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知道合不合适。” “差不多。”夏漓抬头看一眼,“你现在多高?” “上次体检是187。” “那不是比我高好多。” 拉链合到底,她往前一步,挺直了背,手掌在自己头顶搭了搭,而后朝他平移过去,似要跟他比一下身高。 晏斯时垂眸,看着面对面站着的人。 她长发还没从羽绒服领口拉出来,就堆在颈项,簇拥着一张似只有巴掌那样大小的脸。皮肤白皙,毫无瑕疵,嘴唇上衍了一点薄红。 他两手抄在羽绒服口袋里没有拿出来,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抱她——比身高才不用像她这样费劲。 片刻后,晏斯时抬腕看了看时间,还剩五分钟到零点。 没空再磨蹭了,晏斯时叫她换上靴子,随即伸手,隔着羽绒服捉住了她的手臂。 带到了这房间一侧的门口,晏斯时顿了顿,回身看她一眼,随即,推开了门—— 纷纷飞絮,漫天皆白。 夏漓眼睛一亮,情不自禁地“哇”了一声。 拂面而来的凛冽寒气,吹得她皮肤一紧,直接忘了真实季节。 她忍不住跑出去。 靴子陷入了厚厚的、棉花一样的积雪中,她确信这是真的。 “怎么办到的啊!” 晏斯时说:“人工的。” “那也很神奇了!” 这地方其实很小,平面面积可能不到一百个平方,像那种大型摄影棚里造出来的景。 但无论是远处的景深,还是近处的置景,都分外逼真,在“雪山”脚下,甚至还有个小木屋。 夏漓兴奋地踩着积雪,又伸手去接天上落下的雪花。 她跑得深一脚浅一脚,及踝的长羽绒绊了一下,她干脆跌下去,直接躺倒在了松软的雪地里。 尽兴地大口呼吸。 有咯吱的脚步声靠近,夏漓呼出小团白气,看见上方的视野里,出现了晏斯时。 他伸手要来拉她。 她伸臂去够他的手,碰到了微凉的手指,一把攥住,使劲一拽。 晏斯时身体微微失衡。 她那一点力气,根本不足以拽倒他。 但他顺势倒了下来,倒在她身旁。 夏漓偏过头来看他,因为这与冬季无异的寒冷空气,和方才的跑动,她面色泛红,鼻尖更是。脸上带着笑,眼睛亮晶晶的。 晏斯时看一眼手表。 最后五秒。 “生日快乐。” 夏漓忘记说“谢谢”,因为一颗心脏几乎在他此刻深邃的眼睛里沉没。 他是闯入夏至的一场雪。 是她生命里原本不会存在的存在。 晏斯时也沉默,就这样注视着她。 一片雪落下来,沾在她的长而密的睫毛上,她眨了眨眼,那雪半化不化的,她伸手去揉了一下。 手放下的一瞬间,被晏斯时一把捉住。 他手指微冷,她却像被灼烧,下意识去挣,没有挣脱,叫他握住了半截手指,他指腹来蹭她指尖方才揉出的水渍,一种下意识般的温柔。 她心脏像是揉皱,就这样一动不动。 “夏漓……”晏斯时出声。 于此同时,她鼻子一痒,本能地打了一个响声的喷嚏。 夏漓:“……” 空气都沉默了一瞬。 “冷吗?” 夏漓不好意思地答:“……好像有点。” 晏斯时手掌一撑,站了起来,一把将她拽起,“那先去吃蛋糕。别感冒了。” “……还有蛋糕?” “当然有。” 蛋糕在那小木屋里。 货真价值的木屋,能闻见空气里木头干燥的清香。 里头有个小小的壁炉,壁炉跟前斜支着一张皮沙发,坐下以后,恰能通过对面两扇玻璃墙,看外面落雪。 室内很是温暖,他们将羽绒服脱了下来。 蛋糕放在沙发前的小茶几上。 大抵因为此处太偏僻,又是临时的嘱托,那蛋糕卖相不太高级,非常普通的水果蛋糕,奶油花裱得很潦草,草莓和菠萝看着都似有些不新鲜了。 夏漓全然没有所谓。 晏斯时往蛋糕上插蜡烛,问:“插五支?” “好啊。” 五支细细的彩色蜡烛,等分地竖起。 晏斯时从长裤口袋里拿出打火机,她送的那一枚,依次点燃了蜡烛。 夏漓双手合十,“我能许三个愿望吗?” 晏斯时微扬嘴角,“可以。” 要健康,要快乐。 还要,晏斯时也快乐。 夏漓一口气吹灭蜡烛。 餐刀切下两牙蛋糕,装在纸碟里,夏漓拿叉子划下些许,送入口中。 不是太好的奶油,甜得发腻。 看晏斯时,他的神情也很勉强。 夏漓笑说:“意思一下就够了。” 这仪式结束,片刻,有两个工作人员送来了晚餐——或许称之为夜宵更合适。 西式简餐,一份烤鸡,两份意面,两碗奶油汤。 可能放得久了,口感都有些软趴,夏漓确实饿了,没那么挑。 有这么一场雪,其他的如何都无所谓。 待吃完东西,夏漓套上那羽绒服,又去外面的雪地里尽情地玩了一圈,堆了个小号的雪人。 羽绒服里只单穿一条连衣裙,不很扛冻,直到冷到不行,复回到小屋里。 壁炉里新添了银炭,火光似呼吸一隐一现。 夏漓坐在沙发上,捧着热红茶暖手,待稍微冻僵的身体渐渐回温。 旁边晏斯时一条手臂撑着沙发扶手,另只手里也端着红茶,时而喝一口。 空气里有股混杂了各种气息的甜香,叫人思绪犯懒。 夏漓呵着杯子上方飘出缭绕白气,“来北城第一年第一次看见下大雪,特别兴奋。在南方没见过那么大的雪。” 晏斯时转头看她,“是哪一年?” “2014年,好像是12月6号,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