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忘,却也使痛苦再次加深。
做错事的人不仅只原谅他一次,而是每想起他时就要原谅一次。
黎乐眼睁睁看着匕首一点点逼近后颈:“不要说这个了,你冷静下来,这是路闻清的诡计,你不是很聪明吗你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拍着玻璃试图阻止他,可路之恒却对他摇头。
“我知道,我现在很冷静,我可能从来都没这么清醒过。”
他不想让黎乐再受伤了,他从不信神,但现在他想求愿,他愿意用这辈子的康健去换黎乐余生的平安,用这具骨肉替黎乐挡住所有的难!
“我证明不了肖砚说的猜想,但我可以控制腺体。如果没了它,也没有任何信息素的干扰,阿乐不管你信不信,但我依然爱你。”
他希望黎乐快乐,就像那几日一样,重新回到最开始的黎乐,回到那个被所有人宠着的、娇纵张扬的、在忘记他后无忧无虑的黎乐。
“我不求你能原谅我,我也不想道德绑架你。你出去后,是去是留,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尊重你的决定。”
他描绘着玻璃上黎乐的轮廓:“阿乐,你应该是自由的,对不起,是我自私的圈住了你。现在……我还给你。”
他不想让黎乐看到血,于是往旁边走着,彻底离开了黎乐的视线。
“路之恒不要!”
他不再去管黎乐的呼唤,背抵着冰凉的墙,他低头盯着手里锋利的刀,剜腺体九死一生,他可能再也见不到黎乐了。或许这就是他的报应,是他的愚蠢和不信任让他和黎乐终究走到这一步。
脚步声渐渐靠近,他没抬头,只是淡淡道:“你得偿所愿了,以后不会再有人和你争公司了。”
路家只能由alpha掌管,今天过去,他再也没有价值了。
路闻清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了:“好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真是闻者皆泪。”
他抹着啥都没有的眼角,把玩着手中的麻醉针:“不过你不能怪我啊,毕竟从头到尾伤害黎乐的人,一直只有你啊。”
是啊,只有他。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黎乐都是因为他而受伤的。如果黎乐从没认识他,那么他永远都会是那天真的样子,更不会像如今一样带着一身的伤。
“你到底有没有给黎乐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