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死伤人数、最终结果,无一不让人身临其境,感受到魔修的可恨与普通人类的无力。 紧接着,牧雪读到了有关人魔大战的记录。 “之前我从未了解过这段历史……”牧雪嘟囔着,继续看下去,竟是在其中找到了江作尘的名字。可他看着看着,却发觉到几分不对劲。 人魔大战,这是重要的历史事件,无数宗门为此折损大半,以惨痛的代价,将魔修赶回魔界,夺回了人类的地盘。 而这场大战的开端,竟是江作尘孤身攻入魔修据点、肃清魔修百余人。可与之相关的内容,不过是简洁的一句概括。 而后岁寒宗与其他宗门相继支援,倒是被笔者描写得格外详细,仿佛残忍的战火就在眼前,激起人们对魔修的恨意。 “好奇怪,师尊为何会孤身攻入魔界,竟然没有详细的记录。这并不像他会做的事……”牧雪眉头紧蹙,思考着书中不合理之处,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而且后面的描述,都没有再提及师尊。不知是笔者不知情,还是有意避开……”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牧雪甚是好奇,他又翻开其他四本史书,上面记录的内容大同小异——人们只知江作尘除了魔修百余人,再详细的,便无从记录了。 退魔录倒是又详细介绍了江作尘此人,却也无非是记录他剑法有多卓然、气质如何独特、样貌如何俊朗,再无关人魔大战的内容。 书中说江作尘容貌俊丽、貌若冰雪。他若回眸,就连娇艳牡丹都自愧不如,嫉妒得枯萎!无论男女,无论人魔,想要一睹江作尘芳容之人能从西沙漠排到蓬莱岛!……作者挺会夸的,下次别夸了,好好写历史吧。 牧雪无奈地翻过此页,却在看了下一页的内容之后,微微一愣。 此页记录了民间对于江作尘善举的回忆,说他收了一徒、与徒弟一同逼退了前来作乱的魔修。还说江作尘与徒弟感情甚佳,叫那些想拜师学习的修真者万分羡慕。 可那是大约一百年前的事情! 牧雪还记得二师兄说过,他入门也不过六十年!况且二师兄和师尊的关系绝对谈不上“感情甚佳”! 那这名徒弟绝非二师兄澹无为,而是那画中早已离世的大师兄! 牧雪浑身一震,连忙翻找,试图再找到一些关于大师兄的记录。可他翻完了五本书,得到的结果也不过是方才的那句话。而且由于时间久远,江作尘与大师兄退魔的地点并没有详细的记录,无从查证。 牧雪叹了口气,眉眼下垂,抿着嘴唇,手指捏着那书页反复摩挲。 他已经放平了心态,可他还是对那素未谋面的大师兄生出了嫉妒之情。 他也想和师尊一起游历尘世…… 暂且不提风月与情爱,他像是没吃到糖糕的小孩子,看到别的孩子吃到了他连味道都不知道的糖糕,便投以钦羡和嫉妒的目光。 但他心思单纯,并不想从他人手中抢走糖糕,只想分得一丝甜味。 第16章 感到寂寞了? 牧雪花了些时间读完了五本书,依然没能找到更多关于大师兄或是江作尘孤身入敌的记录。 他不死心,跑去藏书阁又寻了一圈,依旧毫无收获。 渐渐地,牧雪有了一种猜测——或许江作尘孤身入敌与大师兄有关,或许大师兄就是死在了那场大战里。 牧雪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靠谱,毕竟师尊总是给他带一些话本书籍,可他却没有从书中读到过一丝一毫与人魔大战相关的内容。或许正是江作尘在刻意回避,不想让牧雪知道这段历史。 牧雪也询问了几个松月峰弟子关于人魔大战的事情,可那些弟子也只知江作尘在此战有功,却不知他具体做了些什么。 过往的事情仿佛被迷雾所掩盖,众人只见朦胧轮廓,却不知其中真相。 牧雪只得放弃。 与此同时,牧雪还不能放下日常的课习修行,可他尚未收拾好对江作尘的心思与情感,不知如何面对他。 当他拿着剑尚且坦然,能将注意力集中在剑法之上,暂且忘记情爱。 可等他收起了剑,便不知如何与江作尘相处,感到羞涩的同时,也有一丝苦涩。 他怕自己的心思暴露在江作尘面前,便不再像往日一样黏着江作尘,除了修炼外,他总是以要回去看书为借口,早早地离开。 好在江作尘知晓他喜欢看书,也从未对此加以阻拦,便放他离开。而牧雪早将那五本书翻来覆去看了数遍,待宗门秘境即将开启时,才恋恋不舍地将那五本书还回了藏书阁。 秘境开启之日,四十名弟子汇聚在后山山脚下。此处环境幽静且隐蔽,可如今数十人汇聚,倒是显得格外热闹。 这四十名弟子中,有二十人是在宗门大比中崭露头角的外门弟子,还有二十人则是尚在筑基期和金丹期的内门弟子。他们将进入秘境中修炼一个月,自由拿取秘境中的所有灵药秘宝。 而几名修为高深的弟子站在外侧,以防意外发生,应律和江作尘也在其中。 “哎呀,江师弟要和牧雪师侄分开一个月了呢。”应律笑眼弯弯,扇子在他手中轻摇着,好似诉说着他对于打趣江作尘的愉悦,“平日里恨不得每天都见一见,师弟可要怎么办啊。” 江作尘依旧是那副冷漠表情,瞥了应律一眼,没有回答。他双手负于身后,移走了视线,很快地在人群中锁定了牧雪的位置,便不再移开。 就当应律以为江作尘不会理会他时,忽地听到江作尘淡淡开口道:“最近他沉迷于书中。” 牧雪为了将那五本史书研究透彻,这几日,除了日常的练剑外,很少踏出家门。不仅如此,牧雪似乎同江作尘疏远了些,没有再像以往那般与他接近。 江作尘眉头微蹙,想起前两日练剑过后,牧雪不愿意留在他院中,连点心都来不及吃,便匆匆离开。更甚的是,今天早上他刻意路过牧雪门口,想与牧雪同行。可牧雪却说自己没准备好、屋子乱,不仅没让他进门去,还让他先一步走。 好像不只是沉迷看书这么简单了。 江作尘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应律摇着扇子遮掩半面,偷偷观察着江作尘的表情与反应。他见那平日里如冰川般的师弟,竟是在说了那句话后,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顿觉有趣。他了然于心,骤然收扇,抵在唇角笑出声道:“师弟这是,感到寂寞了?” 江作尘没有应他,表情未动。 “也对,江峰主怎么会感到寂寞呢。那便是欲求不满了?”应律笑着又道,“哎呀,师侄入门也有个几十年了,我都不曾见过他叛逆的模样。我的那群徒弟,像牧雪这么大的时候,早就不听我这个师父的话咯。” 闻言,江作尘眉头皱得更深,嘴角都向下垮去,周遭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他听不得这话。 “牧雪向来乖巧,不会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