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很执着。 十五分钟后,在穿过了由无数怪物和生物体形成的逼仄走廊后,他们来到了表世界的阳光镇。这里的人们依旧按部就班的生活,只不过没有了剧本的限制和干涉,也没有失踪儿童。木偶拱形门下是圆形粉色花圃,汉堡店的灯光依旧耀眼闪烁。 孟澜分析,表世界是充满阳光的。 里世界吸附了真实的恶灵,以及展现出世界的本来样子。表里世界如同美好的梦境,除非执念够深或者被冥河水污染异化,否则两个世界不会相互影响,就像是白书禹也经过一段时间的思维“异化”,才进入了表世界。 日落时分,里世界乌云密布看不见金红色的光晕,而表世界仍然是祥和的模样。 江策朗和孟澜换了身当地人的衣服,牵着手走在小巷子里。男人炙热掌心的温度从她的手心传递到胸口,让人恋恋不忘。金色光晕落在汉堡店前的白色遮阳伞上,如同瀑布般垂落下来,浪漫又暧昧。 “我们一时半会儿应该回不去,次数频繁会加深异化,所以先吃些东西。刚才你看那块柠檬芝士蛋糕看了很久,要不要来一块?”江策朗对孟澜观察得很仔细,她一直以为自己隐藏表情很熟练,但一举一动都在江策朗的目光中。 刚才孟澜想回到表世界拿走那个送给自己的木偶礼物,但是又担心贺晚晚,所以犹豫不决。 现在孟澜想吃那块小蛋糕。 她太纠结了,不如让江策朗自己帮她做决定。 “蛋糕不能吃,闻闻也是好的。” 两人坐在靠里的位置,旁边是一颗一米多高的盆栽。他们被遮挡得严严实实。这应该是任务中唯一放松的时刻。 “任务结束后你想做什么?”江策朗问,“你想去哪里旅游?我还有年假,甚至我可以下个学期不代课陪你。塞班岛怎么样,或者毛里求斯。我知道你很喜欢海边,在说马尔代夫的时候你眼睛都亮了。” 孟澜笑了:“你觉得自己好像很把握。” 她闻了闻淡黄色裹着椰蓉的柠檬蛋糕,顺便将一条腿翘到了江策朗的大腿上,晃晃悠悠。 江策朗承受着孟澜的重量,捏了捏她因为奔跑而劳累的小腿。 “嗯,还挺舒服的。”她像是被挠下巴的猫咪,惬意的打了个哈欠。 江策朗看着她享受的模样笑:“晚上你要不要试试?我可是学习过按摩手法的,原来还帮别人正骨过,绝对能帮你减少肌肉酸痛感。可以去商店买个精油,我猜这里应该有卖的。” “嗯?”孟澜睁开眼睛,打量着他那双带有侵略性的眼眸。 门口出现一位身穿蓝色条纹polo衫的男人,他跨步站在柜台前大声说道:“老板,我要一杯草莓奶昔,不,两杯!” 他声音太大了,吸引了暧昧小情侣的目光。 男人搂着一个长头发的女士,女士几乎和他一边高,棕色卷曲长发当着半张脸,让孟澜看不清她究竟是什么表情。女人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她微笑的接过老板递来的草莓奶昔,亲昵的靠在男人身上。 “这是那天跟踪我们的人,那两个参与任务的老人。”江策朗低声说。 他们装扮与昨日不同,又带上眼镜、头巾等饰品,已经大变样了,一般来说不会被人发现。 “但身边女的没有见过。”孟澜说。 这两人背对着他们坐在卡座,如胶似漆的品尝着草莓奶昔。那人没有注意到角落里有人观察自己,依旧大嗓门说着:“媳妇,咱们晚上就去买包,你不是最想买那款了。那个牌子我认识了,就在银泰百货的一层。我知道你看上好久了,我当时觉得一个帆布卖这么贵,一万多!顶我两个月工资了!现在你回来了,想买啥我都给你买!” 他语气激动,唾沫星子乱飞,但身旁的女人依旧靠在他的肩膀上,好像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欣喜异常。 孟澜小声问:“我记得,是两个男人对吧。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人?” 江策朗将孟澜腿放下,握住桌上的银叉,低声说:“我们要中奖了。” “什么?” 男人滔滔不绝间,那个女人突然转头,目光直勾勾盯着角落中的孟澜。 她脸色苍白,眼睛漆黑没有眼白,嘴角上翘到耳后,像是日本都是传说中的裂口女。更可怕的是,这个女人和那个男人长得近乎完全相同的脸! 微笑。 先生! 女人笑起来,像是齿轮摩擦打颤的咯吱声。她嘴一张一合,在孟澜的目光下,面容在缓慢的重塑成孟秋然的样子。 然而紧接着,男人好像因为女人没有耐心听自己说的话,突然掰过她的脸,斥责说道:“媳妇!你又在看什么,我跟你说了要听我的话!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你怎么不听!如果你乱跑的话我就无法保护你,要是死了怎么办!” 女人的脖子逆时针扭转了180度,像个木偶陀螺。 “我已经死了。”女人终于开口,“你不记得了吗,我已经被害死了,你一直假装深情,其实对我不闻不问。你跟所有人都说我有重度抑郁症,其实这病都是被你逼出来的!你想起来了吗?” “你想起来了吗!” 女人声音尖锐,但周围人像没听见一样各干各的。 “死了……我媳妇什么时候死的……怎么可能?”男人一愣。 他话音未落,突然感觉眼前一片漆黑模糊,眼睛又黏又痒,如同有什么浓稠的东西从眼眶中游出来。 男人揉揉眼睛,竟然拉扯出来一条黑色的丝线,越拉越长,滴落着黑色的水。 “救……救命!”? 第121章 121执念 微笑先生的传说 “救救我……” 男人的鼻孔、耳朵、喉咙如同泉眼, 冒出滚滚的黑色冥河水。 冥河水像是火山爆发时融化的岩浆,流经他的皮肤,将他的皮肤烫出一个个大洞。男人周身疼痛, 四肢痉挛, 已经看不出来他麻木空虚充满黑水的眼睛里是怎样的目光, 嘴里发出嗫喏吞吐的声音,一股又一股水流从嗓子眼冒着。 冥河水缓缓地包裹了他的全身, 他的整张脸因为痛苦而嫉妒扭曲变形。冥河水像不透明黑色塑胶衣, 让他最后连挣扎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个男人在孟澜和江策朗面前融化成了一滩水。 然后, 水越缩越小,直到从地板的缝隙中渗下去。 与此同时, 那个微笑的女人也不见了。 孟澜紧盯这一切,她视线驻足于地板的缝隙。 江策朗没有侧身,但他用不大的声音问道:“你一直在跟着我们,为什么?” 孟澜:? 谁? 在他们身前的第三个座位上坐着一名戴帽子的中年男人。他察觉自己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