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心里快为难死了,虽然她觉得林飘也就那么一回事吧,但要说找上门来求人,她心底还是直打鼓,总觉得林飘这样的哥儿,没那么好处,指不定要怎么拿话来噎她贬她。 “在,谁啊?”里面传来林飘的声音。 还没见面二狗娘先整了整衣衫,这哥儿是个漂亮的,可不好叫他看低了去:“我是你村头王家婶子。” “哦哦,原来是王家婶子!”不认识。 林飘拉开门,就看见一个中年女人提着南瓜站在门口,他刚一开门,她就把南瓜往他怀里塞:“新摘的南瓜,你家小叔子才回来,你走不开连理地的功夫都没有,我摘了就想起你。” “谢谢王家婶子,南瓜鸿儿肯定爱吃,大老远辛苦来一趟,婶子有其他事吗?”林飘一把抱住南瓜,一点都不客气,心里已经在想中午是吃蒸南瓜还是炒南瓜了。 蒸南瓜甜软,炒南瓜咸香用来拌饭,都不错。 王家婶子见缝插针的挤进门,站在院子里往里面看,一眼就看见堂屋里坐着的沈鸿和二柱,大白天亮堂堂的,二柱跟个睁眼瞎似得,刻字都要把眼睛贴桌子上了。 “什么王家婶子,就叫我婶子就行了,他们这是在识字是不?” 林飘放下南瓜拉了她一把:“他们正学着呢,我们去外面说,正好婶子也坐坐,可别累着了。”说着拿了两个小凳,在外面靠墙根放下。 王家婶子一下进入了舒适区,拉着林飘的手开始东加长西家短,从冷水沟绕到了后山坡,最后终于问:“找你家沈鸿学识字老二家的出多少钱。” “飘儿!” “不是婶子爱打听,婶子是怕你被骗了吃亏。” 林飘犹豫的看向她:“这是能说的吗?” “可以可以!你说,婶子听着,免得以后大家见你少寡,都想占你便宜。” 林飘笑了笑:“那倒不存在这个,钱是从内到外的,但二婶子家婶子你也知道,一时半会给不出来也是有的,只能是有多少给多少,有什么给什么,慢慢的给,长久的给。” 王家婶子面色一会轻松,一会凝重,她没听懂林飘是在打什么太极,听着是挺好的,但又总感觉没那么简单。 两人又聊了一会,林飘又问了点村子里的小道消息,两人有来有往,王家婶子这场龙门阵摆得心满意足,收拾和他告别就起身回家了。 王家婶子一路往回走,闲着的姑婶看她满脸是笑的模样:“王家妹子,干什么去啊?这么高兴?” “没事,给林飘家送了个南瓜。”王家婶子憋着劲,不好让她们知道这件事,但是又总觉得这事差不多八九不离十,心里忍不住得意着呢。 “哟,这么给林飘家送不给咱家送,你这还亲外人去了。” “下次,有了肯定送你。”王家婶子一边说一边快快的走,怕被缠得脱不了身。 她一离开,几个姑婶凑在一起就琢磨上了:“她莫名其妙的给林飘家送什么南瓜啊?昨天才听说二柱要和沈鸿学识字,你说别是她也动这了个念头吧?” “不能,她家二狗人嫌狗不待见的,就这还学什么认字?怕是梦里的事。” 不过她们嘴上这样说,心里还是开始打鼓,要是二狗这样的小子都要识文断字了,村里啥也不是的小子,说着说着就要压她们子孙侄子一头了? 那是不能,她们就不信二狗能去学认字,就算他爹妈有这个意思,他那把懒骨头能肯?摁着他的头学,那混小子不得一哭二闹,闹得大家都没脸。 林飘在家里琢磨南瓜的事情,堂屋里二柱的气焰已经越来越低,刚开始还能顶上几句,一个上午下来已经变得服服帖帖,低着头对沈鸿再也不敢大小声了。 盯着竹简上的纸像在看什么高深莫测的符咒一样,整张脸就没舒展开过。 沈鸿微微一皱眉头,指头点了点竹简上的字,他就知道自己又写错了,就那么几个字,横平竖直几道画,叫他错了又错,弄得他一个男子汉头都要抬不起来了。 可他又不敢抱怨,省得叫沈鸿看轻了他,叫小嫂子看不起他,只能埋头苦学,学得他头昏眼花。 待他学得求救无门的时候,林飘已经想好了怎么处置这个南瓜,拎着南瓜到了二婶子家。 二婶子正在炊饭,昨天林飘问了她一句主食是不是只有红薯,她今天立马换了土豆,她也觉得一直吃苕有些吃烦了,正好前阵子刨的土豆还剩些,当下就给蒸上了。 “二婶子,这有个南瓜,你随意劈几刀切成块,一起蒸着吃吧。” “成,火还旺着呢,不费功夫的事。” 二婶子何等利落,抄起菜刀跨跨两下就把一个大南瓜剁下来一半,再随手添上两刀就砍成了不规则的小块,把瓤一拨就丢进锅里。 “我二柱今天表现得咋样?” “好着呢,不知道多刻苦,都要钻字里去了。”物理上的那种钻。 二婶子顿时乐成了一朵花:“那就好那就好,算他懂事,知道认真了。” 对面的二柱坐在桌边浑身刺挠,正抠着头,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被赶鸭子上架了,正挺起胸脯死鸭子嘴硬。 “不就是字吗?我学得会!你再念一遍我听听来着。” 沈鸿面无表情又念了一遍。 “等等,你念这么快做什么?” “一直是这样念的。” “是吗?总觉得快了些,你慢点。” 沈鸿一遍念完。 二柱:“……” 刚刚是啥来着? 第9章 林飘正在家里啃着香软的蒸南瓜,二柱一口气啃了半个南瓜,吃得他又撑又气。 沈鸿也有些脾气上来了,二柱实在太笨,笨得难以理喻,林飘安抚了他一番,避开二柱说道:“若是这样笨学生你都能教出来,世上便没有你办不到的事情了,要知道天下事想要成从来只需要两样东西,恒心和耐力,要不厌其烦,要水滴石穿。” 沈鸿听他如此说,怔了一下,没想到嫂子竟是在用这样的事情打磨自己,顿时深觉愧疚。 “是鸿没有领会嫂嫂的苦心。” “哪有什么苦心,你心里不要烦闷就好。”林飘摸了摸他的头,看着沈鸿每次被他摸头都有些不适应想要闪躲的模样,觉得自己这个慈母的角色真的扮演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鸡汤灌得差不多了,林飘转身走进厨房,继续拿南瓜吃,丝毫不知道山雨欲来。 村口,一个满脸刻板穿着一身长袍的男人走进村口,向村口大妈道:“大娘,沈鸿家在哪里?” “你谁啊?”大娘听他语气不怎么样,问路都不知道好声好气的东西,理都懒得理他,何况一个村子里外来的大人,还是来找一个小孩的,这让大娘警惕的盯着他,想要从他身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