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的了。 还有首饰、布匹那些,你看着办,颜色鲜艳些,朕瞧着她今日穿大红就挺好看,鹤氅她若是喜欢,也送去……” 吧哒吧哒,林林总总,他滔滔不绝念叨了一路,德佑跟在后面,额上都冒了汗。 我的皇上哎,您干脆直接说把整个国库都给那小祖宗搬去得了! 于是夏沁颜刚回到国公府没多久,就迎来了一堆送礼的人。 有多少呢? 多到第一个端着锦盘的人进了正堂,府外仍然还有人没有进来。 那场景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在送嫁妆。 正值宫宴刚结束没多久,众人正在各回各家,虽然是半夜,但东城却依然喧嚣。 马车辚辚间,这么一行穿着宫装的人别提多显眼了,引起的轰动可想而知。 皇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好似确定了什么,并且正在暗戳戳昭告天下。 “那姑娘真是皇上的子嗣?!” “皇上这是想干什么,要将那孩子认祖归宗吗?” “怎么会是皇上的,那卫家小姐不是和静安侯……” “荒唐,皇家血脉怎可如此儿戏!不行,我得进宫好好和皇上说说。” “十四岁,正是要婚配的年纪……好啊好啊,太好了!来人,快去请大公子过来!” 震惊的、不敢相信的、怀疑的、兴奋的,众生百态,不一而足。 一时间,各家都乱了起来,京城这潭池水在平静了十几年之后,又开始了风云涌动。! 第77章 攀高枝表小姐24 “爹。” 卫泓湙走进书房,朝上首的卫秉行了一礼,“您找我?” “嗯,坐吧。”卫秉指了指对面,示意他坐下。 “后半程怎么没见你的人?” 卫泓湙落座,面上看不出丝毫异样,“吃了几杯酒有点晕,在外面吹了半天风才算好,后来一直在后头和斌守他们说话,爹可能没注意到那边。” “这样。”卫秉没有多打听,本就是随口一问,对儿子他还是放心的。 他现在忧心的是另一件事。 “皇上今日的举动你怎么看?” “一半真一半假吧。”卫泓湙眼尾微挑。 “丽妃的话无法判断,但画卷出现的时机实在太过巧合,皇上心中未必没有疑虑,如今所做不过是顺水推舟。既然有利无害,何乐而不为?” “对。”卫秉满意的点头,眼里尽是对这个儿子的赞赏。 能看透这一点,委实不易。 “那你说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是以不变应万变,还是…… “将它做实。”卫泓湙淡声开口,仿佛没有注意到父亲惊讶的神色,接着道: “不管皇上信了几分,我们都要让文武百官和天下人相信,表妹就是皇家血脉,是唯一、且已经长成的大公主。” “为何?”卫秉身体前倾,目光灼灼,“因为你心仪颜儿?” 卫泓湙没有反驳,“我不否认有这个因素,我的确心仪表妹,想娶她为妻。” “你觉得国公世子的身份不够,还想做长公主驸马?”卫秉继续逼问。 “不。”卫泓湙抬眼,直视他,“爹,我不想做驸马,我只想做表妹的丈夫。” 他想做的只是她的丈夫,而不是谁谁的驸马。如果不是她,给他多高的爵位又如何? 卫秉微怔,身体缓缓靠回椅背,“那你为什么……” 要执着于将颜儿的身份做实? 真决定那样做,其中承担的风险甚大,一个不小心足以颠覆整个国公府! “爹,您觉得国公府继续这样中庸下去,就不会有问题了吗?”卫泓湙看着他,眸光幽深。 “当年祖父没有站队,看似保了国公府无虞,实际上也将我们一步步从皇权中心拉离。因为没有付出,皇上不信任我们,如今没有动手,还给予优容,无非是忌惮您手里的那点人。一旦连人都没有了,等待我们的又会是怎样的下场?” “……”卫秉沉默。 只有真正站在朝堂上,才能感受到那种波云诡谲,那种犹如站在悬崖上随时会掉下去的惊心胆颤。 一招不慎,一家老小都得跟着陪葬。 尤其在皇上没有子嗣,下任帝王不确定是谁的情况下,那真是日日提着心,不知道这个王朝会往哪个方向走,也不知道国公府是否还能在下一次的波动中继续得以保全。 其中煎熬,又能与谁诉说? 卫秉长长的叹了口气:“你觉得与其战战兢兢保全自己,时刻担心着不知何时会降落的屠刀,还不如放手一搏努力去拼一把?” “是。”卫泓湙坚定的回答。 “那你知道,即便最后拼成功了,国公府也未必一定会得到什么好下场吗?” 自古狡兔死、走狗烹的例子还少了? “那是因为他们没用了,只要对帝王有用,‘他’就不舍得卸磨杀驴。” 因为“他”还需要他们稳定朝堂,与反对“他”的人对抗。 卫秉皱眉,“什么意思?” 怎么一直对帝王有用,为什么那么肯定即使皇帝登基了,也还是会有反对他的势力? 卫泓湙垂眸,因为自古都是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如果臣压在君头上,子不听从父亲,妻凌驾于夫,那些迂腐的老学究们必然群起而攻之。 伦常败坏,天理不容。 卫秉豁然起身,“你想……你想直接推你表妹上位?!” “不行吗?”卫泓湙双手交叉,嘴唇微微发白,瞧着似是气血不足。 然而此刻卫秉却根本无暇顾及观察儿子的面色,他快要被他大胆的想法弄懵了。 我以为你只想当驸马,没想到你想当的是皇夫? “荒唐!”他下意识怒斥,女子如何能为帝? “为何不可?爹敢说先帝当初没想过让大长公主继位吗?” 卫秉语塞,家 天下家天下,先帝只有一个女儿,要星星不给月亮,怎么可能没想过? 当年百般试探大臣,相方设法为长公主铺路,怎奈父亲有心、孩子不争气,拖着拖着,就出了变故。 丰恂的意外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必然会发生的,因为他姓丰。 不姓赵。 “那我以后的孩子姓赵便是。”卫泓湙不以为意。 卫秉却气得操起桌上的砚台就砸了过去,“不孝子,说得什么混话!” “这怎么是混话呢?”卫泓湙接住砚台,胳膊一抬,牵动了某处,疼得他脸颊抽了抽。 “爹,你就说你想不想吧?” 想不想有个流着卫家血脉的皇帝外孙? 想不想做皇帝的祖父? 卫秉噎住,想啊,怎么可能不想,你去外面问问,世人有哪个不想? “可是……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