啊,而且我还跟他说——” 他故意拖着音调卖关子。 俞清昀神色愈发紧张,盯着他一动不动,双手拧在身前。 池彻人往后懒散一靠,轻笑了声,这才不急不忙道:“我还跟他说,我说大叔啊,您看见车里那姑娘没?啊对,就忽闪忽闪睁着个大眼睛那个,没错,我媳妇儿,她呀,前段时间出了个车祸,现在呢,” 他指了指太阳穴,“这儿,啧,不太行。这几天就非闹着想开车玩儿,那怎么可以呢您说,我就只得带她来废车场骗骗她……我哪儿知道她的啊,可不就得宠着么,那没办法啊,摊都摊上了,总不能扔了吧……” 俞清昀:“…………” 池彻每多说一个字,她的脸就往下黑一分。 说到后面,“这儿不太行”的姑娘本人双手往腰上一叉,气呼呼地站到池彻面前,秀气的眉眼拧起来,奶凶奶凶地横着他。 池彻眼底划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戏谑,这才慢悠悠地住了嘴,视线往别处看去。 俞清昀感到相当被冒犯,她委屈巴巴地鼓着小脸儿:“你真这么跟大叔说的?” “啊……”池彻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视线晃回来,“你猜呢。” 越想越觉得憋屈,俞清昀抬脚气呼呼往外走。 “你干嘛去啊你?”池彻还靠原地没动,在后边儿喊。 “去跟大叔解释!”俞清昀头也没回,使劲儿踩地往外走,“我!脑子!没问题!” “行了,”池彻哑然失笑,“回来。” 俞清昀脚步没停。 “好了,跟你说着玩儿呢。”池彻抬高了些音量,无奈道,“回来。” 俞清昀这才顿住脚步,转身回来,怀疑地瞥他:“真的?” 池彻:“假的。” 眼瞧着小姑娘又要转身了,他才赶忙把她拉住:“唉,真的。我跟他说的是,我媳妇儿手链儿落废车上了,我们来找找。” 俞清昀心里一动,有什么东西没由来雀跃了下。 所以…… 说的还是媳妇儿咯。 嘁。 她转身回来,靠在池彻对面,低头抠指甲。 池彻笑着摇摇头,把手里的铁棍递给她。 俞清昀低头看了眼,没接:“干什么?” 池彻不由分说地塞给她:“叫你拿你就拿着。” 俞清昀疑惑地接着,还挺重的,正想着有点脏,要不要拿纸擦一擦,池彻又转身拿起了另一根铁棍。 “看着啊。”他偏了偏头,示意俞清昀。 紧接着。 “砰!” “砰!” “砰!” 三道一声比一声大的巨响,池彻高举铁棍,狠狠用力砸向了旁边废弃车的后视镜。 后视镜摇晃了下,“啪”地一轻响,摔落在地。 俞清昀双手紧捂着耳朵,一脸惊恐地站在一边,唇瓣颤抖着,躲都没来得及躲。 池彻呼出口气,慢悠悠站直,铁棍在手里吊儿郎当的敲着:“看清楚了么。” 俞清昀懵懵地张了张嘴:“……啊?” 池彻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该你了。” 俞清昀:“……啊?” “快点儿的啊。”池彻扬了扬下巴,“很爽的。” 俞清昀抿住唇,双手捏紧铁棍,看了眼废车,又看了眼池彻。 还是浑身紧绷的模样,脚尖挪动了两步又停下。 池彻舌尖抵着唇散漫笑了下。 走过来她身后,弯下腰,唇凑到她耳边很近的位置:“就把它想象成给你施压的玩意儿,砸下去就行了。你妈的病,你继父,兼职同事,跑步机跑带,选修课……” 顿了顿,他轻笑了声,炽热气息喷洒在她耳侧,循循蛊惑,“想象成我也行。只要砸下去,在新的一年里,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