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就是办公室,宽大的桌子上台式电脑和笔记本随意地摆着,比起电脑,桌上堆得更多的是零食,显得有些凌乱,但一些资料及文件夹却整齐地摆放在一旁的书架上,这个办公室因为只有陆遥一个人使用,而变得画风奇特。 “你随意就好,别跟个小学生上课一样。”陆遥将一包黄瓜味薯片挪远,把键盘移得离自己更近了一些,飞快地往硬盘里拖拽整理好的图片,进度条结束,她又将硬盘退出换了台笔记本,把照片全部导了进去。 第十六章救救时析 第十六章救救时析 “不好意思,我还真不知道。”陆遥愣了片刻,端起杯子越过辰北,手刚拉开门把手,有一只手从后面撑来,重重拍到门上,门没得气喘,又一下合上。 陆遥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把背靠到门上,辰北的手臂就横在头边上,她无所畏惧地抬起眼:“辰老师,你这是干嘛?” “我在好奇心起来的时候耐心不太好。”辰北将重心往前挪了挪,看似随意地将另一只手也往门上撑去,把陆遥锁到臂弯中间,“我调查过,你和时析是同一批进来的,一直都是共事,这个专案组除了我这个空降的,陈局长安排的其他所有人都是曾经的老搭档,昨天晚上我本想好好问问王组长,是你故意打断的,只是我想第一天上班还是不要伤了和气,就没追问。” “所以你现在就是来伤和气的?”陆遥冷笑,“我本来以为来了个文质彬彬的小鲜肉,没想到只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辰北听罢,徐徐笑开去:“我从未说过自己文质彬彬,清风高洁,人们总是喜欢通过外表去判断一个人,这也算是一种普遍心理。” “知道时析的事情对你来说很重要?”陆遥皱下眉头。 “很重要。”辰北收敛起笑容,“首先,我对他很感兴趣,其次……”他停顿了下,眼神骤然空洞了一下,然而这个突变的表情只有一瞬,很快被带过。 “其次,我以前认识一个人,和他很像。” 阳光家政就在东海区,距离依海家园不远,就15分钟的车程,因为是老牌的家政公司,阳光家政在东海商务区的某栋昂贵的大楼里租了一整层,王朔在大厦门口站定,向上望了望。 “什么时候家政公司都是这个规模了?”邹秦站到了他身边。 “我又没让你过来,你来什么?”王朔瞟了眼邹秦,一掌拍到他后脑勺,“我不是说那些家属的问话要尽快统计出来么?” “王队,不对,王组长,您能不能别再单独行动了!陈局长都说了多少次了,最好两人一起行动!”邹秦捂了脑袋,追着王朔走进大楼。 20层的电梯到达,前台的接待员一看来了外人,立即热情地接待。 “请问是要预约家政的吗?我们公司新推出了金牌月嫂服务,每位月嫂都经过专业培训,这个月预约可以打8折……” 王朔亮了证件后,接待员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在邹秦还在掏证件的同时,她已经飞快地拨了通内线电话,说了几句后,她连忙挂断电话。 第十七章谁的影子里 第十七章谁的影子里 辰北缓慢地收回手,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同行排挤?” “算是吧。”陆遥走了回来,把咖啡杯放下,“余倾城比时析年长一年,刚到市局的时候表现得像大哥哥一样很照顾他,表面上是很帮时析的忙,实际上就是什么都抢着干,连时析的活也抢着干,好在老前辈们面前博存在感。” 辰北轻笑了下。 “时析这孩子,就是人太善良,谁对他好他就觉得那人好,有同事私下里跟他说过余倾城大概率不是个好货色,结果他犹犹豫豫的,将信将疑,很苦恼的样子,那个同事也不好在背后说别人坏话,也就作罢了。” 谁对他好他就觉得那人好……吗?辰北默默听着,脑海中浮现出了一盒小番茄。 “那个时候时析有脸盲症这件事,谁都不知道,他自己本来话就少,再说这个也不算是件好事,他也不可能主动跟人说,结果,余倾城发现了。”陆遥目光一凌,皱下眉头,“一年半前的夏天,算是一个社会实践活动吧,一批青茗市警察学院的学生来市局实践,打打杂,整理整理卷宗,法医专业的学生也来了好几个,当时我们正好有案件在调查,他们也算是赶着了,一个个都很兴奋,兴奋过头就容易出错,当时一位学生看错了两份从鉴定科过来的鉴定书,两好端端的母女关系变成了没有血缘关系,法医室的人想想不对,让时析再去问问那个学生,让他把文件拿过来……” “他问错了人?”辰北接了一句。 “对……”陆遥叹了口气,“所有人都是白晃晃的大褂,他只能通过其他的特征来分辨,比如发型鞋子之类的,当时的学生当中有两个人恰好穿了同一个牌子同一个款式的球鞋,他就认错了。不过认错人本来就很稀松平常,再加上是临时过来实践的学生,认不全也是很正常,偏偏余倾城那小子心眼多,后来故意拿有名的女演员照片,说错成另一个女演员的名字来看看时析的反应。”陆遥停顿了下,“时析当然分辨不出来。” “他就这么发现了。” “没错。”陆遥沉下脸,“去年发生一起兴致比较恶劣的女童强奸谋杀案你知道吗?” “朝晖小学的那一起?”辰北想到先前王朔跟他有提起过的案件。 “对,那个小女孩死得凄惨,先被强奸,后被勒死丢到了雪地里,头发被割下,塞到了阴道里,虽然通过了精液确定了DNA,但小女孩周围接触过的男性当中并没有匹配者,后来在尸检的过程中发现,小女孩的胃里有一枚戒指,经过初步的断定,应该是小女孩从犯人手中拽下来,而为了防止犯人发现,自己吞下肚子的。”陆遥坐了下来,把椅子转向辰北,“就在戒指从胃里剖出来到送鉴定课这么一段时间里,出事了。” “犯人自己察觉到戒指丢失,左想右想,想到了死去的小女孩,竟然想偷偷毁了证据。因为尸检急迫,那天晚上法医室一直到半夜还是灯火通明,犯人等不住了,就找了个理由,说自己是案件目击者,混进了市局,笔录做好后他没有立即回去,而是直径到了法医室,他也是胆子大,敲门说自己是鉴定科的人,过来取一下东西,当时一个负责拍照的记录员上厕所去了,法医室只有时析和余倾城两个人,案件的线索特别少,加上舆论压力,弄得大家都很疲倦,余倾城没有仔细确认就开门了,甚至都没有仔细去看来者,就去取证物,犯人就这样跟进了法医室。” 陆遥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时析听到是鉴定科的人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