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摆摆手,“你可比两颗宝石重要多了!” 说着说着,铃木园子又挠挠头,“而且我也不知道基德大人是怎么想的,他把宝石又送回来了……”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她爸爸给她打电话,告诉她她窗台上突然多了两颗宝石。 铃木园子还特意细问了一下宝石的样子和特征,发现正是被她当作委托费交出去的那两颗。 “对了,平岛警官。”事情告一段落,铃木园子多少有些好奇,“我能问问邮轮上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你,打伤萩原警官和伊达警官吗?还有——” 她指指自己的耳朵,说:“当时萩原警官让我听一下耳麦,我听了,对面是个不认识的男人的声音。” 平岛阳脚步停住。 还躺在病房里的时候,萩原研二和伊达航就给他大概说了一下他们那边儿的情况,结合着漫画一看,确实惊险。 于是此刻他组织一下语言,“你从那个耳麦里听见什么了?那是个挺重要的,呃,证词。” 铃木园子抵住下巴,调整一下声线,连同对面的语气一同模仿:“对面说——‘苏格兰,基尔,迅速到前甲板。’” 【“苏格兰,基尔,迅速到前甲板,东西已经到手了。”琴酒一边说一边儿按住自己的耳麦。“7月26日,伊甸园的蚯蚓,这个任务由你们两个来。” 海盗中有有他们的人,接应他们离开这里不是难事。 趁着后甲板方向一片混乱,这一群代号成员与神不知鬼不觉划来前甲板的小船,迅速脱离这片海域。】 [2008年7月26日,黑衣组织将在日本进行新一轮活动,行动代号伊甸园的蚯蚓。] 和日下连藏起来的资料对上了。 平岛阳皱眉。 ‘伊甸园的蚯蚓’,究竟在指代什么? 黑衣组织成员的行动向来都离不开杀人灭口或者交易,‘伊甸园的蚯蚓’是暗杀代号还是交易代号? 他无法避免的想起那个U盘。 想要破解行动代号,似乎无法避免要凑齐U盘内的名单,暗杀也好交易也好,定然要有人选,而大概没什么人选比樱兰高校里那些学生的家族更合适了。 ——那是日本几乎全数的上流社会。 “另一份名单……”平岛阳沉吟出声。 “什么?”铃木园子眨眨眼,“平岛警官你说什么?” “没什么。”平岛阳摇摇头。 如今重中之重,是抓紧找到那份一直没有踪影的名单,如果能顺利通过名单破解出代号,那么就能提前去做好准备,抓捕基尔和苏格兰。 所以是时候问问二名礼弥小姐了,日下连日常都有什么异常,他们好抽丝剥茧,找另一份名单的所在地。 几分钟后,病房门前。 二名礼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正抓着胸口的衣服,仰头看着病房上挂着的牌子。 听见脚步声,二名礼弥将视线从牌子上挪下来,看向来人。 “平岛警官,铃木小姐。”她点点头,“里面都在睡觉。” 平岛阳上前几步,从病房门的玻璃往里看,那三个人正躺在病床上,只是睡得不太安稳,各个眉头紧皱。 他小心翼翼推开门,将饭放在入门的柜子上,随后又轻手轻脚退出。 “二名小姐,”平岛阳压低声线,“你能和我来一下吗?我有一些问题想问。” 但园子也不能就丢在这里,平岛阳最后领着两个小姑娘,走向医院的休息区。 米花医院最近为了让自己的环境更好,休息区中移植了不少鲜花,一盆盆五彩缤纷的鲜花围绕着新造的花坛摆在休息区中,这让空气里除了消毒水的气味,还多了一丝花香。 说实话消毒水的气味和花香混在一起不怎么好闻,但比起以前,这种古怪气味到底还是让人觉得离死亡更远。 铃木园子扫了扫椅子上的土,率先把平岛阳按下去坐好。 随后她们两个一左一右坐在平岛阳身侧。 二名礼弥的视线看向花坛,铃木园子则非常自觉,拿起耳机塞在耳朵上,和京极真发消息。 “平岛警官想问我些什么?”二名礼弥问,“我知道的话,就一定会答的。” “是有关日下连的事。”平岛阳语气淡淡,“你和他相处那么久,知不知道他藏什么东西?” 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平岛阳原本以为自己能很快得到答案,但却没想到,二名礼弥居然落下泪。 “平岛警官,我发现你总是很理性。”二名礼弥低下头,眼泪砸在裙摆上,“你难道不会悲伤吗?” 从日下连死开始,她就一直在茫然。 身为二名家的继承人,二名礼弥其实并不是很合格,她不太聪明,也完全无法适应二名家“利益关系才是永恒的”训诫,她天真又单纯,和日下连站在一起,简直就像一枚硬币的两面,天差地别。 可日下连的爱和责任同样热烈。 他们被爱牵在一起。 “我习惯了好久好久,”二名礼弥语调颤抖,“我好不容易才习惯了,不再给连君打睡前电话。” 二名礼弥与日下连,从高一走到高三,用了两年多养成的习惯,这么多日日夜夜,那么多点点滴滴,到最后,却要变为克制。 ‘晚安,好梦,记得梦见我。’ ‘生日快乐,除了礼物,我还给你准备了别的。’ ‘为什么不呢?你想做的话就去做吧,有我给你兜底。’ …… 这么多储存在手机中的过往,二名礼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被其他消息顶替,然后沉到手机页面的最底端,也许日后,它还会更向下,沉到她要翻很久的地方,因为它无法再更新了。 “我一直都在听连君的话,他是我的指路明灯,哪怕在海盗船之上,我也还是在按照连君曾经告诉我的话在行动,他希望我这样,那我就这样。”她捏紧裙子,“但他现在不在了,后续的路,我必须得试着自己走。” 她的语气是真的很疑惑,“我是如此的悲伤,平岛先生,我要如何才能做到如同你这般理性?” 我要如何才能带着连君的忠告,正确的选择,并走完未来我该走的路? 那样的诉求和痛苦太过明显,平岛阳软下神色。 “怎么说呢?”他从椅子上起身,将视线扫过整个休息区。 靠近窗户阳光最好的地方,正有金发少女坐着轮椅,捧着一本书在阅读; 靠近走廊的地方,正有老人被儿女搀扶进来,坐在椅子上,和儿童一起看着休息区的大电视播放动画; 靠近花坛的地方,正有男人女人凑在一起,手中拿着一堆日元,在算计着花销。 那些酸甜苦辣都凑在这一个休息区里,都是柔软的,就像春日从树上落下的,在日本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