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琛泽又重复了一遍,手里已经拿上了左寒来时穿的毛衣,拉着他就要往外走。 左寒感到莫名其妙,也有些不适,“等下,我身上的衣服没还呢?” “我买了。”姚琛泽皱起眉,似乎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你也得看人家卖不卖吧。”左寒有点生气了。 “松手。” 他不否认姚琛泽确实有钱,但行为处事实在幼稚,像个土大款。 “是这样的,这位先生,左寒已经同意与我们合作拍今年的春日刊,我们也对他的镜头表现力很满意。” “您要是不放心的话,我现在就让助理把合同赶出来一起确认细节。”Clayten伸手拦住了姚琛泽,有条有理地解释起来。 看这架势,应该是家属了。 “我不同意。”姚琛泽铁青着脸,捏得左寒胳膊一疼。 “需要你同意?”Clayten注意到了左寒吃痛的表情,声音大了起来。 “你!”姚琛泽顿时被激怒了。 左寒赶忙制止,“好了好了,别吵架。” 可惜他从来管不住姚琛泽。 “呲啦”一声,身旁的玻璃乍然碎裂,Clayten吓得尖叫起来。 原本就是半封闭式的工作间布局,这里的动静很快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来。 左寒脸色也是一白,心里很不是滋味。 姚琛泽一时间没有控制好自己的精神力,铁青着脸不说话了。 Clayten忽然转过头直愣愣盯着左寒,“左寒,就算他是你老公,也不能这么管着你吧,你有独立的人格,不是谁的所有物。” 姚琛泽又被挑起了怒意,言语间带着威胁,“不该你管的事,滚远点。” “怎么,戳到你了?”Clayten面色嘲讽。 他并不是一个会受冤枉气的人,不然也不会做出和明星闹口角后找素人代拍的事。 “知道了,谢谢你的建议。”左寒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剑拔弩张。 他在这一刻,忽然感觉自己就像电视上经常演的那种不知好歹还非要往火坑里跳的懦弱恋爱脑。 只是不想在外面吵架罢了。 其实在姚琛泽来这里之前,他产生了自己能够很好融入人群的错觉,甚至产生了自己也能和常人一样生活的期待。 或许他也能创造一些可有可无的价值,忙碌又充实地活着。 他想主动做一个简单的介绍,他会犹豫又有些羞恼地拉着姚琛泽的手说,这是我的伴侣,是我的爱人。 可现在这样的情况,怎么看都不像吧。 他像一只被人豢养的宠物。 “抱歉,Clayten,损坏的玻璃我会赔的,模特的事,您再找别人吧。”左寒感到非常抱歉。 他有些粗暴地抹掉眼角的花瓣,又一言不发地从姚琛泽怀里扯出自己的毛衣,绕过众人走去刚刚待过的换衣间。 “左寒。”姚琛泽哑着嗓子叫他,紧紧追过来要陪他一起去。 “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左寒声音不大,看过来的眼神却刺得姚琛泽心里一痛。 他们一直只在有限的社交圈里相处着,一直都不曾感觉奇怪。 但当他偶然走了出来,进入到正常的社会被外人审视,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巨大的割裂感。 Clayten下午和他说话时脾气一直很好,会和姚琛泽吵起来,大约就是想替他打抱不平。 事业有成的omega不能理解这样畸形的相处模式,他们追求自由和自立,平等与尊重。 左寒坚持将姚琛泽推出去,插上试衣间的门闩。 几分钟后,他换好了衣服出来,将叠放整齐的珍珠边宽袖旗袍递给助理。 姚琛泽一直等在外面,似乎就贴在门边。 左寒这才发现这人靴子上还沾着泥,应该来得很匆忙。 “你别生气,左寒。” “我同意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姚琛泽就妥协了,他又来拉左寒的手,掌心黏腻的冷意还没消下去。 看热闹的闲人都被赶了出去,Clayten抱臂靠在一旁,闻言轻嗤一声。 “外拍我要跟着去。”姚琛泽坚持,得到了混血omega的一个白眼。 然而姚琛泽毫不在意。 两页纸的合同磨磨蹭蹭定了下来,Clayten难得没有再说什么话刺人。 他算是发现了,这位alpha看起来凶神恶煞,但缰绳握在左寒手里。 一生气就怂了。 临别时,Clayten半是好奇半是挪揄,又问:“所以这位是你什么人啊,左寒。” 左寒一时沉默。 在姚琛泽忐忑的眼神里,他面色淡淡,道:“是我爱人。” 第56章 念书哄大少爷睡觉 “晚上想吃什么?” “脱了衣服有点冻着了吧,我就说得保暖,回家让徐师傅给你炖点暖汤喝。” “今天累不累。” 回家路上,姚琛泽连问了几个问题。 左寒趴在玻璃窗边往外看,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不理人。 发型师给他打理了一遍头发,细软的发丝上喷着发胶,凑近闻带着点清淡的人工花香味。 姚琛泽不满意这种味道,更不满意左寒的沉默,他固执地伸手过去整理了一下左寒身上的白色毛衣衣襟,一遍遍摸着,直到左寒不耐烦地来打他的手。 他似乎很爱把左寒惹烦,享受被挠一下的感觉。 这样他沉甸甸的无处安放的慌乱,可以得到安抚。 可惜左寒不能理解大少爷的弯弯绕绕,只觉得姚琛泽有点毛病,吃着晚饭,忽然傻笑一声,让人捉摸不透。 玻璃花房里烂掉的花根已经被清理干净,新的种子放在亚麻袋里摆在一旁。 晚饭后,两人散着步,姚琛泽信誓旦旦,“这次肯定能种出来。” 左寒没应声,并不想再折腾。 姚琛泽似乎在懊恼他种不出花来这件事,并将这个结果揽到了自己身上。 “左寒,你穿裙子好看。”姚琛泽又突然夸了起来。 “怎么都好看。”他补充。 左寒常有这样无法招架的时候,他的应对方式就是皱着眉简单回一句,“别烦。”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无意中习得了什么蛊惑人心的技巧,否则为什么姚琛泽会这样眸色深深,带着满心满眼爱意地看着他。 他像被种在玻璃花房里的花,原本只是一颗普通的种子,并不会长出多好的春色。 然而姚琛泽却要强词夺理说这是最好的春色。 多奇怪,仿佛是他臆想出来的错觉。 频繁的 事会让左寒精疲力尽,所以他会在指针过十二点时被放下睡觉。 今日姚琛泽结束后格外意犹未尽,又似乎有些失眠。