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而言不算是坏事。 但他甚至懒得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取笑羽生凛的不自量力,实在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羽生凛将头扭到一侧,干涩的嗓音说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他没有接琴酒递过的药片与杯子。 这是他第一次正面直接反抗琴酒,然而他也只敢用这种方式去反驳,将自己的情绪宣泄。 琴酒深呼了口气,身体微微前倾,动作快准狠的钳住了他的下巴,强迫羽生凛将头转过来,压迫感倾泻而出,后者完全没有反抗的机会。 冰凉的唇瓣触碰与摩擦。 琴酒熟知他的一切,轻而易举的撬开了他紧闭的门,将口中含着的药片与水卷进他的口腔,苦涩的味道在两人的唇齿间蔓延开。 从他嘴唇上离开,琴酒淡定的舔舐着他被羽生凛咬破的嘴唇。 羽生凛了解琴酒这个人,他不仅是傲慢如此简单,他做任何事情理直气壮,因为身居高位,哪怕是他做错了事情,也没有一丝愧疚。 羽生凛摸了下脸颊,常年的生病让他很容易判断出自己的身体情况。 琴酒还想再说些什么,他飞快的抢先表示,“我想休息了。” 刚刚的唇齿相交,让他本就滚烫的脸颊变得更为炙热。虽然不愿意承认,羽生凛还是被琴酒拿捏了。 他想,继续和琴酒掰扯这件事,最后道歉的还是他自己。 何必呢。 羽生凛缩在毯子中,迷迷糊糊的想着,琴酒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是现在的性格。 他以为这种态度会让琴酒甩手离开。 然而琴酒貌似吃错了药,他当下稍稍眯起了眼睛,狭长的双眸中翠色的眸色暗了下去。见他背对着自己,如同被打后炸毛了的猫,说道。“现在知道怕了?” “你觉得组织是过家家?”琴酒声音轻飘飘的,没有什么情绪。 打个巴掌再给颗枣,琴酒总是这样对他,偏偏这招对羽生凛屡试不爽。 耳边传来手机振动的声响,羽生凛侧过头看到手机就放在自己的床边。 琴酒此时进了里屋,虚掩着的门透着微弱的暖光。 他对这一切都没有印象,唯一的解释只能是琴酒放的。 他看了手机里的内容? 羽生凛呼吸一滞,急忙点开手机,确定设置与松田等人的记录没有被翻阅,这才松了口气。 手机的震动来自波本的信息。 【波本:GIN没有为难你吧?如果有情况,跟我说,我会帮你摆平。】 【波本:你怎么样了?】 【波本:看到消息回复。】 羽生凛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对方的好心。而是他在给自己下一个更大的套。 他不相信波本这个人,总觉得他身上隐瞒着什么秘密似的。 羽生凛决定明天再回他的消息。 高温让他连想要说话的力气都近乎被抽空,他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他手里抓着的手机还没放下,手指触碰屏幕不知点到了那里。 睡梦中的羽生凛,出现在了潮湿充满臭味的地方。 他愕然的望着眼前出现的场景,从最初的呆滞瞬间明白了些什么。他摸了摸身上的伤口,竟没了疼痛的感觉。 “兴许是不小心点到了什么。”他如此想着,沿着发臭泛着绿色的水流,往前走。 有了第一次记忆读取的经验,羽生凛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一定不会距离他过远。 果不其然,他向前走了没几步,就听到了清脆的枪响。 而后一名穿着灰白色衣物,身上渗着血的男子从左上方的通道口跑了出来。 比起他之前在第一段记忆中看到的羽生临也,眼前的他更加成熟稳重,发型也从及耳的长度变成了高高束起的单马尾。 他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唯独一双眼眸依旧明亮。 他捂着右手臂,猩红的血顺着他的手不断的滴落在地面。即使是这样,他橙红色的眼眸中依旧毫不慌张,目光坚定的张望着四处,最后朝着羽生凛的方向跑了过来。 羽生凛站在原地,就在他与羽生临也擦肩而过的时候,枪声再次响起。 他听闻羽生临也闷哼一声,子弹擦破他的脚踝,让他整个人的身体失去了控制,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而枪声响起的位置,琴酒神色冰冷的注视着他。 羽生临也仰起头,将目光停在他身上,发出声嘶力竭的笑声。“GIN,非要这样吗?” 这种骤然间迸发出的情绪,让羽生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明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已经发生的过去,他依旧艰难的将耳朵捂住,想要制止这些声音传入他的脑海内。 琴酒从上方信步走下来,姿态散漫,神色是羽生凛从未见过的阴沉。“把你从组织里拿的资料交出来。” 羽生临也挣扎着站起身。 羽生凛这才发现,他右臂被一枚子弹贯穿,而子弹正卡在关节处,只要他一用力,就会产生锥心的疼痛。羽生临也却是嘴边带着笑意,眼眸如星光,“怎么?你的脑子也被朗姆吃了?没想过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吗?” “和我一起建立新的组织怎么样?” 他的话对琴酒并无任何诱惑,羽生临也又重复了一遍,“和我一起建立新的组织,BOSS让你当如何?你看,在绝对的权利面前,就算是琴酒也会动摇。” “你说是吗?贝尔摩德。” 琴酒听闻下意识的看向他视线的方向,再移回来时,羽生临也已经从他视野中消失。然而他受伤滴落在地面的血,却是暴露了他的逃走路线。 羽生凛眼睁睁的望着琴酒追上去。 他似乎明白了,这里是羽生临也死亡之前的记忆吗? 在羽生凛追过来的几秒钟,枪声接连响起,直到琴酒将羽生临也逼到无处可逃的阴暗角落里。 羽生临也剧烈的咳嗽着,粘稠的血顺着嘴角坠下。 明明已经被逼到无处可逃,被子弹擦伤的皮肤渗出的血,在灰白色脏兮兮的衬衣上绽放出一朵朵的血色的花。 在面对琴酒漆黑的枪口时,他用手扶着凹凸的墙壁,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就这么喜欢我吗?一定要对我穷追不舍?” 栗色长发不知何时散落而下,碎发凌乱的站在他因疼痛而满是汗水的脸上。 他没有一丝对死亡的恐惧,反而流露出一抹难以捕捉的疯狂。“呐,GIN,杀了我你又能得到什么?” “成为组织的高层?你觉得和我搭档的你,朗姆会相信你吗?” “还是你想趁机连朗姆也做掉?” 他剧烈的喘息着,收敛了表情,语气也软了不少。“我说真的,要和我合作吗?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要这些资料具体有什么用吗?” 琴酒冷笑一声,“你又想用这招耍什么把戏?” 羽生临也只是望着他,睫毛微微颤动,过了一会才轻声道。“是啊,我的性格与脾气,你都了如指掌。”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